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安实在无法挣脱,放弃了抵抗时,分身突然感觉失去了对长剑的控制,同时一股巨力从从剑身传来,竟然将分身震了出去!
分身左手正要拍下却无处着力,此时被震得的手臂发麻,气血不通,一时竟无法对眼前正在砧板上的谢安出手。
正在等死的谢安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联系,正是来自于哭丧棒幻化出的这柄长剑!赶紧睁开眼来,看到分身被震得后退,哪里敢放掉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赶紧向长剑下达了命令。长剑“锃”的一声从谢安胸口抽离,调转剑尖向分身疾驰飞去。
分身强忍右手的麻痹,两只手合十拍在剑身上想要将长剑拦下,但长剑却带着余势裹挟着分身向后滑行而去。而此时谢安强压住伤势,运转已经不多的魂力,同样疾步向前。
相似的前景之前有发生过,但情势倒转,此时长剑逼退的是分身。
分身背靠石壁,借助外物的阻力终于将长剑拦了下来,但此时谢安也已经欺身而至,扭腰发力,一脚踢在剑柄上,长剑穿过分身额头,如之前钉住谢安一般将分身钉在了石壁上!
谢安余力已去,瘫倒在地,贪婪的喘着气。虽然空气中二氧化碳怕是比氧气还要多,且到处弥漫着腥臭的气味。
休息片刻后,谢安艰难的走到另一面石壁,将纸鹤捡起来握在手心,思绪翻飞,将一段数千年前的回忆重新自心底翻了出来,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的名字,不禁心头黯然。
“那帮家伙总不至于找不到我吧。”谢安心里面暗暗吐槽了一句,然后再也压制不住席卷而来的伤势和倦意,昏睡了过去。
小周一行人找到谢安时被深深的震惊到了,之前那处洞**的场景已经够骇人的了,遍布的尸妖残骸以及上午那个和尚的尸体揭示出了一场惨烈的战斗。而谢安昏迷的这个洞穴更是将众人脸上的震惊之色提到了顶点。空气中弥漫着的暴烈如火的气息,夹杂着的残魂的碎片令他们不敢呼吸。“严秘书”被钉在石壁上,谢安在另一面石壁,靠在一处巨大的石笋下面生死不知,通过现场留下的痕迹,这几位“特殊”警察有足够的专业知识还原那场简单而激烈的战斗。
原来玄城子在傍晚时还未等到谢安回来,心里越来越焦急,最终忍不住向谢国华告知了谢安有可能独自去调查尸妖巢穴了。
众人是第一次看到谢国华惊慌失措的样子,极力的劝住了他再次犯险的念头,最后玄城子作出安排,自己和谢国华留在村子,而包括小周在内的所有人全部都去上午的现场再次查探,并随时保持联系。
幸好谢安只是昏迷了过去,不然他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首长和阿秀同志交代。唐蛮小心翼翼的抱起谢安,其余人将那名僧人和严秘书的尸体合力抬出去草草掩埋,至于这个巢穴,明天再遣人来焚烧、封闭。
谢安不久之后便醒了过来,唐蛮在为他擦拭伤口,玄城子则在搅拌一些黑糊糊的东西往他身上凃。谢安拦住玄城子,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以魂力疗伤要比药物来得快,但刚一运转魂力,一股剧痛传来,深入骨髓与灵魂深处,让谢安不禁发出一声呻吟。看来这几天是不能使用魂力了。
玄城子朝谢安努了努嘴,谢安向他示意的方向望过去,是谢国华,背对着谢安。
“能爬起来吗?能的话自己去向你娘打招呼,身上的伤遮掩不住就说从树上掉了下来。”谢国华寒声说道,谢安翻了翻白眼,但心里却有一股陌生的暖流。
谢安也不去理会谢国华,挣扎着站了起来,玄城子知道谢安的自尊心向来爆表,拦下了唐蛮,不去搀扶他。
谢安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纸鹤还在,松了一口气,便朝房门走去。
阿秀看到儿子的“凄惨”模样踉跄一步,差点昏过去。这个时候谢安虽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上血迹也已经擦干,但脸色惨白,到处是淤青,而手指上的伤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母亲看到的。
就在阿秀抽泣着执意要掀开谢安手上的布条时,玄城子和谢国华等人及时的“闻讯”赶来,玄城子更是以“医生”之名将谢安从阿秀的怀里“要”了过来,避开阿秀的视线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会,然后对阿秀说只是手掌骨裂了,需要敷药静养几天。
倒不是玄城子不帮谢安遮掩,谢安手上有伤是怎么也瞒不住的,倒不如编个靠谱点的情况跟阿秀明说。但即便是骨裂也将阿秀吓得哭了出来,不知所措,就要过去查看谢安的伤势,被众人连忙拦了下来。
谢国华板着脸对阿秀说道你看什么看,本来没有大碍的到时你还要大呼小叫的也不怕吓到孩子。而玄城子则直说晦气,被亲人看了去会招灾反而不易痊愈。也只是阿秀没念过多少书有些迷信心理才相信了这老神棍。而谢安也露出笑容一直对母亲说一点也不疼,没事的。
玄城子告诉阿秀自己每天都会过来换药,然后在谢安喷火的眼神下留下几副中药得意洋洋的和谢国华离开了,谢安虽然无法运转魂力修复肉身,但还不至于到需要吃药的程度。这个时候谢安的一众小伙伴也围了上来,以黄艾文为首的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将各种平时舍不得吃的零食递过来,却都被阿秀打发了回去。
谢安在人群里瞟了一眼,发现馨儿没过来,有些怅然若失。
晚饭时阿秀执意要喂他,实在拗不过母亲的谢安也只得从命。吃过饭后阿秀在厨房收拾,谢安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思量着今天的事情。尸妖的事情算是结束了,但谢安知道,后面还有更大的危机等着自己,尤其是那神秘人,不知道用那个法阵干了什么事。
就在谢安胡思乱想时,一个身影静静地走了过来,站在谢安身边沉默不语,是小周。
“你应该有问题要问我才对,怎么现在又不说话了?”
小周望着眼前的月色,沉默了片刻,平静的说道,“本来是要问的,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看重亲情之人,无论他身份如何,总归不会是坏人。
谢安无语的撇了一眼小周,心里暗暗想到,那你来找我干嘛,看笑话?却又听到小周踟蹰的问道,“有母亲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谢安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略微上扬的嘴角弧度更甚。
小周看着那张洋溢着幸福味道的笑脸,心里突然泛起几丝嫉妒来,低语一声,我明白了,然后便径直走开了。
“真是个怪人。”这话不是谢安说的,鬼鬼祟祟从旁边冒出来的馨儿好奇的去扯谢安包扎好的手掌,被谢安躲了过去,然后撇着嘴也摸出一张小板凳坐在了谢安旁边。
馨儿有点心疼的问道,“安哥你没事吧,痛不痛啊。”
“一点也不痛,哦,谢谢你的纸鹤。”
“哈?现在才说谢谢啊。”
谢安扭过头用侧脸对着馨儿,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眼角已经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