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虚斩痕的宅子里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无庸欢和骨楼薰。
已经有五十年没有见面了,虚斩痕原本在一天前收到老友来信的时候,还以为再见到面会是见到一个老头子,结果一打开面迎面而来的却是无庸欢那个无良家伙的毫不留情的巨大嘲笑。
虚斩痕:忽然很想脱下鞋子扁了此人的脸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
因为无庸欢这丫的居然五十年里容貌不改啊啊啊!
于是,在无庸欢正专心致志的大声笑着自己的时候,虚斩痕猛地一个漂亮的甩门,将无庸欢的脸给摔在了门上。
无庸欢:“……”
一阵胡闹过后,一炷香的时间后。
屋子里,虚斩痕,苍凉算,无庸欢,骨楼薰坐到了一起。
无庸欢清了清嗓子,同时心疼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后才拉起了骨楼薰的手,与虚斩痕和苍凉算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骨楼薰。”
大概是因为女人和女人之间比较有话题,虽说骨楼薰长了一张年轻的容颜,但毕竟都是女人,苍凉算与骨楼薰谈论了几句之后,却是真找到了话题,便一同说了起来开始聊天。
而虚斩痕则是沉着脸看着一脸轻佻的无庸欢,肃颜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无庸欢妩媚的挑了挑自己的黑发,也没问虚斩痕到底想问什么,直接懒懒的道:“自然是坦白啦。”
虚斩痕目不转睛的盯着无庸欢的双眼,“你个杀千刀的是怎么搞的容颜永驻?”
无庸欢挑眉,起了半个身子,妩媚的抬头,无良的道:“我爹曾经是魔尊,我娘是神仙,我是神魔之子,虚兄弟说呢?”
原来是神魔之子。
虚斩痕倒也没多大惊讶,他本便觉得这小子不是一般人了,然而在听到回答之后,他的眉目还是颓废了起来。
“对了。”无庸欢拉了拉虚斩痕的袖子,低声的问,“你媳妇不是非凡人的吗?怎么连普通的容颜永驻也做不到?”
真倒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虚斩痕咬牙,冷冷的看着无庸欢,“为了我而放弃了神位,怎么着?”
“牛。”无庸欢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兄弟我佩服你了。”
但近看下来,无庸欢才察觉到了老友的神色不对:“诶,你怎么了?”
“喝酒吗?”虚斩痕答非所问。
无庸欢傲娇的别开脸,“我还要保养呢,喝什么酒,坏身子——诶,我说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这么大的年纪,更不能喝酒的——”
话音忽然戛然而止。
只因无庸欢一个回头,便看到了自己的老友闷头将手里的一壶酒便往喉咙里倒。
“诶,你还要不要命了。”无庸欢想也没想的将虚斩痕手里的酒壶截下。
虚斩痕下意识的想要夺回酒壶,谁想却是有心无力,最终只成了唇畔的苦笑,垂眸,淡淡的道,“还是老了。”
终究是凡人啊!
即便是再如何神通广大的凡人,那也终究免不掉死亡。
而他多窝囊。
一个男人,却叫自己的女人,因为自己,而放弃了长生不老。
一念至此,虚斩痕狠狠的将手里的酒壶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