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从神医地摊上抓了几包草药，“吴神医，你就是个骗子，江湖郎中，下三滥，下次你再给我开这种药，我砸了你的摊子。”
“张家妹妹，不要动气，不要动气。”话没说完就听哎呀一声，悍妇晕倒在路上，神医慌忙收了摊，二人把悍妇抬到树荫处。半天没醒。“都说不要动气，有话好好说，哎，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要昏也不要昏在我摊子前啊，哎。”金刚从口袋里面摸出水瓶，滴了些水在布帘子上，用遮羞布的下摆擦拭着孕妇的鹅蛋脸。
孕妇长舒一口气后醒来，醒来看到金刚布帘上骇人的几个大洞，“你是谁？”
“我是拣垃圾的。”
“你终于醒过来了，我的姑奶奶也，叫你不要动气，你就是不听，你看出事了吧？”边说边给孕妇递水润喉。
孕妇接过来狠狠喝了几口，小喉结一鼓一鼓的。喝完了捏在手上，此刻她怒目圆瞪连瓶带水砸在神医脸上。“妈的，你让我喝这个脏瓶子里的水，你知不知道我有六个多月了，你忘了吗？你个没良心的。”瓶子蹦在地上，水从里面冒出来，金刚跑过去拣起来。
神医把医药箱摆在地上当座椅，此刻的他头发散乱，面容抽搐，好像有诉不完的苦，说不尽的酸，一肚子泪流不出来。“张翠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是什么，你是贪图荣华富贵的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我一直忍着，是想你对我好点，你现在好了，有吃的，穿的，房子车子，我呢，我他妈在街头摆地摊，这也算了，还让你这样的女人来羞辱我，这对我公平吗，公平吗？”
“鸡，鸡怎么了？我跟你说，就你这号人鸡都看不起你！你看你一天干什么，打着神医招牌卖假药，坑蒙拐骗，你是什么，你比土匪还土匪，你养得起一个家吗？养得起一个人吗？”神医从药箱上跳起来，气急败坏的吼道：“对，对，对，我养不起，养不起也轮不到一个****来评头论足。”
二人一阵大骂，神医终究从妇人娴熟的骂街神技中败下阵来。
神医背着药箱沿着街道的反面走，在太阳下，松开的长发被风吹开，像一个行走江湖的武士。
女人又哭了一阵。“世上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都是那水里的草，风里的沙。”女人好似歌唱，听得金刚心乱跳。“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不是有纸壳要卖吗？”
“多少钱一斤？”
“要看看才知道，纸板和纸箱都贵一点。”
“你怎么戴个烂布帘子？没脸见人么？”
“诶，哦，我哪有脸，被一场大火烧得鼻子嘴巴连在一起。”
女人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撑开小阳伞，扭着肥****。“怪怪的，只是你为什么这么矮啊？”
金刚嘴里冒着粗气不作答，他扛起袋子，跟在悍妇屁股后头。
“刚才那个人，你不知道，吃喝嫖赌样样干，还是个杀人犯。”
“什么？”
“你以为他是什么，摆个烂摊子，画几个蹩脚符，比卖耗子药的不如。我跟你说，小矮人，这种人就是地道的人渣，比畜生好的地方就是有张人脸，人要地道，要踏实。”女人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