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的八月,皎洁的月光撒在立天的脸上,一棵树上吊着匹马,乃是在前日立天买着代步的驽马,立天骑着驽马。
走了三五里,天色渐晚,便在寻了个地,把马绳捆在树上,靠着树,吃着干饼。
“何人在那?!”
草丛中传来细微的响声,拿起青龙,走过去拨开草堆,却不见一物,转身回到自己刚刚那树下,立天继续啃着干饼。
突然,两个大汉从丛中扑出,捏着扑刀。
立天青龙出鞘,只见一大汉捂着脖颈,直是倒退,另一汉子见立天身手了得,就欲逃走,刚想转身,只觉脖子冰冷。
“你是何人?”
汉子挺着胸膛,“要杀要剐,劳烦速速下手,莫要问的如此多!”
“你真想死?”
“劳烦给个痛快的!”汉子脖颈上丝丝血液出顺着青龙滴滴落在草地之上。
立天面色发白,执剑之手微微颤抖,“哈哈,我当你这娃有甚了得,原来是人都没杀过的秃驴小子,哈哈哈哈!”
见汉子讥讽,“闭嘴!”立天怒喝,然只觉腹中翻滚,
“别憋着,哈哈哈!”
收回青龙,立天立马转身朝树后走去,“这次放你一马,下次让我瞧见,必取你性命。”声音软弱无力。
大汉不多想,只觉是孩子,心中杀念不深,立马转身就跑。待跑远后,只见立天慢慢从树后走出,嘴角微微翘起。
话说男子跑后,直向一小村跑去,待在山中穿行了一里来路,气喘吁吁,
“来者何人?”
“是我,马力!”黑影中男子思索片刻,“进来。”
马力走了进去,在一黑脸大汉前单膝跪下,悲切道:“管渠帅,小的无能没能完成渠帅嘱托,还,还……”
那黑汉眼中寒芒一闪:“还怎么了?”
?????马力心中一痛:“还折了王兄弟。”
“哼,两废物,两个去杀一个娃子都杀不了,要你何用?!”
黑汉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丝杀机,随及又慢慢敛去,“莫不是大贤良师有要事,我必不留你!”
说完只见马力面露不忍,“渠帅,真要如此?他们也是同我们一般,我们又何必挥刀相向。”
“哼,大贤良师吩咐的事,你也质疑?”马力低下了头,而四走一群汉子听见大贤良师却面露痴迷。
“要不是怕那娃子坏了大贤良师大事,某也不至于如此麻烦。”黑汉思索片刻,对着几个汉子指道,“你们几个留下,看着,若是见着路上那小子。”说完手从脖颈处挥过。
“我们走!去村,记住留一半张。”
黑汉走了几步,从马上回过身,“你也留下。”说完带着三十几人,扬长而去。
马力站在原处,手掌握拳,指甲深深扎入指中。
他看了看身旁汉子,一汉子走了过来拍在马力肩头,“马老弟,一个娃也收拾不去,看哥哥教你哈哈哈哈。”林中回荡着汉子轻蔑的笑声。
却说立天放走马力后,一路跟随,临近时,只见三十多人匆匆离去,确是没有听见刚刚的谈话。
立天于丛中看着几位大汉,从丛中窜出,一剑而下,杀死一人,其余四人闻声,纷纷拔出朴刀,立天不待,一剑直刺而出,一汉子躲之不及,正中心口,其余三人大骇,纷纷后退,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一汉子点一头,一齐向立天砍去,立天见三人挥刀劈来,弯身躲过一刀,剑随身走,切中汉子小腹,立天小踹一脚,汉子肠子顺势飞出。
第二个汉子已挥刀至,立天顺着刀势弯腰,剑柄卡住刀柄,就在这时,左边那厮,乘机出刀,眼见到急至头,那汉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立天一脚大踹,身前汉子,贴着刀身,剑顺势而出,那汉子眼中惊恐,欲手刀不得,只见血光一闪,喷了一地,一颗头颅掉在地上汉子无头身子慢慢倒下。
立天左手捂着嘴,慢慢朝刚刚倒地那汉子走去,汉子胆破,急忙往后爬,直至撞到一颗树,惊慌的左右四顾,立天一剑封住那瘦小汉子的喉咙,随及转身大吐起来,“妈的,真恶心。”
抬头望去,只见还有一汉子,立天惊的急退,那汉子看着倒在地上尸体,又看了看在大吐的立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怎会是你?你怎知道某……”
汉子没想明白,突然眼角一紧:“你诈某!”
立天回过神,“你是何意?”
“你故意放某离去,却尾随跟踪,这岂是君子所为?”马力怒骂
“哼!君子所为,难道你们去做那些恶事便是君子?今日便留不得你!”
马力沉默了,跪在地上,“少侠欲杀某,某无话可说,然张村之中三百八十七口,乃是无辜,某求少侠,救救他们。”说完竟低声抽泣起来。
“你这这话,难道刚刚那些人……”
马力止住抽噎,“难不成少侠没有听到?”
立天本就不知是何事,如今又听见马力这班说心中更奇:“汝且说何事?”
马力舒了口气,“少侠不知,刚刚去者乃是太平教渠帅。”
立天,苍白脸上刚刚回复一丝红润,听到这大呼:“太平教来此做甚?”
“少侠有所不知,太平教表着看似救这世间急苦之人,而暗里却为害这世间百姓。”
“何意?”立天问道。
???????“就以此次来说,便是由大贤良师让我们扮作贼人,把往西处一里的张村屠一半,留一半,而后由太平教内之人来施以恩惠,收买人心。”
立天面无表情,朝西走去。
“少侠,汝去何处?”
“救人!”
往西一里,只见得火光点点,立天来不及去牵那匹驽马,急往张村去。
近了,只听见老人的痛骂声,妇女的悲苦声,杂乱在一起,大火不息。
立天站在不远处,只见一黑汉大汉正于一年轻人酣斗,打的难解难分,黑汉大刀横扫而过,年轻人惊险躲过,身影乎现乎闪,再一看,只见三四十来人在用手中的钢刀不断挥舞,又见一黑衣汉子扛起一妇女往房中走去。立天眼中的情景闪烁,立天打开麻布,拿起飞龙往向前冲去。
马力看见立天手执一丈多长的戟,先是一惊,回过神,看着立天远去的背影,呆呆站在了原地。
立天进入村庄,每次挥动手中的长戟,意味着一个生命的消亡。
村中的年轻人奋起反抗,却一次次倒在血泊之中,看着自己的妻儿,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立天不断的走动,面无表情,一身白衣占满了血渍。
和年轻人酣斗的那黑汉见突然闯出一厉害角色,大急,想朝立天去,却苦于眼前男子对战,无暇分身,发出震天怒吼,刀柄用力一顶,顶开年轻人长枪。
欲奔向立天,谁知那年轻人枪花一抖,枪尖刺入黑汉肩头,黑汉吃痛,大吼:“娘的,没想到这村中还有如此能人。”随即落荒而去,不管村中手下死活。
转身骑上马背,转身离去。
年轻人挑枪回到村中,见立天一人站在村口,只见村中横七竖八躺着一具具尸体恭身道,“在下张郃谢过壮士相助,不然村中老幼不知剩下多少。”
“恰巧路过,不足挂齿。
“不知壮士名讳。”
“杨立天”
而年轻人在行一大理。
立天看了眼年轻人,五官端正,一身正气,手握长枪雄浑有力。“长兄,刚刚见你身手不凡,不知为何于此?”
张郃道:“不瞒壮士,这便是某的家所在。”
“张哥。”传来一声悲切的呼声,只见一俊秀女子,群脚破碎,十五六岁,扑进了张郃怀中。不停的抽噎,“我爹爹,我爹爹他……呜呜”
“莫哭,张妹,莫哭。”张郃面露痛苦。
“小女子谢过恩公。”张郃一呆,不知所以。
“张哥不知,若无恩公,我便受那歹人……”说完便再次哭出声来。
“恩公在上,如此大恩无以为报,只要恩公一句话,纵刀山火海,郃也不眨下眉头。”
“张兄多理了,莫要如此折煞小弟。”张郃起身,留住了立天,转身去帮帮收乡人尸首。
不多时,只见一青袍道者,后面跟着四五人,进了村中,看了看立天沾满血渍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立天则坐在一颗树下,擦拭着天龙,没有一丝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