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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梦魇

阳光很明媚。正是初秋,温暖的照在身上,就像被男友拥抱了一般。许煦在草坪上站着,手里拉着风筝线,喊着:“爸爸,快看!我的‘燕子’风筝飞到天上啦。”声音里充满的自豪。坐在一旁的许先生拍拍妻子的左手,站起来。一边走向许煦,一边说道:“女儿好棒。都能够自己放风筝啦。”其实五岁的许煦放的风筝并不高,只是在低空摇摇晃晃地滑翔罢了。许煦小心地、努力地控制“燕子”风筝,但纤弱的双手终抵不过强劲的风,她只好尖叫着跟着风筝跑到这边,踱到那边。一阵大风刮来,许煦的风筝如同在风暴中的一只小船。没几下,就败下阵来,径直栽向地面。许煦尖叫着,眼看风筝就要发生“坠机事故”,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并向上一提,风筝就奇迹般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回到了属于它的天空。许煦扭头一望,是父亲!许先生笑着说:“放风筝,要有耐心。而且眼睛一定要盯着风筝看。风大了,风筝会上升,你就要适当放开线,让它飞。风小了,你就收紧线,牵住它,防止它摔下来。一放一收,风筝自然就能飞得很高了。”许煦照着父亲的叮嘱去做了,尽管稚嫩的小手还是难以和大风匹敌,难以驾驭着桀骜不驯的风筝,一次又一次落下。但许煦不放弃,在父亲的帮助下,再次将风筝送入天空的怀抱。她越来越熟练,风筝也越飞越高……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前面是父亲的背影。许煦环顾四周,问道:“爸爸,妈妈呢?”许先生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回答:“不知道。”许煦感到很奇怪,一股害怕感爬上心头。她紧紧地跟着父亲,生怕和父亲分开。路上有几朵野花,都是许煦喜欢的颜色:淡黄、淡紫……她弯腰拾起野花,然后飞快地跟上父亲。这是许煦才发现,这野花,整条路都是。她就这样带着满心欢喜捡野花。路人突然变多了,天色昏暗下来。公园的小路变得拥挤不堪。许煦在人潮中走动着,努力跟上父亲的脚步。突然,许煦被撞倒了。等她自己爬起来时,父亲的身影早已看不清。她带着害怕的哭腔喊道:“爸爸!你在哪里!”但爸爸并没有回头,而是渐行渐远……

“爸爸!”许煦大口地喘着粗气。

什么也看不见。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鸟叫。一种许煦没有听过的,像是猫头鹰又像是秃鹫的叫声。她捏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痛!许煦松了口气:还好刚才只是梦。不知道谁什么时候把窗帘拉上了。一片漆黑中,她打开台灯,房间内的物品依旧。她转动了一下身体,惊讶地发现,床单已经湿透了。许煦换了套衣服,拿起手机,给米德打了个电话。让他请几位服务员上来清理下“惨剧”。

“是米德么?不好意思,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加上天气比较热,床单什么的,都被弄湿了。你可以叫人上来清理下么?不好意思。”许煦在椅子上坐下,满怀歉意地说道。

“您没有事吧?没关系的,我马上让人去弄。”米德用发音不是很标准的汉语回答,“您现在方便吗?可不可以下来拿一下您的银行卡?还是我让服务员给您带上去?”

“我来吧,刚好我想透透气。谢谢。”许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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