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去去,秦雨玲已在郁王府中养伤了二个月。
因秦雨玲的毒实在是没法解,所以月昔眠就出手,把她的毒慢慢除去,只是去毒后还要配上一些特别的药才能完全恢复。
而秦雨玲在修伤其间,不停的用尽方法要郁牧凡来陪她,只是郁牧凡都漠视了,看也没看她一眼,这更是让秦雨玲心中之狠意越大越深。
女人妒忌起来,任何狠毒之事都能做得出,就算是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
这晚,一个白色身影在郁府中穿梭着。
直到那郁王书房中,偷偷摸摸的从窗口看了看,再而跃了进去。
见郁牧凡不在,更没有任何守卫,那身影慢慢走到书房桌子上,看见那整整齐齐的文件和柜子,便开始轻手轻脚的找着东西。
“怎么没有呢?”那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便有些恼怒。
“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郁牧凡把那天月兵符藏在了书房中,怎么……”
“你在找这件东西?”一声寒冷之极的声音从书房外面传来,顿时令房内之人惊了起来。
随即瞄向窗外,看见一排排郁王府的暗卫和前方那墨衣长袍,浑身散着寒气和嗜血之气息的郁牧凡。
只见他手中拿着那繁图复杂的兵符,正是她要找的天月国兵符。
那人蹙起眉头,心中一阵刺痛。
他是早料到了她会偷兵符,然后设计让她放下戒心,去偷兵符?
她与他的一切…就这么比不上这小小的兵符?
而在书房外的郁牧凡眯起眼睛,紧紧的看向那书房内,看不清的黑影。
想起太后说的话…
“凡儿…哀家只想要给你提个醒。”
“哀家发现了…皇后正与雪国…有密谋之事,且…一定会派细作去偷你手中的兵符和边关地图…”
“务必谨记…千万不能让兵符和边关地图落于敌国之手……”
“凡儿…一定要…守好天月国…”
郁牧凡眼中寒光闪闪,昔日的残暴之色再次涌现在他的双眸……
虽是看不见那人的脸容,可是威胁到他权力他地位的任何人,任何事,他也不会心慈手软,必除之!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黑瞳是幽深的漩涡,像是能把任何人吞噬似的。
“杀。”一声无情之声响起,身后的暗卫面无表情的一涌而上。
那人立马洒出一抹闪闪发光的粉末,而这些粉末竟变得极灰暗,瞬即模糊了那人的身影,如烟雾一般,极快向外散开。
不出一刻,那人便成功逃走了。
郁牧凡紧紧的瞪着那人的身影,晃的一瞬间,他看见了那女子一身的白衣,
亦看见那熟悉的粉末,立马睁大了眼睛,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转成阴霾再是焚天之怒。
寒气如千年寒冰一般冰封万里,整个郁王府如陷入了冰窘似的。
所有暗卫皆都感觉到郁牧凡那冲天的怒意,绵绵不断的冰冷……
“主子…人已逃。”暗卫首领跃至郁牧凡身侧,跪下,更是强忍着他身上寒冷至极的寒意和嗜血的杀气,忍着声音不颤抖的说道。
“呯!”暗卫首领一下子被郁牧凡一掌拍飞,重重的撞向那棵大树,而大树更是裂纹已现,可见掌力之大,令那暗卫更是不断的吐血。
“滚!”郁牧凡冷冷的抛下一个寒意十足的字,一排排的暗卫便立马消失在了原地。
而那暗卫首领亦默默离去,留下一脸阴霾和散发着无尽寒意的郁牧凡。
……
然后……
一整晚,郁牧凡便没有出现在郁王府,不知所踪似的,直到第二天。
月昔眠在房间内,安然睡着,可一大早上竟被府内的奴婢叫醒。
说郁牧凡要见她,要她去书房。
月昔眠轻皱眉头,可却带上头纱,穿好衣着,轻移脚步的向书房方向走去。
只是…一路上,月昔眠也感受到府中气氛奇怪之极,那些经过的奴婢和家丁等皆是在好经过之时瞄向她。
那眼神诡异得很,令月昔眠心中那一阵不安之感越来越重……
书房外,月昔眠看见门口大开,而她看到秦雨玲正在里面与郁牧凡说着话,而郁牧凡则一身寒气的背着秦雨玲。
月昔眠轻皱的眉头未散,心中不安之感越大,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了。
“凡。”月昔眠走进了书房,轻声叫了声郁牧凡。
看向书房内,除了秦雨玲,可还有天月国那一身武服的三个将军。
而郁牧凡竟是没有如往日般的回应她,只是仍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她,可她仍是感觉到他身上那深深的怒气和寒气。
他怎么了?
不会是知道了她要……
而一旁的秦雨玲则是勾着笑容,那明媚的笑容令月昔眠越发不安。
“凡?”她再轻声唤了一声。
“月昔眠,告诉本王,你是否雪国之人。”郁牧凡突然毫无感情的开声,可说出的话却深深的刺入月昔眠的心中。
此时,郁牧凡眼中竟已浮现一丝戾气,更叫她全名,和自称“本王”……
他说什么……
他说她…是雪国的人?
月昔眠轻睁大眼睛,眼中是惊愕,是不明,是心伤……
“从何说起。”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中那刺痛之感,月昔眠冷冷的说道。
听到月昔眠那冷冷的否认,郁牧凡慢慢的转身,而月昔眠便看见了他那看着她的眼神……
完完全全的没有一丝感情和爱恋,有的只有那陌生的寒意和不信任……
郁牧凡低沉的声音,带着那陌生之极的寒气,对着月昔眠说道。
“昨晚,你欲偷本王兵符的动机。”
不是质问,这已是肯定的说月昔眠就是昨晚的那贼人,而她就是雪国之人。
月昔眠定定的看着郁牧凡,没有作声,只是那本已柔和了的双眸,渐渐变得寒冷。
“还有。”郁牧凡冷着声音,然后从书桌上拿起一封与雪国密话的信扔到了月昔眠的脚前。
月昔眠俯身,轻轻执起,打开了那封信……
竟是写着她的灵昔之名,下款还写着“雪国灵昔收”
这…是天月皇后秦仙瑶寄给她的密信…?
里面还写着…要她一定要偷到郁牧凡手中的兵符?
而日期…竟是郁牧凡重伤之前?!
这…?!
月昔眠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心中是满满的惊震惊…
郁牧凡再度冷冷开声。
“你是雪国之人,名叫,灵昔,是皇后与雪国合作而派来的细作。”
“你一开始在雪域救本王,皆是为了接近本王,设计偷本王手中的兵符给皇后。”
“而你的一切一切,皆是骗本王的,也包括雪灵山之事。”
“月昔眠,你承认与否。”
月昔眠缓缓的放下了那封信,眼中泛起丝丝痛苦之色。
他怀疑…,不,是不相信自己…
他说…她是细作……
他说…她一开始就是为了接近他…
一切的一切…皆是不相信她?
原来…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你信?”她轻轻的,无起伏,无感情的问他。
“本王只信眼前的证据。”他冷声的不信任,却已是最无情之话,更是把月昔眠的心一下子打入黑暗的谷底……
“那我说什么,皆是无用。”没有在乎,没有解释的一句话,令郁牧凡的眼中浮起汹涌之怒意。
一个晃眼,郁牧凡一下子出现在了月昔眠面前,瞬起抬起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不断的收紧……
月昔眠没有一丝动作和情绪,只是冷眼看着眼前令她寒了心的男人,似乎不在乎下一刻被这男人掐死一般。
这样的月昔眠更是引起郁牧凡更深的怒意,心中被背叛的怒气,更化成了狠意…
往日爱得越深,一旦被背叛被出卖,当初有多爱,那就有多狠…更是令人无法冷静的狠…只能狠得想要把眼前之人撕碎……
“你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本王……”
“你一直…都是在玩弄本王的感情……”
“你一直…皆是没有爱过本王……”
“是不是!”
“好!月昔眠…你既敢把本王玩弄于股掌之中,就要有承受本王的狠!”
一声声的寒声,一句句的痛话都狠狠的撕开月昔眠的心,再狠狠的揉成一团,再而用刀划开一口口深深的伤口……
月昔眠脸上全是无表情的看进郁牧凡那寒深的眼底,可心中却是在滴着泪,滴着血…痛得不可交加。
她…原来一直是不被信任之人…
被怀疑的爱…被不相信的感情…还有留恋的值得吗?
一旁的秦雨玲眼中全是得意,幸灾乐祸之色。
受宠又如何?只要一个怀疑,那以凡哥哥的性格,便不可能回到以前。
那么,凡哥哥就是她的了!
而另外的三个将军则是紧蹙起双眉看向被郁牧凡紧掐着脖子的月昔眠。
雪国之人?
细作?
这女人竟是想要偷天月国的兵符?
兵符这是何等的重要!
要是真到了雪国的手里,一定会令天月国的士兵大乱,然后可能会正中雪国的奸计!
三个将军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一齐向郁牧凡跪了下来,拱手大声喊道。
“郁王!此等奸诈之人既是雪国的细作,那请必定要除之,杀之!”
“请郁王立即把此女子除去!”
郁牧凡眼中血丝涌现,一直紧紧瞪着手中掐着的月昔眠,听见天月国三位将军要杀了月昔眠之言,身上的嗜血之气更深。
要被郁牧凡紧紧的掐着脖子的月昔眠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已然陌生的郁牧凡…
心痛了,碎了,寒了…化成的一片片碎片似是狠狠地划在她身上的每一处…痛不欲生…
说是凌迟,也不为过。
月昔眠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空气慢慢的抽离,窒息…
她想,是不是此刻就会死去?
是不是就这样死了…心,或许就不痛了?
正当快要窒息之际,郁牧凡终是松开了月昔眠。
他不禁自嘲的笑了起来,然后身上气势倏然一转,语气中全是深深的狠意,对着月昔眠怒吼着。
“好!很好!”
“月昔眠,你连一句都不屑于跟本王解释!”
“既然证据已有,本王必不会放过你!”
“月昔眠,你骗了本王,伤害了本王…就想一死了之?!不可能!”
“本王不会如你所愿的!本王,要你…比死…更痛苦!”
月昔眠心中满是嘲讽…
解释?
千言万语,只要你不信,她又为何要解释……
连一份信任都没有,她不稀罕…再与他有任何关系,更不会多作解释。
比死更痛苦?
她心已碎,任何苦…都没用了…她…又有何惧……
郁牧凡不再理已摊软在地上的月昔眠,只是一转身,背向着她。
已然变回冷冷的声音如修罗一般,更是如刀割一般,一刀一刀的划在她心间……
“本王不会让你如此之轻易死去。”
“来人,把此雪国细作关进暗牢,没有本王吩咐,不得放出!”
郁牧凡说完,便出现暗卫,把地上的月昔眠一把拉起,很快便离开了书房。
此刻,一个背叛,令他疯狂之狠……
此刻,一个不信任,令她心痛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