在训练场待了一个星期,周易之将九阴真气决的第一重全部传授给了两个徒弟,并让项志在旁听。其实这在武林中可是少有的。自古无数门派,宗门的武学都是口传心授,却不可能传给外人。
直到民国时期,国术兴盛之际,一般的功夫已经公布开来,但是各个门派,宗师的看家本事那也是不外传的,这也是造成华夏武学没落的一个原因。当然,火器的兴盛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周易之其实没有什么门派成见,说白了,他自己就不是从门派之中走出来的,换句话说,他更以为自己是个闲云野鹤的道人。
只是有些时候,他做不成道人,却要做一个杀人的人。
这个月初七,李海涛的电话打了过来,还有三天,他就要去嵩山参加嵩山派的选举大会了。
项志说道:“易之,咱们该和李海涛汇合了,他那有专车把咱们拉过去,你是没见过,他那个车,绝了,里面啥都有。”
周易之不怀疑,李海涛虽然是武林里的人,可却是个很懂享受的现代人,就从那次见面吃饭就能看得出,生活质量极高。
王紫婵拉住了周易之,说道:“易之,我跟你去吧。”
周易之笑着摇头,道:“我这可不是去玩,是帮人去搏命,你和小玲安心在此练功,马瑜,你跟我们去,毕竟这是江湖之事,你了解江湖,了解武林。”
马瑜穿了一身练功服,腰间一条水火丝绦,颇有些侠女风范,听了周易之的话,连忙抱拳道:“是,师傅。”
王紫婵拉着脸,还要跟周易之磨,项志笑道:“弟妹,别闹了,多则半个月,少则四五天我们就回来了。”
一句弟妹,王紫婵脸色明显好了,周易之苦笑了一下,与项志、马瑜三人赶往了约好的地点。
到了地方,就看到了一辆奔驰房车,好家伙,这车也太奢侈了。前面是两个驾驶员,可以倒替着开。一进车内,那简直就是个高档小区里的两室一厅啊。
李海涛依旧是带这个金丝边眼镜,穿了一身绸子的褂子,裤子,脚上是贴脚的运动鞋,笑着对周易之三人说道:“我这里还行吧。”
周易之道:“很不错,你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李海涛晃了一下脑袋,从酒柜取出了一瓶洋酒,说道:“到嵩山,我们要走六七个小时,喝一点儿酒,聊一会儿天,路上也是一种享受。”
倒好了酒,李海涛忽然看着马瑜问道:“你是?”
马瑜一抱拳,说道:“李师伯,弟子马瑜,是周易之的二弟子。”
李海涛点头,笑道:“易之啊,你还真够可以的,收徒弟都是这样漂亮,根骨上佳的,怎么啥好事都叫你捞着了。”
周易之呵呵一笑,喝了口酒说道:“她本来是我保安部的副经理,那天我与秦黑虎决斗,她看出了我的内功路数,这才找到我。”
李海涛惊奇的说道:“难得啊,女孩这么年轻,就有这样高的见识。”
马瑜恭敬的说道:“师伯高抬了。”
项志拿着一本杂志胡乱的翻着,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随后问道:“老李,咱们的行程怎么安排的?”
李海涛坐下来,往酒里放了两个冰块,然后说道:“我前天已经派人去了嵩山,咱们赶到后,现在宾馆住一天,明天进山,剩下的你们听我安排就行。”
周易之好奇地问道:“现在各个大山都是旅游景点,你们那个嵩山派不会是在旅游景点里吧?”
李海涛笑道:“嵩山有少林寺,那地方现在倒真成了旅游胜地,不过我这个嵩山派却处在嵩山深处,一般根本没人到过那里。不过几十年了,嵩山派没落了,弟子全加起来,也不过三十来人,也都在社会各个行业,多少年不回一趟门派内。我五年前回去过一趟,败落的厉害,也就相当于一个大点的道观了,有三四个修行的小童。”
项志道:“我记得你们嵩山派元末的时候挺兴盛,后来经历了大明败落一次,到了大清不是又起来了吗?”
李海涛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不假,可民国的时候门派内部闹了一次大纷争,门派内火拼,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分成了两派,从那以后就每况愈下,后来干脆群龙无首。”
说到这里,李海涛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树木,又道:“我也是想再次振兴嵩山,所以把所有记名的弟子全都找到,安排了这次比武选掌门。”
周易之问道:“那当上了掌门,有什么用?就像你说的,门派都败落了。”
李海涛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老谋深算的说道:“易之,这你就不懂了。一旦整合了门派,得到的不是这几十个人,而是几十个人背后的财富。就比如我师叔,他在东北开了个厂子,很有钱,同时手下培养了几十个能打的人。我师兄呢,在南方弄了个武馆,生意兴隆,听说还在东南亚接手一些黑拳生意。至于那个私生子,哼,小时候就被送到了国外,应该混的也不错。你想想,将这些人重新聚拢到一起后,将产生多么巨大的能量?”
周易之点了点头,但又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你怎么确定当上掌门就可以控制这些人?”
李海涛长出一口气,说道:“大家分崩离析了很久了,如果真的可以用几家之力再次振兴嵩山,我想,所有人都会赞同的。这也就是要比武的原因,能力强的人成为掌门,公平合理。”
周易之嗯了一声,忽然笑道:“老李,你有把握胜出吗?”
李海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平静的说道:“没有。所以要带着你们,座掌门,不仅仅靠武功,还要有人脉,有势力。你们越是强,他们才会害怕,我的把握就越大。”
项志嘿嘿一笑,说道:“老李,你小子不当掌门真瞎了,就你那一肚子的坏水,就真浪费了。这次我们兄弟俩保定你了。”
李海涛晃着酒杯,笑道:“承让,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出身,从来都要先计算利益和成本。”
周易之笑了笑,看向外面,心道:李海涛果然心思缜密,而且有干大事的心胸,这一次我还真是要见识见识这种古老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