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真好!阳光照进窗户,自然醒的许煦感慨到。比起前一晚的噩梦,许煦由衷地感谢上帝所赐予的一夜好眠。曲燕打了个电话来,说九点钟要开始签约会议。许煦这时才发现,昨天买的两件夏日短衫毫无用处——除非会议失败,否则开会时要穿正装(西服),而如果会议成功,马上就要飞回去。看着床头柜上随意摆放的两件淡紫、淡蓝色短衫,许煦自嘲地笑了下,乖乖地换上了西服。
许煦径直走进酒店,在柜台边吩咐工作的米德看到她,问好道:“hello,许小姐。”许煦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听到。头微微扭动了一下——幅度小到米德根本没有察觉到。她依然目视前方,走向楼上的房间。对此,米德耸了下肩膀,撇撇嘴继续工作。
晚上七点,小睡后的许煦拿起手机,拨通了杨笙的号码。在电话中,她说明了一切。
早上开会,许煦倒也是开门见山。直接把合同递给BR代表,要求签字。BR对合同内容也没有什么异议——本是在中国就商量好的。但BR代表却不同意签字,他们要求巨新提供3000万的低利贷款作为经济援助。这是当初并没有商量的,属于事外要求。许煦当面回绝了。BR方面居然拒绝签字,还表示拖下去,损失的将会是巨新。气得许煦甩下曲燕,直接回到酒店。
“坚持到底,我不信他们敢闹下去。”杨笙听罢,安慰道。
听他这么说,本希望杨笙能来的念头只好在许煦脑海中打消。他们快速结束了谈话。许煦简单沐浴了一下,叹了口气,倒头睡着了。
天空很亮。许煦和杨笙走在一条崎岖的小路上。脚下的地面是由鹅卵石铺就而成的。本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但这鹅卵石的颜色竟是七彩的。如同走在彩虹桥上一般。许煦吃了一惊,两边的树木郁郁青青。奇怪的是,一些树的枝头上挂着印有奇怪符号的小盒子。他们走着,一路上,杨笙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过许煦一眼。许煦十分想打破沉默不语的局面,但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欲言无力。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小路慢慢变得笔直、开阔。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同伴”加入了前行的队列。它们是一种由积木构造而成的“人”。脖间、肢体连接处冒出暗紫色的纤毛。目光呆滞,就像没有生命的机器人。许煦很怕它们,她没有见过这些奇怪的家伙。杨笙却像没有看见一样,只顾向前走。许煦想叫一下杨笙,但话到嘴边又被无形了力量压了下去。她只好尽量紧跟着杨笙,时不时四处看看那些积木人。
天色渐渐暗下,太阳的余光还有几丝照在大地上,把鹅卵石映成橙黄色。东边的几处繁星已经探出头来。杨笙或许是由于天色渐晚,明显步伐加快了。许煦仍然紧跟着。就在天色完全暗下,日光消失的那一瞬,许煦似乎感到一股冷意,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原本跟在后面的积木人不见了!许煦赶紧转头回去,看到了在前方奔跑着的积木人,但是一同奔跑的,还有杨笙!许煦慌了神,拼命追赶着,一边还喊着:“杨笙!”此时的喉咙,不知怎么的又恢复了正常。
杨笙明显只是在慢跑,但不论许煦怎么努力,都无法追上他。许煦渐渐疲惫下来,但依然追逐着,用微弱的声音呼喊着杨笙,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股黑暗将许煦包裹住。许煦呼吸感到开始困难。就在快要窒息时,她拼尽最后一点力量,喊道:“杨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