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古墨在凡间逝去时的五十年后。
杭州的一座小村落内。
“这枣子酒卖多少钱?”一个中年人蹲下身,与一个正倒在躺椅上的七旬老头讨着价格。
老头子眯了眯眼,望了一眼天色,叹息道:“随你的便,剩下的留下几两银子,便全赠予你了。”
中年人当即乐了,听闻说所有摊子里,就只有这个老头子的性格最为的古怪,高兴的时候酒卖得便宜得很,不高兴时生生的把价格给涨了数倍。
中年人当即弯身提起了酒。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这时,一道女声传来。
老头子抬头望去,不由的苦笑,“酒没有卖完。”
中年人亦是抬头,而这一望,却险些丢了心魂,来人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一身白纱长裙,一头紫发,眸子为蓝色,美眸微嗔却是风情万千。
中年人不由的拉了拉老头子的衣袖,“你这闺女儿长得可真标志,我愿意出个几里的聘礼来娶她做妻子,怎么样?”
说罢悄悄给了老头子一锭银子。
老头子顺手便收下了银两,之后怒然瞪向了中年人:“你连我的妻子也想肖想,真是个禽兽——酒不卖你了,你给我走人!”
听着这些话,苍凉算也不由的失笑了,抬手挽住了虚斩痕的手臂,“生什么气呢?再生气下去小心着会老得更快。”
闻言,虚斩痕方才撇撇嘴,“那娘子我们回家吧。”
“不要那些酒了?”苍凉算调侃道。
虚斩痕苦笑,“还要什么酒?有娘子在,那些算得什么?”他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苍凉算,逢其欢喜,逢其不弃。
苍凉算笑着倚在他的胸前,“真的很想,一辈子,两辈子,永远的与你在一起。”
虚斩痕也不由的失笑了,起身将她横抱在怀中,“娘子,我们回家。”
苍凉算点头,“回家。”
她是被抛弃在这个世界上的神,不伤不灭,亦是长生不老,而虚斩痕是凡人,匆匆五十年过去,早已不复年少。
可她看得开,不愿抛弃了虚斩痕,只愿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有匆匆数十年,亦足矣。
回到家中,所谓的家是一座较显得普通的毛坯房子,房子外是一片田,房屋后有着一座山,山上种着枣树。
“荷安,萝卜,出来了。拿酒水出来,今天要吃得丰盛点。”虚斩痕笑着开口。
不多时,便有两个十岁出头的娃娃走出,一男一女,男的叫虚萝卜,女的叫虚荷安,都是虚斩痕的孙子辈了。
看到虚斩痕和苍凉算,虚荷安首先就扑向了虚斩痕的怀里,叫着“爷爷奶奶”,而虚萝卜则是抿着唇站在一旁。
他们两人的名字都是虚斩痕取的,不言而喻,从名字上,便可以轻易的看出某位老头子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