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倾瞳一直知道着古墨的才华横溢,但也是今日才见识到了古墨的真正的才华。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而古墨,他为了成大事,为了一句稻光养穗,竟是一养一忍就是三年。
这何其不容易。
只不过在她的看来,古墨的认真是因为这片雪域带与他的喜悦,而并非是因为她。
一念至此,她稍稍的,悄无声息的垂眸。
古墨看着言倾瞳的眸子,双手握住她的双肩,“丫头,那时候你我便是天下无阻,全天下,谁敢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便杀。”
“那若是全天下皆反对呢?”她抬眸,半是开玩笑的半是认真的一字一句念到。
“那我便杀便天下人。”古墨的眸子刹那冷冽,开口不假思索的道。
此言一出,言倾瞳便是察觉到了古墨身侧周遭翻滚的杀气。
他说到做到,而她,信。
言倾瞳微微一笑,只不过眸子里却带了几分微闪。她缓缓的,伸出两根修长的藕臂,紧紧的环着他的颈脖,这个动作于她而言有些难,需要她踮起脚尖。
“倾瞳。”他微怔。
“别想了,墨哥哥,都别想了,只要你愿意,那我此生都留在你的身边好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古墨动了心呢?很久很久了,也许是那年他明知她给他喂下毒药他仍一脸微笑的模样,也或者是那时他为了她入狱之时,再或者便是那时他帮她挽发之刻。
冥冥之中,早已分不清是何事何刻,却偏偏、一往而情深。
与此同时,言倾瞳不禁想起了半个月前。
那时她还在言府之中。
自从古墨走后,她便习惯的早上练字,中午看书,总之生活算是沉陷入了一种规律之中,只因她很清楚,那个曾经对自己好的天天陪着自己玩的少年已经很难再见。
然而,意料之外,这日,她在卧室窗前小酣之时,却忽的被惊醒,接着便发觉了面前忽的出现了一张信纸,上面用蚊头小楷凌乱的写:
速来府邸湖畔。
言倾瞳当时一愣,然而下一刻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却瞥见到了信纸下压着的一块墨玉。用一白线系着,线端有微微的泛黄。墨玉的轮廓很是光滑。
言倾瞳当即起身,细细打量,同时眸子里也是出现了一抹不可思议。
古墨的玉。她常常见到古墨将这块玉收在他的衣衫内,无聊之时会拿出把玩。
胡思乱想之间,最终她终究是硬着头皮离开卧室根据信纸上所说的湖畔前去。
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那时的她只想着古墨无事,便是大胆的前去孤身赴约。
哪怕是老头爹爹被人带走她也不会如此慌张。只因那人、是古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