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老妈的声音夹杂着一连串的拖鞋与楼梯的拍击声。
而后防盗铁门被慢慢弹开。
“妈。”我迎上一字。妈嗯道从我身边擦到外公面前。
“爸,看你们那好多东西。”老妈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拿外公手里的行李。
“不重,马上就到了。”外公擦过老妈的手,没有让老妈拎行李,而是跟在我身后往楼道里走。
老妈走在最后,在黑暗处按开一盏布满蛛网与油渍的楼道灯,微弱的灯光像黑夜里会发光的夜虫一样,向上的阶梯却依然黑暗。
“你们到得刚好,把行李放在地上,可以开饭了。”老妈在厨房翻弄着碗筷发出清脆的碰击声响。
“秦然他爸呢?”外公问道。
“他爸马上就到家了。”我们吃着等他。
老妈的话刚落,一曲严重走调的《阿里山的姑娘》歌曲片段回荡在楼道里,是老爸回来了,踏着重重的步伐,一个转角撞见了外公,歌声戛然而止,像收音机突然断了电一样。
“爸到了啊!”老爸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嗯,吃饭了。”外公走回到客厅。
“正好念叨你,洗手,吃饭。”老妈端着洗好的碗筷也走到客厅去。
我从床底拉出几梗小凳子凑到桌旁,抬起头正好看见老爸洗完手从厕所里出来。
“爸。”我躲避着老爸的眼神叫道。
老爸在嘴上浅浅的构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老爸又要开始训导我了,我便抓起桌上的陶瓷碗凑到电饭锅旁盛起饭来。
“你小子还让你姨娘买不到二十号之前的火车票就不要买了,我还以为你考得好好,要急着过来给我报喜,看看你现在考得多好啊!”老爸在我对面一屁股滑座在娇小的胶凳上并拿起筷子夹起一条肉丝甩在口中。
心里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丧失伦理道德的罪犯一样,被人赤裸裸的揭示出自己的丑恶,真想地上马上裂开一道地缝把自己深深的吞下,耳朵里再也不要充溢这念叨语。
老爸边说边吃着饭菜,而我也边嗯道吃着饭菜。老妈和外公则是边吃边讨论着家里的琐事,接风宴就这样五味杂陈的过去了,我也总算松了口气,老爸这坎算是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