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郁不可思议地瞅着珀尔莱,几欲抓狂:“什么?你竟然做这档儿事情?”
她倒还是头一次听见人说为了避免做的事情日后会后悔,特意捣鼓出一个没有任何挽救余地的法子以此告诫自己尽量不要做日后会后悔的事情。
这种奇葩想法也就只有这老顽童才会有,其他的人谁不是绞尽脑汁地想研发后悔药出来?
“嗯,此乃我性格!”珀尔莱竖起大拇指,得意洋洋地冲她一笑。
“潇洒!”彬郁满脸黑线地看着他。
“谢谢。”珀尔莱脸微微地泛红,似乎觉得彬郁刚才是在褒扬他。
“所以你现在就必须得为你当初的潇洒举措做出相应的代价了。”彬郁盯着他,不客气地说道。
“丫头,你想让我怎么样?”珀尔莱纵身一跃,双脚踩在拐杖上前后晃来晃去的。
“将你从他们脑子里抹去的记忆重新输进去。”彬郁轻轻地抚了抚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该死的,这句话她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丫头,你特么的以为这是在用管子抽水啊?想抽水就抽水,想再输进去就输进去的?”珀尔莱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老顽童,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不能够每天只顾着玩乐,只顾着自己的快活,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需要有一定的责任心,对人对事都得要有责任心。”彬郁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责任心?丫头,那你呢?我怎么听说你当初跟他们进第三空间没多久就成天囔囔着要回去呢?进来之前不是都答应他们好好的吗?帮助他们完成任务,怎么倒变得成天怨天尤人,连任务都尚未完成便泄气地要回去呢?没有责任心的人究竟是谁啊?”珀尔莱蓦然怪笑几声,毫不留情地揭她老底。
“我那个纯属特殊情况,是龙泽天威逼利诱将我弄进来的,说什么这是预言里说的,说什么这都是天意,你以为我想进来?进来没几天,身上就这个受伤流血那个骨折脱臼的,你当我愿意来找罪受?”彬郁瞥了龙泽天一眼,随即毫不客气地反击道。
“确实是天意,是命运,就算你不想进第三空间最终也会被迫进来的。不过这就是你推卸责任的理由?”珀莱挑了挑眉,睥睨她道。
“别扯远了,老顽童,让他们恢复那段记忆真的要等个三年五载的吗?”彬郁挥了挥手似乎不愿意在再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按理来说确实得等个三年五载的,要是有那么容易恢复那段记忆的话,岂不是很多人都能够破解了?骤时岂不就乱套了吗?”珀尔莱点了点头。
彬郁缄默不语,说得确实也挺有道理的,而且兴许他也没预料到有一天会面对再次将抹去的记忆给输回进脑子里的情景吧。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而这也是真真正正唯一的一个办法了,除此之外真的只有等个三年五载了。”珀尔莱神情颇为怪异地看向龙泽天他们,缓缓地说道。
“老顽童你倒是快说啊!”彬郁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办法就是让失去记忆者最为亲密的人吻他。当然,那个人的脑子里要有失去记忆者脑子里没有的那段记忆,然后两人通过接吻的方式将记忆离子传进失去记忆者的脑子里。通过接吻的方式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无缝对接,这样能够又好又快地帮他找回那段被抹去的记忆。”珀尔莱静静地看着他们,不动声色地给他们扔了一枚炸弹。
万籁俱寂,一群乌鸦自头顶飞过。
“老顽童,真的够了!”彬郁下意识地攥紧拳头,随即像猛地想到了什么似的,蹿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他道:“究竟是让谁吻他们?”
本来她刚才还因珀尔莱的那句“让失去记忆者最为亲密的人吻他”而骤然怒火中烧,但随即便被“最为亲密的人”几个字给一巴掌拍得清醒。
如果说这个人是龙泽天的话,以珀尔莱动不动就挂在嘴边的“预言”来讲,也许或多或少的能够与“最为亲密的人”扯上点关系。
但是现在要挽救记忆的对象可是尉迟逸跟歌斯特,那么这个“最为亲密的人”可就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毕竟她充其量也就是他们的朋友,而且还不被他们承认甚至还有时候会遭到他们的排挤。所以这样来看的话,这个“最为亲密的人”也就只有龙泽天了。
她竭力抑制住笑意,表情亦是变得怪怪的,老顽童的意思该不会是让龙泽天去吻尉迟逸吧?!
“当然是让我徒儿去吻他们咯,你跟他们哪能够称得上是‘最为亲密的人’啊?而目前脑子里有那段记忆的也就只有你跟我徒儿了,其他的人先别论记忆已经被我给抹掉,他们甚至都还没有醒过来。而且我徒儿可是名副其实的‘最为亲密的人’呀。所以,综合而论自然是让我徒儿去吻他们咯。”珀尔莱郑重其事地将满脸黑线的龙泽天推到尉迟逸面前,眼眸底毫无任何开玩笑的神情。
“呵呵,龙泽天,还不快感激上苍赐予了你如此好的师父?让你有机会体会到不一样的愉悦感受。”彬郁闻言乐不可支地看着龙泽天,幸灾乐祸的贱贱小表情在脸上骤然闪现。
龙泽天闻言抛给她一个白眼,神情不自然地看着珀尔莱:“请问这是什么原理?不能够改为通过血液的金元素进行记忆传输与补救吗?”
“当初就是这么设定的,二者合二为一,咒语解除。”珀尔莱毅然摇了摇头。
合二为一?龙泽天嘴角微微抽搐着。
“谁设定的这个?”他眼眸底骤然蹿出一团怒火。
“自然是你这个才华横溢,头脑过人的师父我啊!”珀尔莱自动将龙泽天的话转化为对他的褒扬,自豪万分地挺了挺胸膛。
“哈哈!”彬郁笑得差点在地上打起滚来。
哼哼,龙泽天,有这么个师父你就认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