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飘香,云出袖喝了一碗牛乳羹,抱着小宝在树下玩。
“君小宝,你说我该怎么逃出这个鬼地方?”小宝呜呜两声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你不喜欢伏龙谷么?”
云出袖看都不看说话的人,冷笑:“不喜欢,你会让我走么?”
陆西寻上前想抱抱小宝,被她拦住了,他也不在意,笑着说:“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云出袖愣了下,警惕的说:“要去哪里?”
三日后,云出袖抱着小宝走在荒凉的戈壁上,才知道陆西寻偷偷抱走小宝威胁她是要去哪里,那地方熟悉又陌生,楼月国遗址。
楼月国距离东临国不远,曾经物产富饶,百姓和顺,不过数十年,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消失在戈壁尽头的沙漠中。
黄昏,大地逐渐冷却,云出袖从马车车窗向外望去,一片荒凉寸草不生,远处西沉的太阳与沙漠混为一体,熊熊燃烧,天地间的琐碎仿佛不足挂齿,心胸瞬间开阔而苍凉。
路西骑着骆驼行至马车旁,指着不远处蜿蜒的河道说:“袖袖,你还记得孔雀河么?那就是孔雀河枯竭的河道。”
孔雀河,楼月国的生命河,若不是她迅速枯竭,楼月国也不会迅速覆灭。
云出袖想起小时候和君以悬一起在孔雀河玩耍,貌似那个时候孔雀河就已经窄细了许多,岸边搁浅着一艘艘木船,却从未见它们下过水。
“这是天的力量……”她看向陆西寻说:“……是不可抗拒的。”孔雀河已经枯竭,不会在有甘甜的河水;楼月国已经覆灭,不会再有富庶的人民,这都是天的力量,是无法反抗的。
陆西寻看着远方,轻笑又哈哈大笑:“即便失败,我也想试试,袖袖,帮我这一次,成功也好失败也罢,让我的子民们放下对家乡的执念,从此以后你我再无交集,楼月国后裔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这是个很诱人的条件,也是云出袖不得不答应的条件,楼月国埋葬在沙漠之中,便是去顶多能看见楼月国皇宫的塔尖,也许他们看见了,就不会苦苦相逼了。
入夜,沙漠骤然降温,陆西寻和属下们点起了火堆驱散寒冷,云出袖随便吃了点干粮,从空间拿出些璇璇煮的的米粥给小宝喂下,小宝这才睡下,她本来不想带小宝来的,偏偏紫瑶留在了庄中,紫瑶对她对小宝都有恨意,这种恨意很直接,因为她喜欢陆西寻。云出袖不想小宝有危险,只能把他带在身边。
只是,她对沙漠的记忆太久远,忘记了沙漠之中的危险,前一刻晴朗的可以看见银河的夜空,下一刻就卷起了滔天的沙尘,铺天盖地掩盖了夜空。
“下马车!”陆西寻掀开马车帘,接过了小宝,云出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快速把常用的东西装到空间里,跟着跳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云出袖第一次见到什么叫人间地狱,暴风卷起狂沙如同巨龙一般飞速移动,高高的沙丘迅速被夷为平地,难以想象如果是人将会有什么下场……
陆西寻牵着她的手,拉着骆驼艰难前行,他对她说:“跟紧我!”之后又对随行的属下们吼道:“跟着我走!不许掉队!”
小宝受不住狂风,已经哇哇哭了起来,云出袖看着却不敢从陆西寻怀里接过孩子,风太大,若不是牵着骆驼,又被陆西寻拽着,她都要被风吹走了,这么一来,小宝在他的怀里反而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