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国,郁王府。
“呯!”一声撞门之声响彻正厅,惊吓了室中低声哭泣的郁芷心。
“哥…哥哥?”郁芷心猛的抬头,满面泪水,睁大著眼睛,惊愕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郁牧凡。
只见他一身黑衣上布满了雪痕,俊美之极的脸容上已显焦急慌张,心急火燎之色。
而他不断的喘着气,明显是急冲冲的回来。
郁牧凡一步上前,快速紧抓住郁芷心的双肩,低声气急的问道。
“眠眠在哪!她在哪!”
“……”郁芷心一下子被郁牧凡这激动和急得发红的双眼惊懵住了。
“快说呀!她在哪!”郁牧凡甚至心急如焚的向着郁芷心大吼着。
郁芷心被郁牧凡不停的摇晃着双肩,终于回过神来,泪水继续不断落下,她嘴唇颤抖着缓缓道。
“月姐姐她…不是离开了吗?”
她就是知道月姐姐已经离开了郁府,又看见秦雨玲一副得意之极的阴毒样,她才伤心的。
为哥哥,为月姐姐而感到悲伤。
郁牧凡睁大了眼睛,这才轻颤着放开了郁芷心,一边脚步不稳的退后。
“对…她离开了…她只是离开了郁府……”他轻轻的呢喃着。
“喀嚓”一声,郁牧凡猛的抬头看向正厅桌放着的黑色咫月剑,刚才破姴的声音是由那把剑而来的。
郁牧凡瞬间到了桌子前,拿起咫月剑,却见它已没有了本来围绕的淡淡白光。
剑魂已毁……
那就代表着……
郁牧凡脑中已然混乱不清,心乱如麻,而眼前咫月剑已毁,就如一头冷水淋在头上,令他倒抽了一口气。
心中如被一片一片的撕开……
痛…痛得已无法呼吸。
不!他不会相信的!
郁牧凡双眼发红,由悲痛一下子转成愤怒,深邃的黑瞳如一下子充了血,染上了嗜血之意。
他一运起气,瞬间破门而出。
“哥!”郁芷心见郁牧凡突然如此的悲愤和动怒,心中一阵又一阵的不安袭来。
难道月姐姐她……?
……。
“秦雨玲!”
郁府中传来一声震天大吼,惊得所有府中的人都吓傻了眼。
郁牧凡路中不断拉着经过的下人质问着,秦雨玲身处何方。
而一个一个府中的仆人看见郁牧凡如此愤怒得如魔鬼一般可骇的样子。
都害怕得脸色青白,如惊弓之鸟般,瑟瑟发抖。
此时,在右院中命人重新布置过一切的秦雨玲正悠然的坐在亭子中品着茶。
那个贱人住过凡哥哥的地方,她一定要除去那贱人的存在,所有的痕迹都要除,只留她自己的气息。
而一个秦雨玲的奴婢惊慌失措的跑进右院,气喘喘的跑到秦雨玲面前。
“小…小姐!”
“什么事?这么战战兢兢的。”秦雨玲的好心情都被这惊慌的奴婢给吓没了。
突然跑到她面前,还面青口唇白的样子,像是撞到什么恶鬼似的。
那奴婢颤抖不止的回道。
“小姐,您快逃!…郁王…郁王他回来了!”
秦雨玲一下圆睁着眼睛,似如惊喜了一般站起了身。
“什么?凡哥哥他回来了?!”
那她为什么要逃?这贱婢脑抽了?!
未等秦雨玲高兴的想要出右院找郁牧凡之时,一声暴吼传来,令她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秦雨玲!”
秦雨玲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郁牧凡,只是她笑不出来……
因为…郁牧凡此时的样子布满阴霾,嗜血杀意的气息似是想要把她撕了似的…可怕之极……
不明白为何郁牧凡的眼神会突然如此恐怖,秦雨玲害怕得颤了颤,心颤巍巍。
“凡。哥哥?”
郁牧凡没有作声,只是目光冷锐,寒气四溢。
“凡…咳!”秦雨玲正想再唤眼前之人一声,却郁牧凡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拎起。
“她在哪!”薄唇轻启,幽冷的低音,刻骨深寒,冷冻刺骨。
秦雨玲感觉到肺内的空气一丝丝的流走,窒息之感伴随着死亡之奏一波一波袭上心头。
“不…不知…道……”痛得似是快要被那只手掐断了脖子一般,她感觉离死亡如此的近,心中的恐怖无限扩大著。
郁牧凡双眼眯起,阴沉的眼眸泛着血光杀意,寒气如万年冰山,包围着秦雨玲。
“啊!”
一刹那间,血光四溅,也溅到了郁牧凡的脸上,如地狱修罗般,危险得令人堕入万尺深渊。
郁牧凡一下扯断了秦雨玲的右臂,再而甩飞出去,划出一道血花之痕。
被断了一只手臀的秦雨玲痛得哭喊起来,凄厉之极。
郁牧凡冷冷的再次说道。
“说!”
秦雨玲未断的左手想要扯开她脖子上的手,被掐得快窒息的她,脑中一阵阵的巨痛。
不一会儿更是咳出血来,没有回答郁牧凡。
“啊!”再次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只见郁牧凡双目染上血色,五指成爪,在秦雨玲心口的位置狠狠的刺进皮肉,再慢慢的拉扯出一块肉。
他这慢动作更令在场的下人看清那扯出之时的神经慢慢的被扯断,痛入心肺,更令人作呕。
右院中不断传来秦雨玲断断续续的尖叫声和嚎啕大哭声。
痛得扭曲,翻着白眼,口吐血水,涕泪横流,凄厉无比。
“她。在。哪!”郁牧凡更寒更冷的声音一字一字的问道,眼中的血色显得有些不耐,更多的是心急如焚。
“她…她在雪…雪域…冰湖……”秦雨玲已然大喊大叫的有气无力,不断流失的血更令她快晕过去了。
就在她以为要死的时候,郁牧凡一挥手甩飞了她,再而重重摔落在地,便晕了过去。
而右院中掀起一阵巨风,而郁牧凡的身影已消失了,只留下一众人惊魂未似,吓得魂飞魄散似的。
-----情落千年之与伊人共眠-----
“踏踏踏…”一天的时间,郁牧凡策马飞速的往雪域而去。
她就在雪域冰湖…她原本就近于本在他边关快出战的地方……
一天一夜中的不断赶路,由天月国皇都的稍暖天气,再到风雪满飞的雪域。
郁牧凡的双目已布满红丝,俊美的脸已然显得急燥和不安。
“咈咈”的马声已是气喘不已,快要到冰湖之时更是累到一下趴在雪地上,已是有气无力了。
而郁牧凡早跳下了马,低下头,竟看见隐在雪下有着深红的血色…
他不禁重重的呼吸着,手中紧握着咫月剑,一步一步踏着厚雪而去。
“嗷呜…”
“嗷呜…”
一声声的狼哀声传来,郁牧凡已看到了冰湖,而湖边竟围着一大群雪白的巨狼背对着他。
“雪狼?”
郁牧凡紧瞪着雪狼围绕之间,可巨大,数量十分之多的雪狼堆在那里,看不到它们围着之人。
他的眠眠…他的眠眠就在那?!
“眠眠!”郁牧凡大喊一声,那群雪狼随即转过了头,眯着锐利而深寒的狼眸紧瞪着他。
郁牧凡想要飞身走到雪狼之处,可一只身形最大的雪狼一下子冲了出来,向他挥着爪,发出警告的声音。
“嗷!吼!”雪狼眼中闪着凶恶的光芒,稍稍压低了身体,似是随时要发出攻击的姿态。
而其他的雪狼也不断发出“嗷嗷”的声音。
“让开!”郁牧凡丝毫不惧雪狼的凶狠,更幽寒黑眸直视戒备着的巨大雪狼。
“嗷!”巨雪狼仍挡在郁牧凡的面前,龇着锋利的尖牙,充满着敌意。
郁牧凡没多说什么,便一晃身想要绕过雪狼。
只是巨雪狼动作敏捷非常,巨大的身躯再次挡住郁牧凡的去路,再而露出尖牙向郁牧凡攻击去。
郁牧凡没有拔剑,只是与巨雪狼纠缠着,其他雪狼却未上前,只是守在原地,幽幽的看着郁牧凡。
“噗!”郁牧凡与雪狼纠缠之久,终于一拳重击了雪狼,令巨雪狼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嗷呜!”雪狼很快跃身而起,继而后追上郁牧凡,一弹身而起,再次挡住了郁牧凡的去路。
喘着气,吐着舌头,嘴边是一行的血痕。
郁牧凡与不依不挠,死要挡住他的巨雪狼对峙着。
耳边的风雪声越来越大,伴随着郁牧凡和巨雪狼的喘息。
“本王知道你认得我,本王要见她!”郁牧凡终是冷沉的出声。
巨雪狼瞪视着郁牧凡,也没有攻击,只是眯着狼眸,幽幽的看着他。
这时。
“你已经没有资格见眠眠。”一声低沉而极具沙哑的声音响起。
郁牧凡惊愕的看着巨雪狼开声对他说着话。
“你……”
“是你让她绝望,更失去了一切,也是你让她离开雪灵山,中了墓中咀咒。”巨雪狼阻断了他的话,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凶恶。
“咀咒…?”郁牧凡听到雪狼之言,心中的撕痛更甚,更是升起了疑惑。
“你滚吧,在我还没有咬断你脖子之前。”雪狼的语气更变得恶狠起来。
郁牧凡寒目对上雪狼的敌意,坚定的说道。
“我不会走,我来,是要带眠眠回去,带我的妻子回去。”
“哈哈哈哈!”巨雪狼大笑起来。
“妻子?你不过是当她是一个暖心之物,你有爱她吗?你有让她开心让她幸福吗?!”巨雪狼一下间激动了起来,眼中的凶光再现,向郁牧凡大吼道。
郁牧凡亦睁大双眼,双眸之中的悲痛之意更深更深…他直望向雪狼的眼,缓缓的说道。
“曾经我予她我的心,要她留在我身边,也许她一世安乐欢心,更允她梳一世的发。”
“可是,最后我选择了仇恨,选择了权利地位痛击害我母亲和我自己之人…可却亲手毁了她的笑容,她给我的心,她给我的爱和温暖,她给我的安逸清静……”
“我爱她,可却伤了她,她痛,我也痛…在允应她离开之时,我心如刀割,每每思念她,心中的爱意挥之不去…”
“不能埋葬在心底的爱,只能成了悲痛强压下眼底。”
“可是在知道她可能出事了,我思绪已乱,什么仇恨,什么权势我都忘了…我脑里心里只想着她…”
“我更想更想误会之始的时候对她说…我从始至终一直是爱她,一直是相信她的……”
“而我的妻子,也只有她,我爱的,也只是她。”
“可我没有,我怒之…悔之…直至她离开我,才明白…爱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是仇恨,地位权势,一切的一切我皆不要…”
“我郁牧凡有她月昔眠,就够了。”
“请你…让我见她!”
郁牧凡一字一句的说道,而巨雪狼只是紧瞪着他,仍没有让步的意思。
可他已忧碎了心,他不敢相信心中的不安……
他更不想相信咫月剑双魂已灭之事……
他现在只要要回他的眠眠!
“求你了……”郁牧凡双眼涌现着强烈的悲痛,直立的双膝似是快要跪下。
而眼前的巨雪狼见郁牧凡如此,身体不禁轻颤起来,本是冷锐的狼眸慢慢染上一阵的哀色。
“好…我带你去见她。”巨雪狼话落,便转头嚎叫了一声,所有雪狼皆向后面奔去,消失在暴雪之中,郁牧凡也见着了冰湖边那隐在雪地下鲜明的血红,心中一颤。
巨雪狼让郁牧凡骑上它的背上,便快速的消失在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