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末年,蒙人入侵。汉室江山,横遭荼毒。一时之间,元朝铁骑,遍扫欧亚。然而天下大事,盛极必衰。元朝统治者春风得意马蹄疾,将人分四等: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自认炎黄正统子孙的汉人不堪忍受元朝统治的残暴统治,终于在“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鼓动下纷纷起义,泱泱华夏,群雄逐鹿…….
公元1368年正月初四,就在徐达与常遇春在山东哪个大破元军之时,朱元璋在应天府宣布即皇帝位,定年号为洪武,国号为明。自此,江山一统,后经永乐盛世,仁宣之治与弘治中兴,四海升平,万民乐业,可谓是风调雨顺,君正臣良…….
万历四十八年,公元1620年,紫禁城的秋天萧索且凄凉,大明国的国家机器仍旧努力拖拽着早已积重难返的朝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运行着,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正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悄悄降临,一枚小小石子的投入便能引起轩然大波,滔天巨浪……
深夜,东阁内的大臣们正急匆匆的赶往乾清宫,因为太监传来谕令:即刻入宫觐见。大臣们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光宗的病一定大有好转。这也难怪,自内阁首辅申时行告老还乡之后,朝廷中党争不断,作为帝国最高统治者的朱翊钧竟常年不上朝,内忧未除,外患仍频,后金崛起,女真称雄。辽东北部几乎全为努尔哈赤占领。后金来势汹汹,剑指中原。帝国就有如风中浮萍,摇摇欲坠。
好在明光宗朱常洛甫一即位,便实行新政,给辽东前线士兵补发军饷,废除各地矿稅,以及补充空缺官员,并将万历年间赶走的数名忠臣迎接回朝。一时之间,光宗的人望达到了极点。朝廷内外无不感恩戴德,山呼万岁。
谁料好景不长,光宗登基十天之后,便一病不起,好不容易显现的一丝中兴之兆岂可半途而废,大臣们四处求医,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午光宗服下鸿胪寺丞李可灼进贡的红丸之后,浑身舒畅,思进饮膳。三天后,为巩固疗效,光宗再次服下红丸,一班朝臣忧心忡忡,他们始终对红丸存有疑心,认为光宗的病愈是心理作用所致。然而入宫觐见的谕令传来,大臣们也是兴奋异常…….
“各…各位大人,皇上…皇上驾崩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急匆匆的迎了上来,因为急切,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什…什么!?”一班老臣登时愣在原地,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但没有谁会怀疑王公公所言。王安乃司礼监秉笔太监,平时又不离光宗左右,对于皇帝的情况无人比他更清楚了。况且,光宗继位之后一系列有利于国家的政治措施背后总有王安的影子,虽是一介阉人,但在场的大臣都很尊重他。
片刻的沉寂后,在场的大臣们顿时乱作一团。朝臣们似乎都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前言不搭后语的议论着。神宗朱翊钧刚死不到一个月,相继登基的太子朱常洛变突传死讯,这大明朝的天是要变了吗?苦苦盼来的一丝中兴之兆便这样失去,让这般忠心耿耿的老臣如何能够接受!
只见这时,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兵科给事中杨涟走上前来。向各位大臣深施一礼道:“各位大人,如今皇帝猝死,国无主君,而后宫李选侍仍霸占乾清宫,控制太子,试图把持朝政。现今之计身为顾命大臣的各位大人需要团结一致,让李选侍移出乾清宫,迎太子登临大宝,以避免后宫干政的局面在本朝出现啊!”
杨涟虽为小小六品兵科给事中,但为人清廉忠义,有胆有识,资历虽浅,但对各位朝臣谦恭有礼。光宗临危授命,杨涟既非内阁大臣,也不是先帝重臣,但仍在光宗召见的大臣之列。杨涟话音刚落内阁首辅方从哲便应声和道:“是啊,各位大人,我们即刻赶往乾清宫吧。”
方从哲心中抑郁非常,自独相六年以来,一路风风雨雨都走了过来,可一年前的萨尔浒之战以明军的十万大军的惨败而告终,从而使原本获得了一定威望的方内阁自此名声一落千丈,此后便应了那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俗语。
万历驾崩不到两个月,光宗又死于红丸,而这一切又无不与他方从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光宗病倒,崔文升给光宗开的药方又使光宗病情加重,朝臣们均指责方从哲的疏忽,最重要的是给光宗进贡红丸的李可灼可是经过他方从哲的首肯的,虽说这中间有着太多的无奈,可东林党的人又怎会听他的解释?唉……还是先解决好皇长子的继位问题吧。
来到乾清宫外只见迎面走来一群宦官,领头的魏进忠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各位大人,皇上临终留有遗命,由李贵妃全权办理一切事务,请各位大人留步。”一群人并不理会继续向乾清宫内赶去。魏忠贤身后的一群宦官立时站成一排,挡住了众人去路。
“放肆!皇上何时封李娘娘为贵妃了?!你们这群人竟假传圣命,皇上已经驾崩,我们都是顾命大臣,奉命而来!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阻拦!且皇长子即将即位,现在情况不明,你们竟关闭宫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杨涟白须飘飘,毫不畏惧的指着一群宦官破口大骂道。
“魏进忠,你这是干什么!?现在在这里的可都是内阁大臣,几朝元老。你如何敢对他们不敬,况且皇上驾崩之时,我就在皇上身边,却未曾听见皇上有说过将一切事务交予李娘娘做主之语。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还不赶紧让开,否则我也保不了你。”王安乃魏进忠的顶头上司,况且魏进忠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这时见魏金忠假传圣命,不禁一阵火起。
魏进忠本准备无论如何都不让这些人进宫,可见王安也在场,不由得心底便有了几分犹豫:王安乃他的顶头上司,自己想要更进一步离不开此人的提拔,不宜过早与期撕破脸皮,况且李选侍此人空有天大的野心,却无丝毫计谋可言,魏进忠原本就对此人不抱太大希望,本想豁出命去就此一搏,可现在情况有变,他可不想就此从宫中除名,于是唯唯诺诺的让开了道路。
“哼,老东西,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魏进忠望着王安的背影,诡秘的笑着。
一帮大臣终于进了乾清宫,见到了已经咽气的皇帝,望着龙榻之上那张曾经激动人心的面容此刻已一片苍白,一班老臣唏嘘不已,眼泪开始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这些泪水可不是应付例行差事,而是他们的真情流露,希望,众臣的希望都聚集在光宗的身上,可是却…….没有人开口,众位大臣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磕头痛哭。
一番痛哭之后,众人这才发觉了一丝异常:皇长子呢?按说此时他应陪在皇帝身边啊,可屋里除了光宗和他们就剩下几个太监了,丝毫不见皇长子与李选侍的身影。
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刘一燝首先发问:“皇长子呢?他人在哪里?”周围一片寂静无人回答,“;快点把皇长子交出来!”刘一燝再次说道,可依旧无人回答,在场的大臣们心中都清楚皇长子一定在李选侍手中,可宫中这么大,让大家去哪里找?他们现在可是在和时间赛跑,容不得半点差池,就在这紧急关头,王安赶了过来,在刘大学士耳边低声说道:“暖阁!”
刘一燝怒上心头,大喝一声:“谁敢藏匿天子!”可吼是吼了,人却没有出现,这里毕竟是皇宫,人躲在里面,就算给在场这帮老大人们十个胆,也无人敢破门而入去抢啊。
刘一燝心急如焚,道:“王公公,这可如何是好啊……”王安想了想,说道:“大人莫急,请诸位大人在此稍候,此时交予咱家,咱家一定能将皇长子接出来。”说罢,王安转身去了暖阁。
此时的李选侍正在暖阁之中坐卧不安,“该死的魏进忠,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现在…现在可如何是好啊?”听到外面的一帮老臣群情激愤,李选侍慌得失去了阵脚。
就在这时,王安进来了,“王…王公公,你总算来了,你快帮帮本宫,外面这帮乱臣贼子企图窃取朝政,不顾先帝临终遗命,这是要把本宫…往绝路上逼啊,王公公,,,你是三朝元老,你一定要帮本宫,也就是帮今后的皇上驱赶这帮乱臣贼子,稳定局面啊,事…事成之后,本宫一定向皇上进言,让你执掌司礼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王安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头不由得一叹:如此心机,如此气量,还妄想做大明朝的武媚娘,真是……”
王安走上前来,跪倒在地,“奴才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快快平身,快快平身,王公公,你就赶紧给本宫出个主意吧。”王安站起身来,说道:“娘娘,现在诸位大臣群情汹汹,必须让皇长子出面安排先帝丧失事,以安抚大家的情绪方可暂时稳住局面,不过娘娘放心,有老奴在,事情一完,老奴便将皇长子送回娘娘身边。”
要说这李选侍真是空有一番野心,头脑实在简单至极,经过王安一番“苦心劝说”之后,居然答应了。将皇长子朱由校叫了出来。“太子啊,你现在跟着王公公出去,一切要听王公公的安排啊。”
就在王安拉住朱由校的手将要离开暖阁的当口,李玄是终于反应了过来,“王公公,请留步。”王安哪里会听她的话停下来,顿时健步如飞,拉着朱由校便往门外赶去,几个闪身之际便跃出暖阁之外。
就在朱由校还恍惚未摸清头脑之际,一群大臣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可怜的朱由校连平身都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刘一燝与英国公张维贤一左一右的架在中间,一群老臣簇拥在周围,一路狂奔,来到了乾清宫外,刚登上轿,只听李选侍刺耳的尖叫传来:“太子,快回来,来人呐!快拦住这帮乱臣贼子,太子在他们手上!来人呐!”
“诸位大人,我们没有时间了,若此时不将皇长子带离乾清宫,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一炬啊。”杨涟连连跺脚,话音一落,只见他蹲下身,扛起了轿子的一端,一群大臣对视之后,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刘一燝,吏部尚书周嘉谟,英国公张维贤上前与杨涟一同扛起轿子,在剩余一班大臣的簇拥下,朝文华殿赶去,他们要在那为皇长子举行登基大典。
此时,站在一旁的魏进忠自是恼恨异常,杨涟,多少大事都坏在此人手里,哼,不能再等了,一定要在今天出去这个今后的心头大患,思及至此,魏进忠爱的太监下达了命令:“追!”
就在一群宦官刚迈步冲上前追,魏进忠发布了第二道命令:“停!都别追了!”因为就在他的“追”字刚出口之际,他忽然心头一紧:有高手!而当他转过身时,他看到了曾几何时一起闯荡江湖,谈笑风生的面孔。
“月老四,多年不见,你的轻功依旧举世无双啊。进出皇宫犹如自家宅院。小弟当真佩服之至啊。”魏进忠一脸阴晴不定的说着。他知道,林青木此次定是为保杨涟等人而来。看来,只能让杨涟这老东西多活几天了…….
“魏叔叔,我来看您了,我娘让我代她向您问好呢。”只见从林青木身后闪身而出一位明眸皓齿,肌肤胜雪,娇美无匹的小姑娘,朝魏进忠嘻嘻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