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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好感消失

教室一如既往的喧嚣,未经世事的年轻学生们围坐一团,谈笑风声,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之状。两人沉默着走进教室,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林晗,你来了?前几天怎么都没有看见你上课啊?”与人谈笑的李晓瞧见她们后,便凑过来问道。

“前几天我有点事所以就请假了。”

“有什么事啊?对了,洛沐好像也没有来上课,你们都干嘛去了?”

洛沐静静地听着林晗和李晓的对话,沉默无言,一副观望之状,其间,招架不住的林晗扭头看了一眼她,就又转过头笑着对李晓说:“前几天,我病了,就跟学校请了假一直在住院,洛沐········一直在医院里照顾我。”

这样的回答倒也合理,李晓听罢,怔怔的点着头:“哦,你们的关系真好。”

“对······对·······”林晗讪笑着点着头。

她悻悻的转过身来,就看见在一旁幸灾乐祸似笑非笑洛沐,这时,只听她低声说道:“怎么,这么会撒谎么?”

听了这句话,林晗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从嘴角勾起一抹笑作回应。那抹笑,灿烂如花,恍若星辰,洛沐痴痴的看着。

坐在后面角落里的程轶儒静静的看着她们,林晗那会心的笑容,洛沐那满眼的宠溺,都清晰的印在了他的眼底。

教授在讲台上面讲课,同学们静静的听着,洛沐和林晗在角落的位置,他静静的看着她们,目光淡然而略带妒意,他总是觉得那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安静的氛围,她们在一起时眼中似乎只有对方,那股安静的力量仿佛将她们与其他的同学隔绝了起来。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不愿北川的校花只属于那一个人,且只属于那一个女生。

“好了,讲到了这里,我先休息一下。”教授说着将目光移向了林晗,他将眼睛低低的戴在鼻梁上,显得幽默而风趣,看着林晗,说:“林晗,你上来给同学们串讲总结。”

此时,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聚在林晗的身上。

只见她悻悻的站起来,看着教授,无奈地说:“老师,我不会,也没有做讲义。”

“不会?还有你不会的东西?你可是有名的学霸。”教授盯着林晗,笑着说道。此言一出,四座皆躁,班上的同学都像看戏一样,议论纷纷。

“老师,我真的不会,要是讲错了,恐怕会误人子弟。”

教授继续盯着她,仿佛是跟她杠上了一般,不肯放过,说:“不会没关系,你上来把书本上的知识点通读一遍,校花上来读总比我这老头子在上面讲要有趣的多,同学们也都爱听。”

听了这话,班上一阵骚动。是啊,校花在上面讲课的确很是吸引学生的注意力,提高学习效率,这老教授真是老奸巨猾,林晗暗暗地想。

“讲课教学这原本就是您的职责,不容推卸,林晗只是学生,再优秀也没有为同学讲课的义务,所以,她有权拒绝您不合理的要求。”

此言一出,四座唏嘘,满堂的学生皆扭头看着突然发声的程轶儒,只见他独坐在教室最后,目光淡漠,看着站在人群中心的林晗。此刻,扭过头的林晗也望着他,眼底的复杂之情还未来得及扩散,却被身旁的洛沐一把拉过,坐到了座位上。

僻静的角落里,洛沐沉默的拉着林晗的手,将她从这场教室风波中解救出来。那老教授收回盯着程轶儒的目光,尴尬的干咳了两声。

风波已止,程轶儒目光瞟过,淡漠的坐了下来,他没有帮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全班那么多人都仰望着她,也颇为介意安静如水的她备受万众拥戴,然而,他的这种心理,只是由于极强占有欲的作祟。扭头看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叶,钢笔静静的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书上,星星点点的墨水让干净的书页多了一层色彩··········

下课后,同学们都相继离开,洛沐和林晗好像有一种永远不变的默契,那就是不管下课多晚,两人都在后面默默的收着自己的书,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踟蹰良久的程轶儒向她们走过来,他目光平静,看着林晗:“出来,我想和你谈谈。”

林晗迎上他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敬重的学长··········

阳光照耀在天台上,清风吹徐,温暖而惬意。程轶儒静静的看着林晗,两个人无声的对视着,自从那次在湖边的强吻过后,他们两个人就一直处于一种很尴尬的状态。他一直是她最敬重的学长,而那次谈话却毫无保留的展现了他内心的冷漠与黑暗,让她感到畏惧和陌生;而她,曾经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安静美好,深深的吸引了他,但是那个雨夜,他却看到了她和洛沐那变态的情感,让他难以接受。这个曾经彼此吸引的两个人,如今曾经的美好渐渐消失,再次面对彼此,他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不解与防备。

“你想和我谈什么?”林晗开口道。

“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

“误会?”她轻轻一笑,那漫不经心的笑,温柔而又嘲讽,颓然而又美丽,程轶儒看着她,看着她的笑,这样的林晗他想看一辈子。却见她收起笑容,顿了顿接着道:“我们之间并有误会,有的只是相互了解之后,对彼此的失望。”

“失望?你对我很失望吗?”程轶儒问道,他看着林晗,“因为我知道了你和洛沐的关系,因为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在雨夜中奔跑而没有将你拦住,因为我亲眼看着你和洛沐在酒吧被打而无动于衷,所以,你觉得我的人品很差,对我很失望吗?”

他静静的看着林晗,眼底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林晗的眼睛平淡无波,垂眸避开他的目光。当然不是因为这些,她和洛沐之间的事他想怎么做那是他的自由,酒吧里,面对那种危险的场面,他更没有义务去救她们,所以,她不会去怪他,只是·········良久,林晗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淡淡的说:“你不觉得自己的内心很阴暗吗?这样的你,让我很陌生,也很畏惧,所以,就算我掩饰情绪的本领再好,告诉自己每个人都不可能完美,但是,现在面对你,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像从前那样,恭敬顺从,待你如学长。”

“哦?”听她说完,程轶儒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那笑声中带着些许嘲讽,“那么你了解洛沐吗?当你知道她喜欢你的时候,当你知道她吻着你的时候,你又是什么感觉?难道没有觉得她很变态吗?当你知道与你生活在同一个宿舍的好朋友对你怀的居然是这种心思,那一刻你不觉得失望和恶心吗········”

“闭嘴。”林晗抬声打断,怒斥道。

面对这种薄怒,程轶儒微微一怔,然后抬眼看着林晗。这个安静美好的女子,这个曾经尊敬的称呼她为学长的女子,曾经陪他补课陪他吃饭的人,现在居然因为一个女生而和他针锋相对,想到此,心不由得生生的疼了一下。

他看着林晗,她那张脸连生气也是一样的让人入迷。既然回不到最初的样子,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去保留两个人初见时的美好。

“怎么?你怕人揭开你那不光彩的感情么?”程轶儒邪魅一笑,他看着林晗,倾身靠近她,问道:“你上一次请假,是去了洛沐的家乡吗?”

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不禁让林晗的肩膀猛然颤抖,他觉察到了她的反应,顿时觉得有趣极了,便又接着说道:“因为那次在湖边我说你不了解洛沐这个人,所以你就立刻和她一起去了她的家乡,因为你想了解她的过去,了解她的生活,对吗?”

“········”

见她沉默,他低头凑近林晗,看着她的脸:“怎么样?了解了她的生活之后是不是因为同情,然后就拉近了和她的关系?”

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林晗猛然抬起头,她眼底满是震惊,却刚好迎上了他的目光。面前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他知道自己随便说出来的一句话就会对她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甚至能掌控她的一切情绪。现在看来,一切不过像他玩的一场游戏,他是操纵者,而她和洛沐只是游戏中的角色,任他摆布。

“你想怎么样?”林晗问道。

“没想怎么样,只是觉得既然你能理解洛沐,却又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从前到现在,似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我本以为你是个例外,但没想到你却也和她们一样,刚对我的世界有了一点了解,就想要毫不留恋的逃离,为什么?”他盯着林晗,目光灼热。

“··········”

“一直以来,我很孤独,但是这种感觉你不会懂,我渴望有一个人能理解我,更渴望那个人是你。”程轶儒靠近林晗,用手托着她的下巴,她紧紧的盯着她,低低的说着,声音带着蛊惑:“所以,我想让你和我在一起,和我交往,好吗?”

林晗推开他,皱着眉头,淡淡的说:“不可能。”

“原因。”

“因为我不喜欢你。”

程轶儒压抑着心里的疼痛,玩味的笑了,嘲讽道:“不喜欢我?也对,你喜欢洛沐嘛,从你每次看她的眼神就可以知道,没想到你和洛沐一样居然也是个内心扭曲的变态··········”

“程轶儒。”林晗怒斥着打断了他,“不许你侮辱洛沐。”

面对她的愤怒,程轶儒淡淡的笑了笑,那抹笑容中带着淡淡的凄凉,他的声音低低的:“这好像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没想到居然是带着愤怒和厌恶。”

此刻,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神情脆弱而孤独。而林晗看着他,脸上冰冷的神情没有丝毫动摇。

良久,他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和孤傲,带着玩味的笑:“你不接受我的感情,这我可以谅解,但是,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甘心输在一个女生的手里,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也绝不能去喜欢一个女生,这是你曾经答应过得,如若不然,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林晗迎上他的目光:“好,今天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那么我们之间也就没有办法再像从前那样相处,既然回不去了,不如,就丢弃掉之前的那一点美好吧!”

“好!”

一声应答之后,两个人都没有留恋,同时决然转身,冷漠离去,谁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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