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昔眠奇怪的看向郁牧凡,说道。
“干嘛?不就是一朵雪灵花吗?看你那惊傻样。”又是习惯性的毒舌着。
“雪灵花?”郁牧凡果真是惊讶了,他来雪国的雪域,就是为了找到雪灵山和把雪灵果采回去。
这…这竟是雪灵花,那就是说,这里是他要找的雪灵山!
“对呀,雪灵花,有啥特别的?”月昔眠终于食完最后一口,抹了抹嘴,淡淡的回道。
“那,你是?”郁牧凡从不知道雪灵山竟是有人的,因为这里是最寒冷的雪山,连深厚的内力也难以待久,也只有雪灵果这东西能存活着。
可是他在这里有两天了,他也没用内力去抵挡,竟感觉不到寒冷之气。
而最奇怪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主人。”月昔眠淡定的回道。
吓?主人?
“雪灵山的主人。”她再补上一句。
“那,你没有去过雪国或是其他皇朝?”郁牧凡觉得一个“深山闺女”似的女人,应该是不会去太多的地方,或许真的除了雪域就没出过去了。
“有。”出乎意料的回答。
“我是一位医者,又是炼药师,当然要去不同的地方增广见闻,熟悉其他国家的药理等等。”月昔眠如实的说道。
她要是没出过去,那就连人话都不会说了,估计会狼叫吧。(咳……)
“那么这里可有雪灵果?”他再问。
“雪灵果?”啥来的果子?月昔眠露出一丝轻微的惊讶和不明。
“没有吗?”郁牧凡皱眉,既有雪灵花,岂会没有雪灵果?
那大陆上所传说天下奇药之一的雪灵果…哪来的?
“没有,雪灵山中,只有从雪地长出的雪灵花,又没有树,哪来的果?”
雪灵花是最奇特的花种,没有泥土下,没有水的灌溉,没有阳光的照射,竟由土地中自我生长起,更长活许久不经风寒之吹打。
“你要的那什么雪灵果用来干什么?”月昔眠很想知道这什么雪灵果是谁家的骗子想出来的,又有什么样的作用。
“府中有人得了怪病,传闻只要有雪灵果,就能解百解,延寿命。”郁牧凡想起了自己要救的人,心不禁沉了沉。
没有传说中的雪灵果…那……
“哦?解百解,延寿命?这不是跟雪灵花一样吗?不过雪灵花的作用不只这些。”
“若是配上其他的一些药,还能有不用的功效,比如…你们一直所追求的起死回生。”
月昔眠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盘碟,一边对郁牧凡说的那雪灵果的传闻有些兴趣。
“什么?!”那意思就是雪灵花就是雪灵果吧!既然如此,就能救她了!
郁牧凡如是想着,便再向月昔眠问道。
“那若是把雪灵花离开雪灵山,拿回天月国,会不会没了作用?”
月昔眠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却很快一闪而过,便淡然的回道。
“就你那样直接的拿回去,因气温的原因,会破坏了雪灵花内部的冰寒之气,自然是没了作用的。”
“可是我最近在制作一个能长时间保存住雪灵花的器具,不过至少得有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
“好,三个月就够了。”郁牧凡知道府中等待药之人还有时间,等他拿回去了,时间也是充足的。
月昔眠没有再接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郁牧凡一下,便拿起盘子离去了。
独自留在房间的郁牧凡则陷入了沉思。
-----情落千年之与伊人共眠-----
很快,两个半月过去了。
天空依旧灰白,雪依然在下。
而郁牧凡在这几个月中过了无比惬意的生活。
与月昔眠一起在雪灵山一日日的渡过,郁牧凡身上的伤也早好了,而他每天都待在月昔眠的“实验室”。
有些时候,听到她在制作器具的时候总是“呯呯拍拍”的时候,他挑眉,心中满是好奇。
有些时候,听到她在炼新药失败之时,不时的发出了少许的爆炸声,他轻笑,心中满是无奈。
有些时候,听到她弹着琵琶曲音,不时因他的注视不禁不动声色的走了少许音,他淡然,心中满是安宁。
有些时候,与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总是吃的十分慢,还突然要求他找话说话,说这是他对她的一点点的回报…还说这只不过是还了些许利息而已……
还有些时候会不时的被她的毒液洒中和不时的“冷抽风”,可是他却习惯了她的脾气,也选择了忍耐和接受,反而觉得跟她相处很舒服,很开心。
想他一个天月国残暴王爷,竟变成如此忍耐,还已是心甘情愿了,多有变化不是?
不过……
他,过得很幸福。
这样他已是很满足了。
“郁牧凡。”耳边传来月昔眠那依旧淡然如水的声音,郁牧凡便抬起头,应了声。
“嗯?”
“我弹完了,还自个儿发什么呆。”刚才看到他那走神的样子,她还真想抽他,让他不专心!
想她在与这男人相处了两个半月,对他的脾气和态度越来越不像自己,是有些…易动脾气了。
可谁叫他总是一幅高傲样,看在她眼前这就是欠扁,要不是她习惯了淡然和平静,早就扒了他的皮了。
“怎么不弹了?很好听。”郁牧凡绽放出了一丝微笑,柔和了脸上的冷酷。
看了看郁牧凡,月昔眠觉得这男人好像是变了,刚开始还是不苛言笑的。
可现在呢?时不时就露出这样的微笑…说话还柔了……
“完了就完了,是该吃东西了。”月昔眠说完便离去,而郁牧凡则跟在了她的后面。
“昔眠。”郁牧凡自然的叫了月昔眠一声。
这些日子他也改叫了她昔眠,虽刚开始她有些不满意这样的叫法,可是他坚持了好几天,她就默许了。
“怎么。”
“你何时会恢复我的眼睛。”郁牧凡问道。
他已“盲”了两个半月了,他也不能一直就这样看不见,可心中最想的…就是看到月昔眠的样子。
月昔眠淡淡的瞥了眼郁牧凡,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的眼睛好好的镶在你的脸上呢。”
“……”这是什么回答…这又是忽悠他吧!
“你是否打算在我离开雪灵山前都不会让我双眼复明?”郁牧凡没想搭理月昔眠那“忽悠”,而肯定的说道。
“你既已肯定,何必再问。”月昔眠没有看向已与她并肩走着的郁牧凡,只是仍旧面无表情的向前走着。
“是不是我离开了雪灵山,就永远找不到,见不到你?”郁牧凡皱起眉头。
就算他曾想过离开了这里就不再回头,不再留恋,可…他心底还是想能再看见她。
“是。”月昔眠很快回道。
她可不想在以后的日子中与这男人有任何牵连,她不能依照着来走她的人生,只要他离开了,她就不会再看见他,就不会……
郁牧凡心中一慌,立马挡在了月昔眠前面,无神的双眸仍是能锁定眼前之人的目光。
“你…不待见我?”他该怎么问,他该怎么表达…他不想这以后都不能再看见他了…他心中真不想把眼前之人,现处之地全埋入心底,变成回忆或是遗憾……
“我与你,本无任何牵连,不过是路过救你一命,之后你离开了,各走各的路,那就是等于没关系了。”月昔眠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昔眠…若是…我选择待在这里不离开,你……”郁牧凡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心中最渴望和向往的。
他知道自己对眼前这女子是特别的,他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的依恋,心中是满满的安宁和幸福。
在这两个半月他已知道了自己不只是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还…爱上了她,最初他不敢去多想,不敢去承认…
因为他自知自己一生是不可能有爱的,因为爱,会成了他报仇之时的负累,会成为他的弱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报仇之后还能活着,他的一生都注定活在阴谋诡计之中
…加上他一直对任何人都是乖张至极的,也从没有给任何女子接近的机会……可每次他都抵不住心中的悸动,就算是看不到她的样子,可是在他的心中…早已住下了她,难以自拔。
“郁牧凡,你不是雪灵山之人,没有选择权留在这里,而且你是天月国的王爷,也有你要救的人,不可能不离开。”月昔眠轻皱起眉头,她注定了不能与他有任何的牵连,不然……
郁牧凡默了,是啊…他有着这个身份,他有着他的仇恨和执着,这一切的一切,他不能放弃,他不能就这样撒手离去,那无辜死去的人呢?就让那两个凶手富贵一生吗?
等郁牧凡沉默之时,月昔眠已到了房间,推开了门进去了。
“你待在这,我去拿饭菜。”说完,月昔眠又转身去厨房了。
郁牧凡就这样沉默的坐在桌子前,沉重的心思令周围都弥漫着孤寂之气息。
不久,月昔眠就托了饭菜走了进来。
等饭菜一到面前,郁牧凡就嗅到很香的味道,抬起头,面向月昔眠。
“这是雪灵花宴。”月昔眠微微的扬起嘴角说道。
“雪灵花?”郁牧凡问道。
“这几盘菜皆是由雪灵花以及一些配菜和药制成的,不同的菜色有不同的药用,其中一个就是百毒不侵,还有加强体格,增强内力。”月昔眠坐下,一边盛着饭缓缓道出。
“……”她转性了?何时食的饭菜虽是味道很好,也都是一些简单至极的菜色,可今天竟会花心思也花时间去弄出这几盘可谓是“价值连城”的菜?
“别多想,是我自己想吃罢了。”月昔眠淡淡的说道。
其实心中却想着,这郁牧凡身为一国王爷,注定要面对不少的明枪暗箭,就如这次被千名刺客所重伤,她可不能救他那么多次,只能帮他这么多了。
郁牧凡又何尝没想到月昔眠是为了他而弄这一桌“雪灵花宴”,虽是很突然被她如此的关心,可他的心中还是开心和满足的。
就算是…以后再不能见,再没有任何牵连,可是既没有将来,可能珍惜现在,有她如此,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