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他出来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
孙雯问了厕所在哪里，就往里走。
到了厕所门口，孙雯拨了姚强手机号码。
“喂，你在哪儿呢？”
“我在公司啊，在上班。”
“哦，上午你不是说要借一千块钱吗？”
“对对。”
“我给你带过来……”
“不用不用，那太麻烦了，你转到我的支付宝就好了。”
“我还想顺便看看你们餐厅呢。”
“那过几天吧，等我熟悉情况了，再跟你介绍比较好。”
“可我已经到了。”
“啊？你到我们餐厅了？你等等，你等等，我马上来。”
孙雯放下手机，看着男厕所的门被打开，姚强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
姚强看到孙雯站在厕所门口，很吃惊，“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孙雯反问。
“我上个厕所。”
“是吗？”
姚强看这气氛，孙雯已经知道他在打扫厕所了，准是前台那个王燕说出去的。可恶！这有啥好说的！
“餐厅经理的工作，要从厕所清洁卫生的管理开始……俞总！”
姚强看到孙雯身后，那个让人心跳的俞嘉走了过来，手上提着一个好大的纸袋。
俞嘉把纸袋子递给姚强。
“这是？”姚强有点糊涂。
“昨天，你的衣服不是擦破了嘛。”
哦，原来俞嘉注意到了，但她一直没说什么。昨天早上姚强抱着她摔倒的时候，肘部蹭到地面，衣服有一小块擦破了。
姚强低头一看，纸袋里是新买的一套衣服。
孙雯转过身来，看着俞嘉。俞嘉也注意到了孙雯。
在姚强眼前的两个女孩子，对比明显。相貌一般的女友没法跟女神一般的俞总相比，即便女友还化着妆，手上还提着去香港淘来的名牌包，就像很多女孩子那样。俞嘉一身衣着朴素，还不化妆，但是相貌、体型还有神采，都那么出类拔萃。难得的是，俞嘉的强大气场，完全是从内而外自然流露的，没有任何刻意的表现和修饰。一个人得有多自信才不需要装扮自己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姚强的女朋友。你好，我叫俞嘉！”
“你好！我是孙雯。”
孙雯有点被动地跟俞嘉握手。俞嘉比她高出好几公分。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慢慢聊。”
俞嘉微笑着，转身走了。
姚强提着那个大纸袋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雯也陷入沉默。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孙雯先开了口，“那是？”
孙雯看着姚强手里的大纸袋子。
“衣服。昨天，我的衣服擦破了。”
“她……给你买的？我看看。”
孙雯拿过来，拆开，拿出上衣，“试试看。”
“不要吧。”姚强不大乐意。
“试试嘛！”
姚强只好穿上上衣。
孙雯绕着姚强转了一圈，“还挺合身的。你给她尺寸了？”
“没有啊！”姚强大惊。
“没给她，怎么会这么合身呢？她自己量的？”
“这个……”女孩子的问题怎么都这么凶险。姚强无法回答，完全可以理解。
孙雯轻轻叹了口气，“我先走了。”
“呃，你不在这里吃饭？”姚强暗自嘀咕，她生气了？
“我吃过了。都几点了！”
等女友走了，姚强才想起来，女友不是说给自己送一千块钱来吗？
这一生气，一千块就没了。所以说人不能随便生气啊。跟房东说了今天结清房租的，还等着这一千块钱呢……跟俞嘉借去？
姚强低头看看自己的新衣服，虽然没钱，倒是有了一套新衣服。
“你的衣服很好看！”
姚强正准备回厕所去，听到有点耳熟的声音，一回头，原来是Yumi。
“哈哈，你这回说对了。”
“我在鼓励你。”
“哈哈哈，谢谢你！Yumi。”
姚强穿着新衣服进了厕所，对着镜子看看，感觉很满意。
这时候手机有了新信息。
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支付宝进了一千元。孙雯转来的。
很快就到关门时间了。餐厅开到晚上十点。
今天姚强打扫厕所的成绩，平均分超过了90分，而且下午吃饭以后，也就是他自己提高标准以后，平均分达到了95分以上。
王燕很吃惊，不大敢相信，因为大部分人第一天很难达到90分。不过她没跟姚强说，毕竟这才第一天，也可能姚强是个短跑型的，一开始的爆发力好，但是之后需要耐力的就不行了。再继续观察，目前还不能说俞总叫他来是对的。
净界关门了，同事们开始收拾整理。Yumi除了会点菜送菜，也会擦桌子，打扫地板，这个时候也跟大家一样忙碌。
厕所不用清洁了，姚强跟着王燕帮忙。
“姚强，没想到你真的有女朋友啊！”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惨啊。你没男朋友对不对？”
“这不能怪我。没人配得上我嘛。你女朋友在哪儿认识的？”
“你这是审讯，还是采访？”
“现在算审讯吧。以后你出名了再采访。哪儿认识的？”
“我们是大学同学。”
“同学啊，同学恋爱最不靠谱了，一毕业就吹。”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们怎么就没吹呢。毕业以后她找了工作，我继续读硕士。现在也还没吹。”
“那她比你有钱。”
“没错。我还欠她钱呢。今天又跟她借了钱去交房租。”
“你可真穷啊！难怪你的目标是赚钱。人穷志也短。”
“对呀，先得还债啊。”
“女朋友的钱也要还吗？哦，分手的话，是要还的。”
“王燕你很嫉妒我有女朋友对吧？巴不得我们分手。”
“我当然嫉妒了。等我有男朋友了，我就不嫉妒了。”
“要谈恋爱你还太小吧？”
“我啊，要领结婚证也可以啦。你们打算结婚了吗？”
“还没计划。还得过她父母那一关。”
“她父母不同意？”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可能我长得太帅了，不放心吧。”
“原来你那么帅啊。我知道为什么了，她是本地人对吧？”
“是的。”
“她父母对你有歧视。那是应该的。歧视是好事情。”
“什么意思？”
“悲痛可以化为力量对吧？歧视也可以。被歧视你肯定也很悲痛啦。男人不能没有压力。我明白了，你那么努力，其实就是丈母娘逼的。每个成功男士背后都有一个凶悍的丈母娘。得买房对吧？”
“这个太玄了！还不敢想。”
正说着，姚强看到俞嘉走出了净界餐厅。原来她还在。
外面马路上好像有人来接她。姚强连忙靠近了窗口。只见明亮的路灯下，一辆加长的宾利轿车在路边等着，一个男人给俞嘉开了门，等她上车，轻轻关好门，再匆匆绕回到驾驶的位置上车。车启动了，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那是谁呢？俞嘉的男朋友？不大像……男朋友坐在车子里？架子也太大了吧！俞总这样的女神，他敢不下车来迎接？欠揍啊！要不，是男朋友派司机来接？
“王燕，那人是谁？”
“哪个？”
“来接俞总的。用那么豪华的车。真有钱。富豪啊。”
“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八卦好不好？那属于我们女孩子关起门来自己聊的事情，不能告诉你。”
虽然对俞嘉并没有非分之想，但是这时候的姚强，竟然感到莫名的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