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东升之间的纠葛最后还在平哥给我摆平的。
平哥,也姓张,算是我的远方表哥,高中一霸,颇有凶名。之前,我不认识他,只认识他的哥哥宏哥,宏哥和我的叔叔张虹关系极好,他们之前是同班同学,初中毕业后,又同在镇上的棉花轧花厂上班。后来工厂改制,宏哥和叔叔失业了,他们就镇上合伙办了游戏厅。不过,我叔叔和宏哥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有些分歧,就外出打工了。之前,张福和张顺那件事的解决就是我找的宏哥。
这平哥消息灵通,知道此事后,狠狠地甩了那个勇哥小青年两个耳光,此事便平息了。平哥在学校里,算是异类,留着古惑仔里陈浩南一样的长发,脸庞尖瘦,颚骨很高,鼻梁挺直,眼睛有神,不是很难看,有点文艺青年的感觉。但我不喜欢这人,因为他总是三句话不离女性的*****脏话连篇,颇为粗鲁。
自从搭上了平哥这艘大船,我也在学校里留下“原来张猛是平哥表弟”的恶名,导致很多同学对我敬而远之,不敢招惹。有此恶名之后,林东升那家伙再也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生怕我一时不爽,找他麻烦。至于张小茜,因为之前我搞出动静太大,再也没有男生敢追求她,我和她的冷战依旧持续中。
尽管我恶名飞扬,不过,我没太在乎,本来我就不是一个长袖善舞之人,对人际交往没有天赋,孤僻冷静是我的本性。
只从结识了平哥,也有不好的地方。一来他经常带我、张毅和高杰三人出入游戏厅、录像厅,小舞厅等乡镇娱乐场所;二来他带着我们搞些副业。
所谓的副业是见不得光的偷盗。镇上的那间棉花轧花厂里成堆的棉花和废铁便是目标之一。我向来恶于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又无法摆脱我是平哥表弟这样的恶名。所以,平哥让我帮忙的时候,我一般都是望风,见事不对,立即逃窜。或许是我本性阴险吧!每次,我都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总有说辞。
平哥擅长交际,用几条阿诗玛香烟搞定了仓库看守,之后隔三差五的平哥就带人和小推车来运走棉花和废铁拿到镇上变卖。变卖之后,一部分好处会分给看守,其他部分均分。因此,平哥颇得人心。
但好景不长,二个月后,这条门路就断了。之所以会被发现,是因为看守伙同外人弄了两卡车棉花被人抓了起来,事情便暴露了。从此,那仓库装上了通电的大铁门,配备了凶恶的狼狗。
于是,平哥另谋出路——偷鸡摸狗。此事,我并不参与,但是张毅和高杰每次都和平哥一起行动,这两小子非要和平哥混在一起,这样就可以在学校里耍威风,长脸面,骗小妞。
按照平哥的说法,偷鸡摸狗也有门道。第一,地点不能选在本镇,这十里八乡都沾亲带故的,不好下手;第二,时间应挑在黄昏和夜间,夜深人静最佳;第三,每人配备骑自行车,来去自如,不易被抓。说来奇怪,那时,乡人淳朴,就连家禽和狗也都很笨,人走到它们的面前,它们都在嬉闹,完全觉察不到什么危险。
所以,他们收获颇丰,但没多久,周边镇上家禽和狗变得聪明很多,这事便做不下去了。
没有副业来源,如何潇洒呢?还是高杰颇有商业头脑,出了一招。让平哥租个房间,买部影碟机,搞部电视,放VCD给大家看。那时,镇上虽有录像厅,但价格比较贵,午夜场也要一块五,而且片子不跟潮流,多为情感片。主要是录像厅是乡镇男女青年约会的地方。
所以,我们一般都是放的香港片,不放国产片,对于我们这些接受整天地道战和地雷战这种电影的同学来说,这香港电影都是十分的新奇和好看。
其实那时候,已经是1996年,香港电影已经走下坡路。但是对于我们来说,香港电影依旧好看。什么发哥英雄本色赌神系列,成龙的警察故事系列,星爷的无厘头,林正英的僵尸片都是百看不厌。当然,偶尔也放些港产的限制级影片。
而且我们只收五毛钱,居然每天都有一百多个人来看,主要以我们学校的同学为主,效果出奇的好。
后来,我们红火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整个房间里人头攒动,乌烟瘴气,基本都是男生。张毅和高杰每天一放学就充当售票员,一张张的票子让他们俩乐在其中。
这时,我的注意力已经移到了一个女生的身上。这个女孩与我同姓,都是姓张,她的名字叫张雨佳。
其实,这女孩长得没有张小茜好看,脸蛋圆润,眼睛明亮,头发不长,有种独特的女人的韵味,在众多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中算是特别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她给吸引了。她和每一个男生的关系都挺好的,包括初二、初三的人。这或许跟她是学生会副会长有关。另外她还是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好像比我这班长还要大一点,我们都是班干部经常在一起做事。
可能是张小茜伤的我太深的缘故。我总喜欢和她在一起。
其实我们之间从未说破,但是偶然一次,我放学比较晚回家,被她和三个女生拦在了教室里。她胆子一向很大,这一点像徐熙。这四个女生就不让我回家,非要知道我喜欢谁。
当时,我真是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啊!你要让我打架还行,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好说呢。顿时,我脸红得像是猴子屁股一般。
后来,我才得知是这三个女生的一个女孩喜欢我,但又不好意思说,才这样做的。这个女孩是李小宁。李小宁在后面的篇幅中我会有介绍。
当晚,我回家之后,一夜都没睡着。第二天,我写了张纸条约张雨佳出来谈一谈,才发现我们之间互相有意。我知道她也喜欢我之后,激动不已,汹涌澎湃,恨不得好好地把她抱在怀里。
她让我不要告诉别人,因为她的好朋友李小宁会很伤心的,而且班上的同学知道了也不好。我答应了她。所以,除了我们俩知道外,再无一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也算是小秘密了。
不过,这种不公开关系的情侣肯定是长不了多久的,况且她还有许多人来追,她好像和每一个男生的关系都那么的好。所以,我们之间的“爱情”只维持了三个月,就和平分手。和平分手——因为,我只牵过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