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睁开了一双好看的青眸,噙着一刹几不可见的冷冽无情,纤纤玉足轻迈前一步,众人只觉呼吸一滞,一直低着的眸,竟是忘了拉回视线。
“看够了?”冰冷的音线。
“属下……”带头的一个清秀男子感觉自己的声音在低不可见的颤抖。
“那群秃驴,追来了呵?”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愫。
舆笛感觉自己的后背上射来了一道寒至极端的视线,身上不禁一凉,一狠心,咬破舌尖,含在嘴角,唇上一抹苍白,启唇,“雪域暂时没有他们的踪影,而且,那群和尚不喜欢穿鞋,成天蹦跶着找不到足迹……”
后面的一群教徒原本平缓的呼吸刹那间急促了许多,憋笑憋得好痛……
而她却并无反应,垂眸片刻,指尖便是凝聚了一团青团,裹成了一颗墨绿色的珠子,在舆笛的面前丢下,舆笛连忙双手接住。
“门主,这是?”
“抓秃驴。”冰冷的三个字。
眸光一瞥,轻轻扫了一眼众教徒,寒凉的唇瓣轻启,发出了冷冽无情的宣判。“让墨摇,”眸中寒光一敛,“招教徒。”
话间,一块墨色的令牌,自那柔若无骨的手脱落而下,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重响。
舆笛呼吸一乱,呼出一口浊气,连忙捡起令牌,清秀的面孔上出现了一抹吃力之色,呼吸紊乱——小小令牌,竟是足有千斤之重!
天灵盖上,传来一冷冽无情的声音,“若有下次,”
“魂飞魄灭。”眸间夹杂着一抹凌厉之色。
“是……属下遵命!”
头顶上,却是等来了女子银铃般的轻笑,却空洞无情得可怕——
在她脚下,是一段段细碎的青丝,以及一缕缕的染血丝绸布。
纤细的身影轻轻一摇,便是没了踪迹。
雪域,冰天雪地,一缕青烟,消散。
“刹——”
此刻,雪域,向北端。
一团红光大涨!
待光华尽散,方露出少年的身影。
三千如墨青丝半白,双眸是两行如曼珠华沙般刺眼的血,一身白衣残破,手中是一把断剑。
“铮——”金属敲击之音乱响——
眸中是一团红光暴涨——
剑动,断剑残木,凌厉如刀,快若闪电,变换如针,密如麻,三千绝尘,剑气凝——指尖,指,手心,手掌,手腕,经脉,手臂。
右眸内视,根根经脉交错,细腻若阡陌,大道三千,皆为领悟。
道。
法。
“变强。”他凉薄的唇中淡淡的吐出这二字。
睁眸一刹,睁开一抹璀璨的光华。少年一袭染血白衣,续写绝代风华!
剑动,若舞起层层涟漪,一刀一式,皆朴素无比,挥舞间如孩童般笨重,却又若囹圄般困人甚深——
剑剑是套,剑剑致命锁魂,无法逃脱!
返璞归真,方为至道!
“变强。”
最简单的,一刀一式,才是让人最为忌惮的!天下武学,唯快不破——一入死局,一步错,满盘皆输!
剑剑是致命的温柔,少年的脸色却是愈来愈苍白。
失掉所有血色的唇瓣轻轻翕动,略略现出了一丝丝的青色,“不自量力。”
一双修眉,深蹙,拉下了一线血红。
作茧自缚,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自己将自己锁在了自己的心魔。
自己将自己尘封于最深的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