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次相见
黑夜被刺眼的光亮破开，迎来了崭新的一天，苏州晴抱着梳洗整齐的小苏玉从楼上下来，恰好看见一个俊美帅气的男孩被一家子的人拥着进家门。
这天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寒意渗透着肌肤，此刻看起来木讷的小苏玉看见一个无端端让自己觉得心头发凉的人，那便是苏然，年纪虽小可心中的想法早已破茧，只是言语上令她有些束手无策，可眸子里还是一片呆滞、空无。
苏然被家里的人驱寒问暖的，犹是自己的爷爷，“小然长大了，来，让爷爷好好看看，这些年不见，可想死爷爷了。”
所有人都端坐在大厅里，无人注意那一对母子在楼梯玄关处站立着。
然而，苏老爷子一改原先的严肃严斥，整个人焕然发光一般，慈祥和蔼的让人感到心暖。
苏家的客厅里，男孩在古香古色的楠木沙发上坐着，他将外国带回的礼物交给苏老爷子，那是一盘棋，“爷爷，知道您喜欢下棋，特地给您的。”
苏老爷子一把拿过抱在怀里，搂着苏然吧唧的亲了一口，“还是我的孙子懂我！”，喜爱之意溢于言表，因为苏然的归来，原本紧张的气氛松弛下来，苏州明则是俨然慈父的询问苏然一人在国外的学业与见长，妻子则是不断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知过了多久，透过重重的目光，映入苏然眼帘的是一片古典而华丽的天花板，那垂吊的欧式复古唯美水晶灯下，一个瞬间，一刹那的失神，他不知道那是谁，那个看起来放佛超尘脱俗的小人儿朝着自己笑那一笑便摇曳了眼前所有的光辉，那一刻，便知自己沦陷了。
那年，苏玉6岁，而苏然15岁。
“那是？”苏老爷子一鄂，略尴尬，朝苏州明看了一眼，明了，“你表妹和姑姑，都不喜见生人。”
而后便看到苏州晴抱着小苏玉上楼了，苏老爷子肆意爽朗的笑道，“走，爷爷让人准备很多好吃的，你一定饿了。”
苏然在佣人和家里的人关照下吃了午餐，“奇怪，小姐今天没有哭，整个早上站在哪不知干嘛？。”佣人在转身之际说了一句。
苏然微仰头看着楼上，第一次让苏然产生种浮动，竟是什么，自己也是不解。
一道身影挡住罩着小苏玉，她的眼里呆滞迷惘。
“玉儿？”他启口轻唤一声，之后便看着不吱一声的小苏玉。
先前听佣人说，她叫苏玉，是自己的表妹，而且这个表妹到这里两个月都不曾说过话，只会哭，在夜里的时候。
他禁不住开始揣摩着，轻声是诱导她希望说一句，“哥哥。”
不知道是什么神使鬼差地让他有这份心思，于是蹲在小人儿面前，看着粉嫩粉嫩的小人儿，他不由的心情开怀了许多。
出乎意料的是，小人儿纤细凝白的食指指着苏然，“名字？”
听到小苏玉奶声奶气的开口似是很惊讶，极有耐心的蹲下来，“苏然，知道吗？苏然。”
托着她的小手，一笔一划的写着“苏然”。
“知道了吗？要记得。”他看着她茫然地低头，任凭苏然在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刚被苏然划过的小手。
*
“小晴，我打算让玉儿去上学，现在玉儿这个年纪也是可以的，让她多接触一些人也好。趁着这段时间我看下能不能找个好的康复老师给玉儿进行康复治疗。”苏州明一边翻着手里的东西，一边抬头问着：“虽然请家教好，但还是要小朋友多多接触才好，而且玉儿的病不是一时半会的能好的，医生不是说要多多和别人接触交流下吗？不要太过担心了。”
苏州晴想着也是，可是心下有些顾虑，这从没了那些记忆后，这还没单独外出门过，前后三思后，便答应了。
小苏玉自火灾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过校园，苏然的学习很好，小小年纪已经修完了整个大学的课程，从牛津大学毕业归来。
但是为了小苏玉的病情，苏爸爸便让他重新重返校园，由于高中、初中、小学都在这个贵族学校设有，索性就和校长通了人情照顾好小玉儿。
苏然觉得那小人儿就是对自己的胃口，不吵不闹的，只是没对自己笑过，俊美白皙的脸上有些不满。
司机送到自家到学校，下车的那一刻也没有放开那小手，小苏玉也没有排斥，而且紧紧拽着苏然的衣角走进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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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了，苏然第一件事就是唰的站起身来，看着小苏玉的有些迷茫的双眸，不要问为什么苏然为什么在这里，只是心中有所不忍，一句话便在这个小学班里坐下了。
替她理了理裙摆，看了看墙上的钟，然后牵着她的小手走出课室门，这样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契合。
鉴于他一个15岁已差不多接近1米8的大男孩来说，在一大群孩子里当然就显著，看着这些小不点，他突然有些犯晕。
之前他有想过来这边做高中部代班老师，他看着身上衬衫的一角还被某个小人儿拽得紧紧的，想着等多一段时间的适应，可心的小人儿肯定就不会排斥这种学习的氛围了。
但是还没找着合适的，心想着这件事不知什么时候能解决。
可是也只能限于高中部，教小学生他还真不适应。
但是，总是有些避免不了的意外！
苏然看着身侧小人儿拽紧了自己的衣袖，不吱一声，眼眸里仿若没有焦点。
和小玉儿差不多高的一个身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默默地站在日头下，拿着两个冰淇淋，绽放着笑容，对着他说，“苏然哥哥，我可以请你吃这个吗？”
苏然淡淡的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拿过来，“要吃吗？”小苏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古怪，无言语地低头又看着自己的校服！
面前的小女孩呲牙，“你不要理这个傻子，这个给你，苏然哥哥。”
苏然眉头皱的更深了，而后便抬步牵着小人儿走了，不忘把拿过来的东西还给人家，剩下小女孩在原地跺脚。
*
夜幕已降临，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漆黑中，苏苑园里灯光橘黄橘黄的，衬得心情温馨又舒心。
客房里
“怎么了，玉儿，怎么了，我的玉儿。”只见小苏玉的小裙子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不动不怒的站在窗棂底下，与此时格格不入，苏州晴只得抱着她在一旁边无声地哭着边帮她换衣服，小人儿也似没听到，任由她摆弄。
门嘎吱一声打开了，苏然修长的身子探了进来，“姑姑，我听见哭声了，是玉儿哭了吗?咦，玉儿怎么了。”
苏州晴只得一边擦着红红的眼眶，一边回头问：“然儿，你怎么来了，进来，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苏然偏头看了看蹲在床边的小人儿，眼睛一眨的想了想便说了今天的事情。
突然，小苏玉绕过苏州晴拽着苏然的小手，茫然的抬头看着他，咕噜..咕噜..
“唉！看我，玉儿晚上还没用膳，对了小然，玉儿今天中午怎么吃饭的？”苏州晴沉思着，“我怕她不习惯食堂的饭菜，我早上做的午饭，啊山带回来我看见了没吃，那玉儿吃什么？”脸上的心疼的表情溢出。
苏然嘀咕了一声，“吃我的呀！”
“嗯？”苏州晴还是听清了！
而后，苏然手上多了一个羹匙，然后看着苏州晴琢磨，“这是？”
“你喂喂看。”示意他动手，自来到这里后，玉儿只有饿的受不了的情况下才会指着饭对她。
苏然看着那里面丰富的菜色，再看看眼前还是倔強地拽着自己衣袖的纤瘦小人儿，“啊！”鬼使神差的舀了一调羹伸到小苏玉的嘴边。
小苏玉迷茫的抬起头，面色白皙，五官秀美，唯一就是有些瘦的干瘪，愣了下，转移了下，喂进了她嘴里，小人儿嚼了几下，又张开口，苏然就这样乐滋滋的继续喂，以至于以后都是他来喂才吃，苏母一旁看着心里揪着的一口气终于舒坦了。
*
对苏玉而言，她每天要做到事就是站在窗棂下，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
可是后来不一样了！
“玉儿，过来，吃这个，看看好不好吃，每次都在这里看什么，这里有仙女吗？”苏然一边叫唤着小苏玉，一边朝她招手，将木勺移到她的嘴边，“怎么越来越好看了，长得整个妖精似的，看来是我太用功了把你养得这么好的！”
小苏玉：..
苏然一边捏捏她小脸，细腻嫩滑，嘿嘿的笑着：“还不说话，咱俩都这么熟了，咯吱一声也可以的呀！”
看着还是没反应，“吃快点，每次都要超过两个钟，晚饭这活都没法伺候了。”然后将木勺放在她的手上让她握着，教着她慢慢滑动。
小苏玉显示一僵，然后也就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小手，可是苏然却怒了，这小手冰凉凉的，握着好不舒服。
于是，每天傍晚，苏苑园里就有这样的事：一个15岁的男孩跟一个老爷爷聊了会，跟一对夫妇打了招呼，和一个妇人说了话，剩下的时间就一直陪在一个总是喜爱站在窗棂底下的小女孩，然后时不时一口一口地为她吃饭，那小女孩眼里的总是让人看着茫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时光过了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