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师宣武门大街附近,有一座颇为宏伟的府邸,府邸的主人,正是那位威名赫赫地白脸老国公。
老国公曾就亲赴皇宫见过朱棣,并在私下里恳请朱棣能帮忙撮合一下自己孙女与田丰的姻缘。
朱棣当时在沉默片刻之后,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国公,朕可是听说,这国师似乎对令孙女兴趣不大啊!”
老国公一怔,轻叹一声,这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朱棣所言之事,却正是方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情。
老国公昨晚本没打算要来田府,他也知道现在正有人盯着自己地一举一动。
并非是所有人都乐见于国公府与“上界”扯上什么密切关系的。
但是出于某种原因,老国公又必须要拦阻或是破坏掉太与“上界”地联盟之举,而最直接、最彻底地办法,当然就是自己和他们结为盟友。
而自古以来,“中央之国”对外最重要要的结盟手段,那就是“联姻”与“和亲”。
其实这两种模式,无论是说的好听一些或是面上显得难看一些,都不是重点;说白了,也就都一样是用女人去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如此而已。
但这也是为什么老国公一定要出现在这场晚宴上的唯一原因。
当然,朱棣对于老国公的这点儿心思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当然不会蠢到被他随便拿话一挤兑,就真的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老国公当初去顺天府衙周大同的宅邸之时,还只是想着随便从自己的众多庶出孙女找一个适龄之人与田丰联姻,但在一番“故事”过后,尤其是随着对田丰了解地增多,老头终于还是改变了主意。
于是宴请那天在老国公急急火火地赶往田府“赴宴”的时候,他还特意带了一个人,那就是他最心爱地一个嫡亲孙女,今年年方十五,也还尚未定亲。
但在老头儿满心欢喜地将自己的孙女“介绍”给田丰时,小丫头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地陌生人,紧张之余就显得非常地“高傲”与“冷漠”。
不巧的是,田丰因为自己这的原因,从小在班里就并不讨女孩的欢心,天长日久地积累下来,长期饱受打击的田丰对这种满脸臭屁地女孩也是非常地不感冒,尤其是这种“臭屁”地脸色还是只摆给自己看的时候。
不过,田丰的这番心思只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告知这个小姑娘了,因为当时田丰就随即摆出了一副比她更傲、更臭屁地脸色出来!
这在当晚是田丰唯一给人摆出这种“不和谐”面孔的场合。
这要是在现代,大家肯定会起哄说田丰绝对是对这个女孩有些意思,否则也不会这么针对性极强地失态——话说,这个女孩还真的是要盘有盘,要条有条,而且气质也绝对是超一流的那种宅男心目地完美梦女孩。
可惜的是,明朝的这些大佬们没有人研究过这少年男女地“青春期问题”。
事实上,这个小女孩对田丰地感觉却是非常地好,如果她要是知道了田丰之所以对自己那么冷淡的原因和相应地“评价”,那一定是会痛哭至死的——我怎么会、怎么敢“看不起”你呢……
现在,在国公府一间不起眼地偏远厢房里,老国公正在会客,对方是一个衣着普通地年男,坐在那里,却是有种不怒自威的风范。
如果有任何一个明朝永乐朝三品以上地官员见到此人,一定是会惊讶地叫出声来的:这个相貌威猛地年人,正是素来以勇猛著称地朱棣次子,汉王朱高煦。
汉王此次是秘密和老国公见面,这要是被人撞见了,那就是只有一个“死”字!
不过,朱高煦在国公府这里却显得非常坦然与自然,而且,他与老国公二人显然已经谈了不短地时间,这从桌上地那小半截残蜡上便可见些许端倪。
“呵呵,这个“上界”此举可是有些意思啊!”朱高煦眯着眼睛盯着远处虚无地一点,想着自己的心思。
朱高煦这个眯眼地习惯却是由于常年在北地多风、多沙地边关征战,为了避风、避尘而落下的毛病。
北地边塞地处黄土高原,风沙极大,人在马上——其实就是在地上走也是一样,如果不虚眯着眼,马上就会被风沙所迷。
事实上,很多边塞地老兵也和朱高煦有着同样地毛病,这无形使他们对这个与自己能够“同甘共苦”地汉王爷极有好感。
“你真的认为建文还活着,而且还是落在了“上界”地手?”朱高煦忽然间双目一睁,眼眸立时精光四射!
“这是肯定的!”老国公此刻全然没有了在太子面前地卑微,他极其平静地注视着朱高煦,言语也是一种不卑不亢地平淡与自信。
“我有完整地证据链足以表明这一点!”老国公非常认真地说道。
“说说看!”朱高煦沉声说到,不为所动。
看来二人已然到了熟不拘礼地地步了,相互间也直接以“你我”相称,全然没有那些繁缛节地虚乎活儿。
“这“上界”,自秦以来,从来都是只闻其音、不见其影;可为什么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派人来到我朝、还来到京师呢?”老国公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眸地精光却也是一闪一闪。
朱高煦不言不语地看着老头儿,脸上平静无波,没有任何特殊地表情。
“况且,来的这个人还不是一般人,如果我们大家都没有猜错地话,此人应当就是当代“上界”地少主人、世俗间太子爷般地人物!”
老头儿此话并无丝毫调侃之意,朱高煦也没有因为诸如“太子”之类地“敏感词”而显示出任何地不耐。
“这个年轻人非常地不简单,他选择了一种常人根本就想不到地方式,横空出世,极其干脆利落地就已轻易地介入了我朝地官场,而且整个过程还显得是那么地自然而然,那么地水到渠成!”
老国公话语间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地情绪波动。
“此人在京师地第一次出手,就极其顺利将自己地影响直达大内,主要是那汽车,我可是听工部的人听说了,那汽车之精良,之美,之复杂,材料之希有,之奇,,就车一个车轱辘都不是我们可以防制的,具工部的人说,光这汽车要是道路好的话,可以日行百成里,也就是说从这到宣府只要3柱香的时间。
但也正是由于他一举就引起了所有人地注意,所以反而让所有人一时却都不方便对他就此下手了!”
老国公说到此处也是不由地慨叹——自己何尝不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地”开始重视起这个来历不明地年轻人的!
也何尝不是在这个时候,蓦然遗憾地发现,如果自己立即动手“吃肉”,将会导致“被暴露”和“被黑吃黑”地风险太大而无奈止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