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是那次爆炸引起崩塌的山之一,山不高满山的荒草一棵树也没有,无比荒芜。
云出袖绕过了山洞的守卫,从一块大石头上爬了过去,进入了山体中。
幽幽的火把光芒将山内的情景照的忽明忽暗,云出袖看着这布局,莫名的熟悉,好像她曾经走过一般。
但她可以确定前世今生她都没有来过白云山。
她凭直觉顺着一条路走,往左往右兜兜转转,然后来到一面石墙前,借着微弱的光观察上面的纹路。
一人多高的正方形石墙上雕刻了满满的雪莲花浮雕,每一片花瓣都如真花一般轻薄,雕刻之细腻,连花瓣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这块石墙她见过,很小很小的时候,倘若她没记错……她摸上右下角一朵雪莲花破碎的花瓣……这还是她不小心弄碎的……
这块石墙早就应该埋在沙漠之中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块石墙不属于这座山,它立在这里是有什么意义呢?
鬼使神差的,云出袖伸手按在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上,轻轻一转,石墙开始轻轻的颤抖,发出厚重的移动声,接着石墙像门一般开了一条缝隙……
待到石墙全开,云出袖走进去像里面看去,只见里面是一间小小起居室,四周镶嵌着许多颗夜明珠,光亮的犹如白日一般。
云出袖一步一步走进去,回忆如波涛一般汹涌而来……
“娘,我不走!爹爹放开袖袖,袖袖要娘!”
“袖袖乖,我们先走,爹爹回来再接你娘亲!”
“不要,为什么娘亲不和我们一起走!”
“因为……”
记忆一下模糊起来,脑子也一抽一抽的痛起来,痛得云出袖蹲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突然,身后的石墙闭合了,云出袖想跑出去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比起关闭的石墙,她更好奇的是这里的布置。
这里的所有家具的布置,和她在楼月国的家一模一样,连桌子上的还未绣完的小衣裳都和她离家时一模一样……
十三年前,楼月国。
“月儿,袖袖会走路了!”一个清秀俊逸的男子抱着一个笑眯眯的两岁小丫头跑了进来。
名叫月儿的女子一身黑色的衣裙却散发着恬静的气质,看到男子抱着女儿,却只搂住她的一只腿,担忧的过去接过来:“帆哥!你又带她去放羊了是不是?”
云帆看到老婆从闺女手里取出青草,死皮赖脸的的凑过去蹭她的脸:“袖袖可喜欢羊了,我拦不住啊……”
袖袖见爹爹蹭娘,有学有样的也蹭着月儿的胸口。
“娘亲亲我,我也要蹭蹭……”
云帆看到后脸一黑,拿手挡住女儿的脸蛋,若有似无的占着媳妇的便宜,嘴上还没大没小的:“你娘的这里是我的,都借给你一年了,小丫头居然还敢占我媳妇的便宜!”
“娘是袖袖的……”袖袖抱住观月的脖子撒娇。
月儿被云帆说的羞红了脸,抱着女儿挣脱了他的禁锢:“别胡说,袖袖都被你教坏了,整日都黏黏糊糊的撒娇,和你一般讨厌!”
“呵,我老婆居然敢讨厌我,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不许胡说!”
说着她把袖袖放在了床上,要给她换衣服,谁知袖袖自己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床里头不让她换衣服,月儿看了半天,才惊喜的喊了出来:“帆哥,袖袖终于会走路啦!”
云帆看到喜极而泣的月儿,心疼的拥入怀里:“是啊,我们的袖袖长大了!”
云帆和观月成亲了三年才有了袖袖,袖袖出生时难缠,差点连一尸两命。
时至今日,观月每每想到生产那日,都会感动地流泪。
当时她已经在产房生了一天一夜,疼痛难忍精疲力竭,云帆几次要冲进来,都被女王派来的侍卫挡在了外面。后来她听到产婆告诉她和云帆,孩子和大人只能活一个,她轻笑着告诉产婆要宝宝,一定要给云帆一个孩子!谁知产婆到外面传话后,就听到云帆大吼:“要大人,要观月,不要孩子!”
那是观月第一次见到那个平时嘻嘻哈哈的男人,如死神一般持剑闯进产房,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里蓄了满满的泪水,他跪在她的床前牵住她的手,声音哽咽颤抖:“月儿!我要你,不生了!把孩子取出来,我只要你,月儿!”
那一瞬间,观月觉得自己所有失去的力气都回来了,老天仿佛也被他的真诚感动,赐予她平平安安的生下了袖袖。
袖袖身体不好,观月也因为生产伤着身子而不能照顾她,所以袖袖是云帆一手带大的,每一次生病都会折腾的他一夜一夜的不睡。
但庆幸的是袖袖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已经和普通的小朋友没有差了。
两人正逗着袖袖玩,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这样的动作有些怪异,但这是云帆定下的规矩,他不做云叔就不让他和小袖袖玩!
“泽兰,你是来找袖袖玩么?”观月最先看到他。
泽兰点点头,看向云帆,月姨肯定愿意他来找袖袖玩,云叔可就不一定了……
果然,云帆一见是泽兰,嫌弃的说:“自己出去玩去,别找我闺女!”
袖袖身体不好,如今两岁多了才会走路,但泽兰刚好和他家小闺女相反,一出生就虎头虎脑的,身体好说话早,三岁的时候就可以骑马了,这一对比就更显的他家小闺女弱了!所以云帆一点也不行这小子围着自家闺女转!
袖袖爬床上看到泽兰,晃晃悠悠的往床边走,嘴里还喊着:“一起玩!”
泽兰看到她上前一把就抱住了,然后趁着云帆不注意抱着就往外跑。
“我带小袖袖玩去了!”
云帆是没胡子,要是有都气翘起来了!这小子又把闺女偷走了!
云帆刚要去追,观月笑着拉住他,任由泽兰跑远了。
袖袖很喜欢和这个哥哥玩,但因为口齿不伶俐,兰哥哥都叫成娜哥哥,泽兰也不介意,背着她在芦苇里游荡,牵着她的手在孔雀河里戏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但玩了一天,晚上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