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疙瘩因失血面色惨白奄奄一息,骨头才罢了手,她起身丢掉发簪,盖上骨灰坛子,拿了铲子重新将那坛子埋入土中。紫风有些木讷地看着骨头,骨头为什么会理所当然地将疙瘩的血放得那么干净?又为什么不与她商量就自作主张将那坛子再埋回去?紫风有了一些狐疑,虽然骨头一贯行为乖张,但也绝对不会象今天这样反常,对于骨头,除了知道她是少数民族外,自己到底又了解多少呢?
骨头快速将土填好,两人看着不醒人事的疙瘩开始犯愁,疙瘩个子比她们都高出一大截,车停在村外的山路上根本开不进来,如今只有将疙瘩背出村去。骨头个子娇小,疙瘩只好由紫风背着,失去意识的疙瘩身体沉重,将紫风压得狗似的,一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算踉踉跄跄来到村外,两人将疙瘩硬塞进后座,开了车向听风寨驶去。
紫风看了一眼在后座上昏睡的疙瘩,忽然咯咯笑了起来,骨头吓了一跳,以为紫风受刺激太大终于神经了,紫风将脸向骨头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对骨头说:“你猜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女的。”骨头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是怎么知道的!”紫风忍不住飙了一句粗口,这个一直困扰她们的关于疙瘩性别的问题,她背着疙瘩累得半死但也无意间弄清了真相,骨头又是怎么知道的!骨头瞧着紫风满脸不服气的表情,得意地说:“刚才抬她的时候,我摸过了,她没有小丁丁。”,“你这个没底线的,节操都喂王八了。”紫风笑骂道,她回过头瞧了一眼疙瘩,心神又变得沉重起来。
将疙瘩送回听风寨很显然是十分明智的选择,听风寨是卖中草药的,寨子里有不少懂医术的高人,等到三四天后,骨头与紫风再去探望她时,她被各家送来的汤水喝得有点虚不受补,两边脸颊显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润,看起来已经无大碍了。骨头与紫风左一眼右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疙瘩,瞧得疙瘩心里发毛。“你们到底瞧什么?”疙瘩忍不住问道。“我在想,就算我们知道你是女的,可还是觉得你英俊得不象女人,可是你也不象男人,你究竟是怎么长的。”,骨头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声娇斥:“胡说!”,原来是潇潇提着药箱给疙瘩换药来了。
潇潇显然对她们胆敢调侃寨主的行为十分不满,换好药气哼哼地瞪了骨头两眼才出去。疙瘩温柔而深情地默默凝视着潇潇,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却瞥见紫风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慌得她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
“我这次受伤,我的意思你明白,有关系吗?”疙瘩问。
“不知道。”骨头答道。
“也就是说,我很有可能,不得不与你们面对同样的问题?”疙瘩继续问。
“其实也许你根本没有问题,但我只是不能肯定。”骨头说:“你不必担心,她不能出事,所以你沾她的光,也不会有事。”说完骨头望向了紫风。
“她不能出事”,这五个字紫风听在耳中,只觉得心底一股暖流向上涌去,热辣辣地梗在喉头,她虽然不知道骨头为何对自己这般有情有义,但此话骨头说得情意真切,她听了感动莫名,竟一时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