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猛地从床上做起来,望着窗外并用食指抹了抹在脸颊上留下的风干的泪痕。侧过头去瞥见了一个勺子,那是外婆给他的,是外婆在寺庙里得到的赠品,原本是一个印有七喜图案的陶瓷杯和小勺,陶瓷杯在一次搬弄物品时摔碎了,当时他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也不愿说的心碎,但并没有残留碎了的陶瓷杯,只是保存了仅有的记忆小勺。
多年的疼与爱却融化不了一时的恼怒,当然,这一时恼怒也将永远弥补不了那已破碎的疼爱了。
“新居”的第一个夜里我想了很多,也伴随这许多的所谓是是非非入梦了。第二天整件事就传遍了,不,也许是昨天下午就开始了。姑姑来找我谈话,舅妈前来和解,老爸来电话训导我。他们都知道处在叛逆期的我很是反叛,我却很难判断自己的冲动是否真的是叛逆期在作祟?我还只是个孩子,对僵持与和好的局面很快就适应了,但大人就不一定了,更何况真的伤了他们的心。外公在和解那天没有说话,一直是舅妈在中间劝说,我看得出来外公还在生气,反倒是外婆的心理变化我看不出,但我知道外婆经过昨天的那一折腾心里肯定还有难受,也许我真的还小,不知道给外婆留下来的伤永远也不可能愈合了。那天我在外婆家吃了午饭,虽然破裂的情感被勉强粘合了,但那以后毕竟有条痕迹。舅妈几经周折没有把我劝回搬回到外婆家,也许正是这样,我和外婆之间有了隔阂。自那以后,我依旧住在“新居”只是中午的时候在外婆家吃饭或闲暇时间来看看外婆。那时候自己真的很多都不懂,当真正懂的时候却没有机会去弥补了。
我移开了自己停留在灯光人影下的视野并向着黑雾般的归途扫去。细雨下得稠密了,也飘得更急了。我回到了家里,与爷爷有些陌生的打了一下招呼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了,夜里我依旧想了许多,几乎关于自己所有。
朝阳悄悄地摸出了地平线在我的房间里展开了一层金色暖意。
第二天,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我如往常一样的来到了学校,看见了所有原有的平静,她回来了,那个我似乎喜欢上了的那个她就坐在她原来的座位上。
“早喔!”她冲我嬉笑了一番。
她是寄住在学校的,当然每次她都比我先到教室。
“你不是更早吗?”我浅笑着对她说道。
“你们一对上就眉开眼笑的,要不要这样,我们还在教室里诶。”我的同桌曹江一脸坏笑的说道。
“关你屁事儿,要你管。”我和她朝曹江说道。
那句话我和她几乎同时说出,像是事先约定好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