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和煦的笑容并没有让段礼有丝毫轻松,相反那原本已经勾起弧度的脸庞缓缓地阴沉了下来,从云风一瞬间便能击溃七八名一戒及二戒强者,那他至少都是一名三戒甚至四戒强者。
“真是深藏不露啊!”段礼分析得出了云风的实力后便是冷静了下来,以他四戒戒师的实力倒不至于惧怕云风。
云风淡淡的望着不远处的段礼,一个斜身便是将丁琴挡在了身后,在段家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他还真难有分身之术。
“哼,本少倒是想看看你这个废物在这半年能蹦跶到哪里去!”段礼眼中闪过一丝戾色,一声冷哼浑身雄厚的戒气便是爆发出来。
“四戒中期么…”云风敏锐的敏力在前者戒气爆发的瞬间便是彻底地确定了对方的实力,二十多岁的年龄便达到了四戒戒师的实力,这般天赋也是颇为不弱了,可是…他遇到的却是云风,这种曾经站立在整个大陆年轻一辈最巅峰的人物。
“受死吧!”段礼一声厉喝,脚掌猛地在地上一踏,身形便如箭一般朝云风暴射而去。
青色的戒气将前者的拳头紧紧包裹着,如风一般的拳头朝着云风狠狠砸去,顿顿时间拳风所过之处皆是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青色戒气能量。
云风漆黑的眸子盯着那快若闪电般的青色拳头,平淡如水的面孔上没有一丝波动,然而在那凌厉的拳风即将抵达云风胸口的时候,只见后者袖袍猛甩,戴着五枚戒指修长手指出现在了段礼那骇然的目光之中。
嘭!
坚硬如铁的袖袍与那青色的拳头狠狠相撞,只听见一声几乎不可察的咔嚓声顿时响起,只见那段礼的身体吐血倒飞而出。
仅仅在接触一刹那间,一名戒师强者便是被击的吐血倒飞,不管再傻的人都能看出来面前那斯文清秀的少年实力如何了。
“你…你竟然是戒爵强者?”段礼狰狞的面孔上双眼的目光死死的将云风盯住,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许不甘,前者右胳膊此刻已然失去了知觉,但那骨刺处可见的森然白骨却是告诉着所有人他的伤势如何。
“既然动手了,那便彻底留下吧!”云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脚尖轻点,身形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不好!”段礼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刚欲有所动作,然而右胳膊上传来的剧痛却让他身形一顿,然而这一顿的时间却让云风的身形与他只有一步之遥!
咻咻!
突然传来的两道破风声让云风急忙闪掠后退。
当当!
两声箭支穿透地面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脆,原先云风抵达的位置上两支破气箭的箭镞深入坚硬的青石内,箭尾因为力量过大而不断快速摇摆,发出嗡嗡的响声。
“我的儿子也是你小子想伤就能伤的?”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旋即数十名身着段家服饰的护卫便是从远处闪掠而来,一名老者从屋顶上跳跃弹射而下,稳稳地落在了云风与段礼之间。
“段玺!”丁琴一眼便是认清了来人,他正是段家的掌舵人段玺!也是段礼的父亲,与她的爷爷一样,也是五戒戒爵强者。
“唔,原来是段门主,这点小事没想到连您也惊动了”云风从丁琴的提醒中认出了来人,当下呵呵笑道。
段玺瞥了一眼一旁那几乎快要被废掉的段礼嘴角不禁一抽,倘若他再晚来半步的话以云风刚才的攻势恐怕段礼难逃一死啊,而都快要了自己独子的性命了,那云风竟然还说的这样风凉话,怎能让段玺不跳脚!
“你下手够狠的啊!”段玺阴测测地道。
“适才贵公子出手也丝毫不弱于我,不过我的实力略强于他罢了”云风摊了摊手,好像自己自己是受害方一样颇为无辜地道。
“你…”段玺心中一怒,然而当他的眼睛看到云风手中那五枚戒指的时候却是冷静了下来,若有所指地冷笑道:“看来你隐藏的够深啊,这次是我们父子看走眼了!”
“可是你们可曾正视过我这个‘废人’么?”云风淡淡地嘲讽道,言语间丝毫不让。
段玺的眼神缓缓地冷了下来,大手一挥便是有两名段府的心腹将段礼抬到了后面,前者伸出一双干枯的大手,五枚戒指缓缓地自指间浮现出来。
“果然后生可畏,你打伤了我的儿子此事怎么可能就此揭过,还是让老夫来看看你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吧!”段玺森然一笑,或许前者的戒气修为已经与他在同一水平线上了,但是战斗经验怎么能与他这种在刀口上滚了半辈子的人相比呢。
“云风哥哥,不要!”丁琴在身后急忙劝阻道,虽然今天云风确实令她大吃一惊,但绝对不代表他已经具备了与泽镇这种顶尖的强者交手的资格。
戒爵强者,即便放在整个海城都是强大的代名词!
云风一笑,示意丁琴不要紧张,旋即看了一眼那已然将戒气释放在外的段玺笑道:“段家主真是好闲情,段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想丁山家主已经在赶往这边的路上了吧…要是您在丁山家主之前没有收拾掉我的话,小子倒很想看看您如何能以一敌二”
段玺一怔,旋即脸色一阵变化。今日段家几乎出动了一半的人力,这般动静恐怕那丁山早就收到消息集结人马赶来了,莫说段时间内收拾不了云风,就算是收拾了恐怕自己的损耗也是极大…那时的话恐怕自己就不妙了。
然而在段玺思索间一声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如炸雷一般传来。
“段玺老狗,你竟然敢对我孙女下手,还真当老夫不敢与你段家彻底撕破脸吗?”
云风笑了笑,还是赶来了啊!
“爷爷!”丁琴看到那熟悉的老人,一个雀跃便是朝着丁山扑了过去,后者更是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乖孙女浑身上下看个遍,要有一点损伤定然叫这段玺也吐出点狗牙来!
段玺的脸色越发难看,如今丁山也是赶来了,看来今日的事情恐怕只能作罢。
段玺看了云风与丁山一眼,旋即冷笑道:“怪不得不舍得将孙女许给王风,原来你还留着一个更好的金龟婿!”
丁山虽然颇为不解,但是看着段玺那土鳖的模样倒是心里极乐,当下也是冷哼道:“这些都不劳你操心,这些仇我丁家会记下的!”
听着丁山放出的狠话,段玺不怒反笑:“哈哈哈,虽然你的孙女婿也是个天才,但是璞玉尚未雕琢成器,多少年少英杰都是不懂得隐忍而含恨夭折。”段玺的眼睛朝云风看了一眼道:“老夫不得不承认你是老夫这辈子所见天赋最妖孽者,但还是希望你先过了半个月后与王风的决斗再说吧!”
云风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极为平淡地朝段玺拱了拱手。
段玺看着那般平稳的性子,心中不免又是将云风高看了一眼,然而又想起这个人可能会是段家的生死大敌心中便是一阵发毛。
“哼,丁山,你也莫太得意,老夫等着你在海城为这小子收尸!”段玺一声冷哼,颇为潇洒地一拂袖袍转身带人离去了。
看着那离开的短信,丁山也是努了努嘴:“什么狗东西!”
一场原本足以引发泽镇两大势力血拼的事件就这样因为半个月的决斗而暂时搁置,但此事过后无论泽镇上任何一人都能够感觉地到这个海城第一大镇有着些许不同的味道。
也许在将来的不久,两家势必要引发一场震动整个泽镇的大血拼,一如十数年前。
泽镇是一片香饽饽,虽然位处海城乃至整个极西帝国的最西方,但是它却西接海洋。所以泽镇成了一个天然海港,而人们世代沿着海岸线与各国的重要港口贸易往来,甚至偶尔都有人与那传说中的鲛人有所往来,这在泽镇都算不上太过稀奇的事情。
海城的众多势力都想控制这座人口几乎都快达到二十万的小镇,然而因为独特的地形以及泽镇的排外情节却始终没有一人能够如愿。
然而这几年丁家与段家不断内耗,甚至十几年前曾经因为一件小事双方而发生了震动整个泽镇的大斗殴,而丁琴的父亲更是在那场恶战中丧命。
丁山独子被杀,整个丁家都没有了继承人,一时间报仇声在整个家族内响起。若不是由于丁山强力压制,恐怕早就与段家两败俱伤了。然而尽管如此,两家的明争暗斗在十来年里却从来没有间断过。
这时候,海城的很多大势力也是将手脚悄悄地伸进了泽镇这棵摇钱树,试图染指泽镇。
海城王氏商会,则是这些势力中最强的一支。
血海腥风,或许在半个月后便能有了答案,整个泽镇的安宁也是系于那场决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