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叨叨的念着自己失策又叨叨的念着我太调皮了,一路把我领着去了客房。
天家和薛家两家的多年世交,薛家的大伯知道我们天家的背景,听我老爹说在生意上我们两家是相辅相成,天家能有这样的盛大商业规模,是托了薛家的福。
两家亲密,有时候我和二姐会来薛家玩耍,因为太熟了,薛家干脆给我们姐两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我那些衣服啊牙刷啊什么的都在这边备了一份。
“三小姐,没想到您会突然来大宅,老仆没来得及去接你,是老仆的错。”华叔一张脸满是愧疚给我递来干毛巾,又问着:“三小姐最近身体好些了吗?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二小姐不陪您吗?”
“二姐出门旅游了,我随便走走。”一把坐在床上,脱了湿鞋,我抬起脚看着两只脚脚背深褐色丑陋疤痕,拧上眉头。
这衣物备得很齐,就是鞋子是个麻烦,放在这儿的一双松糕鞋隔了两个月之久有些生硬了,穿起来会不舒服。
“哎呀三小姐您的脚!”华叔注意到我的脚,惊呼一声:“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很少在外人面前脱鞋,我摆摆手,漫不经心的拿着湿布擦拭脚心:“好像是小时候太顽皮了跑到我们家审人的地牢里,不小心被那个叫打骨钉的铁具砸了两下,哎哟乖乖我的脚就此废掉了,花了好一阵子才把脚给抢救回来。”
于是自此我们家再也没有打骨钉这个酷刑,这些事情,都是从我老爹口里得知来的。
“打骨钉……”华叔意味深长的念了念,表情有些凝重,我正想让他别担心,他又慈笑说:“说起来三小姐也一直调皮,两年前还出了车祸,当时吓得人人担忧,天老大差点把主宅都给拆了。”
“可不,你看我现在多乖,我现在每天除了在家种种草都不干其他事情了。”想了想,对着床头边梳妆镜的镜子看了看,越加不满意自己的脸:“华叔你说我这脸怎么整的那么难看?”
“不难看喽不难看喽。”华叔笑着。“三小姐在老仆心里一直都是很乖巧可爱的形象。”
“也是,出车祸能捡回来一条命算不错了,容貌算什么对吧。听说长得漂亮的整容就是毁容,这大概是我天生丽质吧。我这整了容的脸确实比不上以前那张脸好看,但多多少少能看到我原先的影子。”我这臭不要脸的话,让华叔直念着“你呀”。
对于二十二岁,我是没有多大概念的,老爹说二十二岁的时候我出了场车祸,那车祸出得严重,不仅让我丢失了两年的记忆,也把我的脸给毁容了,整张脸体无完肤,后来做了整容才成了现在的模样。
华叔陪我讲了一会话让我小心些便出去了,我径自捣鼓了许久,盯着我那双丑陋的脚,穿上袜子之后觉得松糕鞋不舒服又脱下来,换上拖鞋。
好了,我这边穿得不伦不类的拍拍腿出去找薛浪哥哥,出去了才注意这薛宅今天被整理的相当金碧辉煌,走廊里面摆放了许多亮黄的玉器,使得平淡的走廊有一种皇宫走廊的感觉,这走路也有着感觉自己就是公主呢——忽略一双拖鞋。
没走几步,迎面有三个女人过来,十分不客气的喊道:“喂,你知道洗手间在哪吗?”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个“喂”指的是我。我不由好笑,在薛家,还没有人敢这么不客气跟我讲话呢。
忽然玩心大起,我笑了笑,学着平时佣人伺候我的模样俯首恭恭敬敬的问:“你们有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