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斩痕抽了抽鼻子,靠近了古墨几分之后,一字一句的咬道:“要住店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一声?——我和你的大师嫂这不是密不可分的吗?”
“呃?”古墨怔了怔,一时之间不明白虚斩痕的话中之意。
虚斩痕仰天几乎要泪流满面,“我要和苍凉一个房间啊啊!”
苍凉算这时候正亭亭玉立的站在虚斩痕的身后,闻言掩嘴偷笑,“斩痕夫君,很想和我一个房间啊?”
虚斩痕的面部神色一僵,之后身躯也是一僵,有些憨憨的用右手抓了抓后脑勺,“娘子,我……”
“不是,苍凉,我……”大师兄转过身,竟是破天荒的红了脸。
古墨转身离去。
楼鱼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古墨小师父……”
“怎么了,楼鱼?”古墨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楼鱼想了想之后,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古墨小师父,你、是不是真的放不下那个人?”
古墨的右手手背上,刹那有青筋浮现,然后,淡定的,收回手,脸上神色不动,却笑出了几声沙哑的笑声,“怎么可能?”
楼鱼沉默了。
古墨也没有说话。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片刻之后的古墨欲要离去。
他实在是无法在这样僵持下去了,他算是认输了,因为言倾瞳就是他身上唯一的缺点啊!无论如何的圆融如意,他的心始终是缺了那一角,而那一角,便是言倾瞳。
他现在,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默默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楼鱼见古墨要离去,连忙快步的上前,拉住了古墨的手。
“你到底想怎么样!”古墨掰开楼鱼的手,目光冰冷。
楼鱼吸了吸口气,继续开口道:“师父!”他平生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开口叫古墨为师父。“你别骗我,也别再骗其他人了,您一个人自己护着自己的伤口这有什么用呢?”
楼鱼红了双眼,“您要打江山,不是什么杀千刀的男儿志在四方,而是为了她,对不对?您要拿槐花酿,其实也不是什么抗敌的法子,也是因为她,对不对?您什么都好,什么都好得很,但唯独这一个字,一个情字,您……”
“是!”古墨转过身,血红的眸子里满是冰冷,骨节分明的双手牢牢的握住了楼鱼的肩膀,“是,恭喜你,我的徒儿,你全说对了!是,我要给她一个君临天下,她喜欢槐花酿,那我就买下,她喜欢江山,那我就拿下!我就是喜欢她,干卿底事?!”
古墨素日里都很冷静,冷静得可怕。
但是提起言倾瞳的古墨更可怕,疯狂得无比可怕。
好似一尊杀神,身上是翻腾的杀戮气息。
楼鱼被古墨身上震出的威压镇住,动弹不得。
这时候,虚斩痕,苍凉算,无庸欢三人也是连忙赶了过来。
“小师弟,这是怎么回事?”虚斩痕连忙分开了二人,问道。
古墨血眸覆了覆,恢复了平静之后才平平开口:“无事。”说罢,转身便回了自己的上房。
这个时候的古墨,无人敢惹。
而周遭,瓜盆瓢碗,桌椅横梁,皆散落一地,满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