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天走到了后院,独自站在树下发呆,手捂着胸口那块白玉,叹了口气,转过身子,恰巧碰着立天,一惊,“立天哥哥,回来了……”
蔡琰话声细微,带有细细的羞涩,面露淡淡的憔悴,眼神难以集中,道“琰儿,可是有心事?”
蔡琰头摇成拨浪鼓,发丝从束起的长发上跑至两鬓,立天伸手去抚了抚,“傻丫头,有事便与立天哥哥说,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定是不饶。”
立天细手触碰到琰儿的小脸,琰儿一颤,琰儿抬起头,“立天哥哥,可是嫌琰儿无用……”琰儿弱弱的问着。
立天头中嗡嗡作响,竟不知如何作答,“立天哥哥,”被琰儿唤住,立天摇了摇脑袋,“琰儿,立天哥哥并未不嫌琰儿无用,这些日子忙于公务,难以分身。故……”
琰儿并非是因立天无时间陪伴,琰儿摇了摇头,“立天哥哥,琰儿想帮立天哥哥,并不想做着立天哥哥庇护下,无甚可帮着立天哥哥。”
立天恍然,立天让那来莺儿寻奴婢,已是将琰儿淡去,琰儿伤心的乃是自己并未寻她,立天道,“琰儿,立天哥哥已是知晓,日后有事,定与琰儿商议,让琰儿去帮立天哥哥,可否?若是不让琰儿帮衬着立天哥哥,那立天哥哥便去喂那河中咸鱼,可行否?”
琰儿见立天明了,心中有着自己,噗嗤笑出声,“立天哥哥不需去喂那咸鱼,琰儿只需招呼小白一声,立天哥哥可还有安稳日子?”蔡琰灿烂的笑容,立天看了,笑骂,
“好只痴虎!吃里爬外,看我明日如何收拾你!”立天佯装怒骂,琰儿笑得更是开心,两人于树下开心的聊起来,时而发出咯咯笑声,树叶飘落,在空中承载着蔡琰甜美的笑声。
来莺儿立于远处,看着两人,叹了口气,落寞离去。
小白在马厩旁看着赵云的白龙,不停转悠,一个喷嚏,吓了白龙一大跳,直是惊的白龙左踢右蹬,对着白龙吼了两声,似在述说什么,便爬在白龙一旁的稻草当睡起大觉。
白龙看着一旁酣睡的小白,一马脸嫌弃,又无奈,蹄子瞪了瞪地上,叼起干草吧唧吧唧的嚼了起来。
清晨,起了身子,玉儿从卧房外端来一盆水,“公子。”
玉儿看着立天,心中仍然忐忑,十日前那事,玉儿多少有些后怕。
“怎的,还是不信某?”
“奴婢不敢。”玉儿回道,行了下去吧。
“诺”玉儿退了下,立天换上衣裳,去了宫中。
五更放过无多时,何后已立于宫中,两皇子你说说我说说,笑声传遍了宫殿。
“中郎,本宫等候多时。”
立天回礼,不用吩咐,行到碎梦前,弹奏起来。
宫中之事处理完,立天回到府中,带着小白,奔着洛阳城外去。
清晨的阳光滋润着这片大地,满目疮痍的大地获得淡淡生机,前方出现一座座房舍,一个宽大的庄子,阵阵欢笑。
立天进了庄子,庄中耸立着一支支木桩,一群孩子拿着木棍,往柱上刺。
“哈!”
“哈!”
赵云从张郃从他们一旁走过,看着他们。
立天走来,停下了手中挥舞的木枪,看着立天。
“公子。”
张郃赵云拱了拱手,立天点了点头,拔出青龙,闪着寒光,“昨日教你等招式可明了??”
一群孩子摇头,立天拿起青龙,舞动起来,闪出寒芒。
“练剑非一朝一夕之事,世间之事皆是如此,昨日教尔等的招式,乃是筑基之用,你等需勤加练习,切不可荒废。”
“诺。”
众人拿起木剑,练习起昨日立天所教的剑术。
立天走到赵云旁,“子龙,下午你便与隽乂教他们枪术,我下午去那林中与小白寻些野物。”
“诺”
秋风带着丝丝稻香,飘到庄子中,树叶开始卸下他的装饰,没有了往日的粉黛。
孩子们正于庄中吃着午饭,汉时本没有午饭,仅有早晚两餐,立天担忧孩子身子扛不住,特是加了一餐。
男孩女孩分两处,分别就食,然相隔并不远。
男孩子狼吞虎咽,与一旁女孩细嚼慢咽呈现了鲜明对比,立天走了去,看着他们。
众人欲起身,被止住,只见一女子碗中一细肉掉于地上,女孩小心翼翼拾起,慢慢放入小嘴之中。
站起身子,见着立天,“公子……”拱了拱手,立天点头,看看碗中吃食,“怎般?吃的可好?”
女孩柔声道,“承蒙公子大恩,吃的甚好,每日两菜且有肉食,比于往日那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不知好去多少。”女孩低着头。
立天看着她穿着的新衣,“方才见你举止,怕不是寒门子弟吧?”
女孩抬起头惊诧的看着立天,“公子怎知?”
“你吃东西时,嘴不发声,他人言语嗤笑,你却面不露色,只是吃着,若不是有出世家之人,怕是不会有此举止。”
“公子知虑,属下佩服。”女子抬起头,眨了眨柳眉。
“实不相瞒,属下乃是颖川王家之人,姓王,名嫣,年芳二七,家中世代经商,得了不少营生,然黄巾一来,冲散了家人家中营生被劫殆尽,身无分文,逃至洛阳,要饭为生。”叹了口气,“曾有人欲将我送于烟花之所,属下不从,绑之,属下夜间待他等安睡之时,割断绳索,逃了,于洛阳城外,扮作男童,乞讨为生。知晓人生于世,不易,方才有此举动。”
立天看了看她,“可识字否?”
“然”
“那日后这少女便有你来管束,可愿?”
女子瞪大美目,未回过神,“不愿?”
王嫣回神,“属下愿意。”
立天微笑,“去吃东西吧。”
“诺”
立天离去,王嫣看着立天远去,坐了下去,细细吃了起来,面色转为平静好似甚未发生一般。
午饭罢,庄中又传来喊声,直至黄昏,立天与小白今日入山,并未寻着大些的野物,回到庄子,吩咐一声,便回了城中去了。
赵云站在庄口,看着一人一虎远去,张郃从身后走来,“子龙,想甚?”
赵云转过头,看着笑眯眯的张郃,“无事。”
张郃见赵云不愿回答,“子龙怕是想问公子为何养这些孩子,然否?”
赵云又看望庄外,“隽乂已是知晓,为何还要多问?”
“子龙,我以往与你一般,多会去想着公子为何要如此做,然公子却告诉我,为将者,不仅需知兵,然更需知上者之心,公子平日间待子龙甚是亲密,有所问必有所答,虽说子龙不多问,然时日久,心中怕是憋的慌。”
赵云听了,一掌拍在张郃肩头,看着张郃,微微一笑,朝着场中去了。
张郃看着赵云背影,“子龙啊子龙。”摇了摇脑袋,跟着赵云上去。
何进府中,“苗弟,让你办的事如何?”
“大兄,那日从曹孟德府中探子得知的消息,我便差人盯着杨立天,差出十人,然只有八人回来,怕是已被杨立天发觉,故……”
“行了,杨立天既是发觉,怕也不会想到曹操身上,我等一段时间内先不要去动他,看看他到底作何!”
“诺”
何苗退了下去,何进眯着眼睛,“杨立天,你究竟再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