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天外出两日不归,府中蔡琰整日掩面,泪水干了,又把自己关在房中。
司琴见温文尔雅的小姐面色脆黄,乌黑的长发随它蓬松在头上,忍不住,去寻了蔡邕,
“蔡大家,小姐已两日未进食,蔡大家去劝劝小姐吧。”
蔡邕仍旧写着书不搭理司琴,“蔡大家……”
不急道,“年轻人闹闹,有何劝?”
司琴不解,“蔡大家,小姐已两日未进食……”
“无需去管,退下吧!”
“诺。”
司琴寻蔡邕无用,又跑去来莺儿住处,来莺儿低着头专心绣着手帕,司琴来,“司琴何事?”
“来莺姑娘,蔡小姐她……”
来莺儿将手帕收进修中,甜甜笑起,“蔡小姐怎了?”
“来莺姑娘自从公子出去,至今小姐颗粒未进,奴婢担心小姐身子,平日间姑娘与小姐相善,想请姑娘去劝劝小姐。”
来莺儿笑的更甜,“此时我劝不了。”
“姑娘!莫非姑娘愿看着小姐这般?”司琴微急。
来莺儿见司琴微急,提了提纱袖,“她俩之事,只有他俩能决之,我无办法。”
司琴见来莺儿与蔡邕一般,叹了口气。
“姑娘奴婢告退。”
来莺儿又拿出方才那手帕,细细绣起来。
蔡琰将自己关在房中,平日间甜甜的笑容,早已不见,脸上挂满后悔,眼中布满愁容。
手中紧捏的白玉沾湿了手心的汗汁,呆呆坐在榻上,目光无神。
门外一阵响声,蔡琰猛地起身,眼睛来了神采,急忙跑到房门,满怀期待的打开房门,见司琴倒在地上,地上撒满了饭食。
“小姐赎罪,奴婢粗手……”司琴停下揉腿的小手,急忙收拾起地上撒落的饭食。
“无事,不必送来了……”蔡琰关上房门。
“小姐……”
拾起撒在地上的珍珠,走了出去。
“玉在君在,今玉在,君何往?”背着门,痴痴看着白玉,
“白玉君情,玉在君在,白玉思君归,君方再何处……”泪水滴滴落在白玉上。
立天出城两日日,去了城外森林中,两日不眠,飞龙紧紧捏在手中。
小白去寻猎,想着当日之事,眼中血丝入蜘蛛网一般散去,布满白亮的眼珠。
小白从远方信步走来,叼着只白兔,似心情不错,轻轻将白兔放在立天面前,见立天仍在发呆,蹭了蹭立天。
立天似若未闻,小白转身欲走,“小白,莫走……”
小白调转脑袋,虎面眯起,想做个疑惑脸色,怎么也做不出来,只得偏着硕大的虎头。
立天僵硬笑了笑,“痴虎。”
小白温和可爱的面庞,“小白,我俩斗一场如何?”
小白见立天站起来,不等立天反应,早已扑上去,与立天打于一块,小白似乎不留情面,将立天狠狠扑倒,斗至午时,立天脑袋被含于小白虎口之中。
“输了,我输了,为何?”立天困惑,平日立天与小白比斗,大多时候只是玩闹,就算尽力也是不相上下,今日自己居然输与小白。
小白慢慢松开立天,立于立天身旁,立天拿起飞龙,“小白,今日为何我会输于你……”
小白抬起虎掌,在枯的无一丝水分的枯叶上重重拍了下去。
立天不解,看着枯叶上凹陷出的虎印,慢慢抛开,竟出现一巨大凹洞,立天看着凹洞,“不好!小白,速速回府!”一人一虎,匆匆跑出森林,朝城中去。
到洛阳城下,城门已关上,立天大呼开门,城头上闻了,见有头白虎,平日间来往平凡,开了城门。
立天风风火火来到中郎府口,离别两日,思念入潮水涌入心田,就连那平静的血液也开始沸腾。
小白兴奋的虎啸传至府中。
蔡琰仍旧无神的坐在榻上,闻了虎啸,眼中出现神采,腾的起来,撵起裙角跑出房,去了府门。
到了府口,只见小白眼神兴奋的看着蔡琰,蔡琰神色一暗,又露出甜甜微笑,“小白……”
小白见蔡琰面容泛黄,无往日神采,心中疑惑,拖着大脑袋,走到蔡琰身边。
蔡琰温柔的抚摸小白,眼神中露出浓浓的思念。
小白对着府外发出虎啸,立天从一侧慢慢走出来,走的很细,很轻。
蔡琰看见立天从一侧走出,心中欢喜,欲上前,却又止住脚步。
立天站在府门,盯着琰儿痴情的眼光,又见琰儿眼中无神,面色憔悴,心中阵痛。
“立天哥哥。”蔡琰弱弱唤了声。
“琰儿。”
听见立天唤自己,琰儿眼中泪水于眼中回旋,淡淡的泪花遮住了眼睛,想上前去,却又不敢。
立天看在眼中,一把搂住琰儿,“琰儿是立天哥哥不好,立天哥哥不弄明缘由便如次,是立天哥哥不对。”
蔡琰头埋在立天胸口听着立天的自责,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中蹦出,打湿了立天的衣裳。
淡淡的抽噎声,听着琰儿淡淡的抽泣,立天心疼,搂着琰儿久久不放。
良久,琰儿止住哭声,抬起头,见着立天眼不满血丝,心中泛楚。
“立天哥哥,那日……”
“莫再提,以往种种,已不重要,我只要琰儿。”
蔡琰闻着,心中感动,“立天哥哥。”泪水再次从眼中慢慢流出,顺着两颊滑落。
“傻丫头,这不是回来了嘛,悄悄你那黑眼圈,悄悄你眼中那血丝,定是晚间睡不安稳,若在不睡安稳,便成熊猫了。”
蔡琰闻了疑惑,“立天哥哥,熊猫何物?”
立天摸去蔡琰两颊眼泪,“琰儿不知,西蜀深山之中,有一种熊,熊身黑白相间,两团黑眼更是醒目,以竹为食,整日只知吃睡。”
琰儿道,“那不成了圈中……”琰儿明白,娇嗔道,“立天哥哥真坏,又在打趣琰儿!”
“哈哈哈,不打趣琰儿,我还能打趣谁,莫不是整日哄着那痴虎?”
见琰儿破涕为笑,立天心情转好,笑道。
蔡琰脸上又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公子……”立天回头,见着来莺儿,“哦?来莺姑娘再次,立天未注意,赎罪赎罪。”
“公子客气了,公子两日未归,如今天色已晚,怕饿得紧,我已于院中为公子备了些吃食,公子且吃着。”
“立天谢过姑娘。”
“公子无需客气,若是无公子,只怕小女子早已被歹人所害。”
立天也不客气,走了去。
蔡琰见了来莺儿,猜到来莺儿方才可能见着了自己与立天之事,心中羞涩,怯怯看了看来莺儿,面露桃红,甚是迷人。
“琰儿妹妹也两日未进食,也同去吃些吧。”
蔡琰看着来莺儿,感激点了点头去了。
一旁婉儿道,“姑娘你也两日为曾进食,为何……”
“不必了,神回,还需何?”
婉儿不解跟着婉儿去了后院。
吃着满桌菜食,两日为曾入味,整桌之菜,自己无不喜之。
“琰儿,来莺姑娘,来,一同吃……”立天咽下食物道。
“立天哥哥先吃,我与来莺姐姐后在吃。”蔡琰顾及。
立天淡淡道,“琰儿,来莺姑娘无需顾及那些虚礼,吃了便是。”
立天盛情,两人本就有些饿,便一同吃。
两人细嚼慢咽,立天吃的不快,不似与周仓那般,饿虎入食。
琰儿细细吃着,不时迎着立天含情脉脉的眼神,一阵脸红。
来莺儿吃得少,细细看着立天吃着,露出淡淡微笑。
半时辰过去,桌上吃食尽,立天看着琰儿道,来莺儿见立天吃完,告辞去了,留下两人。
“琰儿,许久为曾与你弹奏,今日来一曲,若何?”
“立天哥哥相请,怎好拒之。”随叫司琴把焦尾报来,玉儿则将长社时那汉木琴报来。
后院中琴声传出,两琴声如天籁,琴声绵柔涤荡,传遍府中,来莺儿走在廊中,闻得琴声,淡淡道,“公子琴,果真上天之音。”脸上流出两小小的酒窝。
琴必,“琰儿,今生我不负你。”
蔡琰看着立天真挚的眼睛淡淡的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