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山,北方雪国,一座沉寂在风雪之中的华丽之国,无人居住,神游之地。常年被风雪覆盖,除了一些枯松生长,无花无草,一望无际的雪山上,几颗松树都显得格外显眼。
“夏生,接着!”聂瑶把玲球抛给奔跑着的雪狐。雪狐一口叼住玲球,用力一甩又向聂瑶甩去。这是不知聂瑶带夏生来瑶山多久之后常常以此为乐,久到让记忆抛弃的岁月,久到好像岁月不曾流动。聂瑶是仙体,千万年不曾有过变化,好在夏生不断生长着,才让时光不被忘记,不被瑶山忘记,这千年不变的瑶山。聂瑶刚刚来的时候,这只垂死的狐崽被聂瑶救下了,便化为聂瑶的夏生,以后的漫漫时光里,让聂瑶心里不在只是荒芜,一眼往不到底的悲伤。
_刚刚到这里的时候,聂瑶总是伫立在雪山之颠,一动不动向南边望着,恍惚间,以为是座冰雕,瓷白的皮肤,镶嵌的紫色眼眸,乌紫色的长发掩藏在披风里,聂瑶周身被一身白色毛绒披风包裹着,若不是当初夏生奄奄一息的嚎叫惊醒了聂瑶,怕是千万年后的现在,聂瑶已化作冰雕。“主人主人,你说我们呆在这儿多久了?我记得我长出第五条尾巴是上上上上年,,至于第四条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我已经记不得了”夏生歪着脑袋问聂瑶。许久之后,聂瑶恍恍惚惚才回答“岁月都是抓不住的东西,记不得又怎么样呢?罢了,等你长出第九条尾巴的时候我们就去长安看看吧。”“真的吗?这么久一来都只在这北国呆着,除了白还是白,树是白的,山是白的,恩,我也是白的,难道就没有其他颜色吗?好想去长安看看啊,这北国太寂寞了。”夏生搭耸着脑袋,神情不满的说。这雪山除了夏生好像就夏生一只雪狐,没有同伴的存在也算是一种痛苦吧,虽然和聂瑶在一起的日子并不算孤独。但是尽管如此有夏生的陪伴,在瑶山的岁月,聂瑶不知何时有了神游物外的习惯,总是心不在焉的,长久一来夏生已经习惯了。看聂瑶陷入了沉思,夏生自顾自的跑去和小玲一起玩,它的那只球。夏生总是在想聂瑶到底在想些什么,以前问过,但聂瑶回答总是让夏生听不懂,后来夏生也索性不问了。有时候,聂瑶会无缘无故突然问夏生一些夏生听不懂的问题。比如说,“夏生,若是许你一次花前月下的美事你可愿否?”夏生眨巴眨巴眼睛,问“还有不愿意吗?月下倒是有过,可惜嘛,花前就没有了。”聂瑶想起每当月光洒下的时候,夏生总会跑向最北处像狼一样嗷嗷叫的模样嘴角不禁向上动了动。这是瑶山北国,无花无草,遍野素净。聂瑶缓缓吐出一句“:秋渐老、蛩声正苦,夜将阑、灯花旋落。最无端处,总把良宵,只恁孤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