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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外婆,真正走远

清晨,如大白棉花凑在一起的大雾为本就是严寒酷冬的季节添上了更浓的寒意。大雾接近中午才悄悄散尽,我并没有意识到今天是一个多么不寻常的日子,散去的大雾并没有引来拨云逐雾的红日,而是一片阴郁而凄苦的天空。

大约是下午五点接近六点的时候外婆挣扎着走了,永永远远的走了。我很无奈,我看到了外婆在床上艰难的挣扎着急促的呼吸,也许那时外婆已经走了,仅仅只是下意识的肌肉惯性,我大喊了几声外婆,但并未得到任何回应。也许外婆想要答应,但那时身体已经身不由己了。这时外婆的床边已经围满了亲人邻居,外婆没有急促呼吸了,大家都知道了外婆是真的走了,屋外也站满了很多人,是在准备追悼会。我离开了屋子,爸妈是刚刚才上飞机,可能晚点才能到家,我去找了堂弟,第一次和堂弟聊了些自己此时的心想。

“我是不是真的太不懂事了,对于外婆的走,我觉得我是有错的,我真的觉得自己太不孝了。”我游离着眼神诉说道。

“你别想太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堂弟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好,只是觉得自己说多了只会让我感到更加的自责。

傍晚,我和堂弟去了机场,去接匆匆赶回的爸妈。还好母亲中途的时候回来看了一次已病重的外婆,而老爸却没有回来,所以这次外婆是带着些遗憾离去的。从机场回来已经很晚了,大概是晚上十一点了,但外婆家依旧灯火通明,外婆被放入了冰冷的透明冰棺里,像是睡着了一般,今晚得守夜,我没有留下了,我瞌睡着睡眼被老爸叫去睡了,我带着今日的所有渐渐入梦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看到了很多亲人都流泪了,尤其是表姐更是哭得撕心裂肺的,而我却没有哭,没有人看到过我在这里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为外婆的离开而落泪,准确的说是我还没真正感受到外婆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没有感觉到死亡已经让我和外婆阴阳相隔,是那么近,又却是那么远,永远都只能想念了。

外婆下葬那天我没有去见外婆最后一面,但似乎从来没有人跟我讲过外婆是什么时候下葬。我后悔,后悔没有再见上外婆那最后真实的一面,留下的就只有那些刻格的泛旧照片。夜里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黑夜里,我睁着眼睛,嘴里念叨着外婆走了,永远的走了,永远不会在我身边陪我看很久的电视,听我讲我那惊天动地的梦想了,我哭了,真正的哭了,眼泪滚滚滑落,泪水浸湿了枕巾。

那一刻我真的深深的体会到了死的真正含义是有多么可怕,它带走了我的亲人,只给我留下了懊悔和无尽的想念。我突然懂得了很多,知道了珍惜千万不要等到真正失去那天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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