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走了之后,心情低落的我整个夏日都和张道士在池塘边垂钓。
树荫下,清风徐徐的吹褶水波,轻抚人脸,倒也惬意。
有时候,小茜会带着她的小花来陪我聊天。小花是只黄色的猫,身材肥胖,喜静不喜动,懒散无为,喜欢嗜睡,但见有鱼上钩,它才会瞄着眼睛,饶有兴趣。
我和小茜或许是因为太熟的关系,所聊甚少,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我旁边逗弄小花。除此之外,偶尔我也在田地里锄草和插秧。
整个夏天,一晃而过,平平淡淡,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女鬼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没有作恶。
很快,就迎来了开学。
因为五年纪的期中考试作弊,影响了后来的考评,我没能参加择优班的竞选考试,但是,我还是考上了重点班初一(8)班。张小茜,张莉,张华他们和我在同一个班级,王聪去了择优班,班上其他大部分同学在初一(2)班。
但是,两个月之后,因为一次打架事情我去了2班。
初中和小学不同,小学调皮捣蛋的学生居多,但是初中打架比比皆是。我不知道现在的初中如何,但是我们那个时代,初中打架是家常便饭。
打架这件事,是因为小茜。
初中男女之间不像小学那般纯洁,开始流行早恋。尽管老师三令五申,但怎能挡住人类追求爱情的本性。
刚上初中那会,我不满十一,爱情观不如张毅和高杰他们成熟,他们比我年纪大,都满了十二岁。他们经常暗示我,让我追求小茜。为什么不是张芳芳?他们不太喜欢张芳芳,总觉得这女孩太闹腾。
他们说,像小茜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如果被别的男人追上,牵手接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闻言之后,我内心很焦灼,但是,我又不懂如何追求女孩子,讨得欢心,只好装聋作哑,顺其自然。
但是,张毅和高杰不依不饶,他们说小茜一定喜欢我,只要我表白就会接受我的。是吗?我心里很犹豫......
初中之后,小茜可谓女大十八变,褪去幼稚,变得漂亮。在贴身的白校服衬托下,她稚嫩的身体发育极好,虽称不上凸凹有致,自有一股青涩的韵华。
上初中后没几天,就很多男生追求小茜了,这还包括高年级的学长。但是,我不以为然......
两个月后的某天,我所见的一幕,证实张毅和高杰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我第一次失恋了......
那天早读,班上的同学们在操场外背诵课文。我来得晚,已经迟到,怕被守在校门口的教导主任发现,于是从校后的围墙越墙而入。那墙两米来高,墙头上有玻璃渣和铁丝,但对修炼过雷法的我来说,轻而易举。
墙内是成片杉树林,树林丰茂,林荫密布,遮蔽阳光。
翻墙之后,我看到一幕,整颗心好像一块玻璃摔在地上......班上一个叫林东升的男生和张小茜在一起,那个男生还拉着她的手。张小茜看到我之后,急忙地抽回小手,害怕似得逃离开来。
这......
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仿佛捉奸在床。
但很快,我怒火冲天,恨不得......恨不得活劈了林东升这家伙。你这家伙算什么东西,小白脸一个,家里有点钱,穿着打扮时髦一点,居然敢勾搭老子的妞!
老子跟你没完!
我冲过去,一把拧起林东升的衣领,吼道:“他吗的谁叫你碰张小茜的!”
我声如巨雷,像是吼破天际,林东升被我一吼,有些打怵。可能是我平时里沉静的缘故,这小子没想到我一怒如斯。于是,林东升连说话都哆嗦了起来道:“这是......小茜自......愿的,不......关我......的事!”
这林东升长得人模狗样,穿着像是小公子,额上有法令纹,显得老成,没想到,性子这么怂!小茜啊!小茜!真没想到你居然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自愿你吗的!”我怒喝道,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没等林东升求饶,便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那一拳把那小子的脸都打歪了,满口吐血,牙齿崩落,蹲着地上,捂着嘴巴。
“吗的!”我又起一脚踹倒了林东升,林东升倒地不起,缩成一团。这小子如此不经打,让我心中有火难发。于是,我心中便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便是找张小茜问个明白。
这是怎么了?她以前可不是那样的一个女孩。这才入学两个月而已。
咚咚——
当时,上课铃响了。老师正站在讲台上上课,众目睽睽之下,我不告而入,不理会同学们怪异的目光,径直走到张小茜的桌位旁,捉住张小茜的手,道:“你跟我出来。”
这是,张小茜脸色通红,又怕又羞,低着头,弱弱地道:“不要闹,张猛!现在上课,下课我跟你有话说!”
说你妹!有什么好说的。说你和林东升怎么勾搭上的?听了她的话,我吼道:“你给我出来!”
顿时,班上像是炸了锅,热闹起来,就连在后排“沉睡多年”的同学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这时,张莉站了起来,认真的劝道:“张猛,大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是好同学,有什么事下课再说吧!”
我冷冷瞥了她一言,吐了个字,“滚!”
张莉眼睛红彤彤,没一会,头埋在桌上哭了起来。
“啊!张猛是吧!你想干什么啊!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有没有王法了!”正在上课的语文老师纪成河,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高瘦,颚骨很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颇有威严感。他拿起一本书砸在课桌上,怒吼起来。
我喝道:“不关你的事!”一把拽起张小茜从教室里出来了。
我离开后,课堂上发出如潮水般的喧哗声,此起彼伏。
我把张小茜带到杉树林里,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喜欢上林东升了。”
张小茜哭红了双眼,俏脸上挂满晶莹的泪珠,啜泣道:“张猛,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弄疼我了。你知不知道你闯下大祸了!”
我这人性格中有些二百五,尤为固执和倔强,做什么事情都比较的冲,有些事情不打破沙锅问到底,绝不善罢甘休的。今天,我不问个明白,我绝不安心。
“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有什么后果我都一力承担。老子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喜欢上林东升那小子!”
张小茜沉默了半天后,咬着贝齿,犹豫之后,说出了令我心碎的一句话,道:“是的……我喜欢上了他……”
“好!好!好!哈哈……”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