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墨哥哥出去一下,可好?似乎有不长眼的东西找上我们了。”古墨低头帮言倾瞳拢了拢长发,柔声道。
“……好。”言倾瞳的思绪早已一片紊乱,不知今夕何夕了。
古墨再看了她一眼后便离去了。
当那熟悉的脚步声再听不见时,良久,言倾瞳方才再度的睁开了双眼,眸子里一片空洞。
不知为何,一别三年之期再见,总觉得他变了,而她也变了,当年青梅竹马的情分,也不知道是是否还可存在过。
无声的轻叹。
如古墨聪明,也应该是早已发现了,她永远忘不掉四年前的那一次月圆之夜,她和他的第一次相见——
三年前,临安。
那个无良那时还是个小无良,鬼鬼祟祟的,着了一身白衫,用一张半旧的斗笠盖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眸子专注的望着一行穿着奇怪的人——青衣,白笠,红腰带,黑大刀。
师父经常被这些人跟踪,他身为师父的徒弟,也该为师父分担一些吧。
然而这时候却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言倾瞳那年也才是个小女孩子,不懂多少人情世故,天真无邪,她那日带了许多家仆要在街上“巡逻”,结果便撞见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小少年,玩心起,便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影搬到了古墨的身后,鬼使神差般的用右手手掌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古墨一怔,立刻的反应了过来,左手环住了她的身躯,便是将她扣在他的怀里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言倾瞳第一次离一个陌生的少年如此之近,清楚得可以看见对方俊朗的眉宇,深邃的双眸,笔直的弧度。
心跳那么近,呼吸那么近。
而那时的古墨也是在看着她。
言倾瞳一头的黑发披下,几缕柔柔地弯起,一身粉色的衣裳,衣袖上绣着几朵白荷花,一双粉色的鞋子,前端嵌着些白玉。她的左手,系着一白丝带,长长的垂在了脚上,手上拿着一柄白莲。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古墨原本捂着言倾瞳嘴的手掌也是不由的微微一松。
言倾瞳看着古墨那“色眯眯”的目光时心中微恼,继而看见了渐渐走进二人的那一批青衣白笠的人,便起了玩心,喊道:“哎、你这人怎么这番奇怪,我好心看看你,你却这番对我,你……”
下一刻,果不其然的被古墨再度捂住了口。
同时,初生牛犊不怕虎,言倾瞳也是不甘示弱的去咬古墨捂着她口的手掌。
古墨吃痛的低喊了一声。
而青衣白笠的那群人也是因此而被吸引了过来,走回来怪异的看着二人。言倾瞳有些暗自得意,但棋差一招,根本没有想到古墨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无良无赖。
面对一大群成年人,古墨很淡定的松开了捂着言倾瞳口的手掌,却在言倾瞳将要再度开口之时俯下身去,直接的不假思索的用自己的牙去咬言倾瞳的唇瓣。
嘶——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唯独言倾瞳愣在了原地,但她却清楚的看到了,古墨在要吻她之前,微微的拧了一把眉。
“小孩子不在家好好的,出来干什么?才几岁就想讨个小老婆啊?”为首青衣人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看向古墨。
古墨笑:”自然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良久之后,青衣白笠的那群人见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也便是走了。
而言倾瞳则是被古墨直接牵着走离原地。
回过神后,言倾瞳便是气鼓鼓的停下了脚步,”诶,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大事啊?“
”恩?哦,就是轻薄了个小娃子。“古墨笑得无赖。
”你,你不怕你臭了我的名声,往后我嫁不出去,我的老头爹爹会杀你满门?“言倾瞳彻底怒了。
而这时,古墨却是仍旧笑得风轻云淡,有些傻的开口:”那我娶你就好了。“
……
言倾瞳回神过后,却唯有一室的冰冷空白。
她又在原地坐了许久之后,方才起身,看着这山洞之内简单得有些冰冷的周遭,一石桌,三层石阶,一张石榻,皆是多多少少的布着灰尘。
言倾瞳麻木的起身,忽的走出山洞,折断了几支梅花枝桠,捆绑在一起,凑合成了一把扫帚,开始打扫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