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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意气风发

太哥把第二首表白信交给A兄后,什么也别想,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写诗的写诗,该散步的散步,该欣赏风景的欣赏风景。

日子与闲静,心头柳絮轻。

A兄看到太哥这样风平浪静、优哉游哉,也有点惊愕,“A兄,为何你如此淡定?”

“感情这种东西,急不来。它要来的时候,不需踏破芒鞋,也会到我碗里来,想拦也拦不住。”太哥这次很看得开,似乎他是江湖老手,与无数爱的感觉打过交道。

“噢?”A兄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不会是发高烧烧坏脑子了吧?”

“那你摸摸看,看看我是不是发烧?”太哥连忙把头凑过,并指着自己的额头说。

“额头倒是不热,会不会想女神积劳成疾,是心病?”

“兄弟,请给予我足够的信任,好不好?”

“不是不信任,而是你变得太快了。时间流逝还会有些预兆,例如滴答的声音。而你的变化是瞬间而成,没有任何暗示啊?”

“难道给你刮目相看就这么难吗?”

“不是。”

“那你想搞哪样?”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变变’君。曾经我以为,你是一只束手无策的苹果,有坏习惯的小虫啄着你的骨肉,而你在一点点挖空和感染后,坐以待毙。现在,我意识到我是有多幼稚。苹果即使被虫子吃掉,可只要它的灵魂还在,它就无处不在。死,是生的生机。生,是死的济世菩提。”

“不带你这样看扁人的?”

“嘿嘿嘿,今天,我才意识到我错了嘛!每个人随时都可能满血复活,脱胎换骨的。例子嘛,站在我眼前的这位,就是啦。”

太哥一抱拳,弯腰作揖,“承蒙抬爱!”

“不敢不敢!”A兄也立马戏谑,不那么规矩。

在爱情方面的心思相对而言少一些,生活情调就多了起来。

他很想看看日出,一个人,当然要是女神在身旁,再好不过了。女神暂时带不了在身边,他只好一个人在早晨编织的美好里,与日出好好推杯换盏,一醉方休。

喝酒醉,远不及陶醉。前者是麻痹精神,后者是满心雀跃。

一点晨曦,一点微光,是岁月的风华,也是希望的意气风发。

这次看日出,纯属意外。意外之外的花开,有诗有期待。

且说说,为何是意外的吧?

看日出前天傍晚时分,太哥一个好友,突然有点事请他帮忙。这件事就是希望太哥帮他校对一下文字,他准备出书。他说一个人看自己的文字,看不出什么瑕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他希望太哥要能够帮一把。

太哥是不太会拒绝朋友的人,但凡朋友叫他帮忙做这做那他都乐意去帮。老人们常说,好人有好报。他也想做一个好人,有没有好报先不说,至少帮了别人自己的心会好过一点。照他的态度,他二话不说就会去帮了。

朋友说,“情况有点紧急,第二天早上就要把稿发过去给出版社。其实,我有拖延症,不到截止日期就不想弄。一旦截止日子,我心急火燎,自己也不想看,只好找个冷静的帮我好好看看。想来想去,你还是比较可靠的。

“这么急?”太哥听完,看到朋友手中厚厚的一沓手稿,吓了一跳,手心在流汗。

他害怕无法完成任务,这么赶,何况晚上还要自修呢。不过,他又不想让朋友失望,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帮上朋友这个忙。

他把书稿带上教室,整个自修,他都在文字圈子中转啊转,不倒翁那样。幸好晚自修老师不怎么理,用老师的话来说,学习是一个人的事,你们又不是牛儿了,要我们老师催着赶着看着。全靠自觉,不自觉的人,很容易就见分晓了。期中期末,你努力没努力都如扯上岸渔网,有没有鱼一目了然。同一个老师教,为什么有的同学品学兼优,有的同学总是拖后腿,就是因为自觉性强与弱的问题。

看太多看太久的缘故,文字如鱼的眼睛一直向他的眼睛爬去,蠕动着着细小的躯体。

校稿需要比平时更认真,所以一个自修下来,他才看了四分之一。

下自修,他的眼睛涩涩的,似乎快要充血了。他揉揉眼睛,放松放松,然后去买了一份夜宵,填饱肚子,好通宵达旦。

他窝在厕所里,打着打电筒,蹲下来把文稿铺展在膝盖上,然后一手拿电筒,一手翻文稿和做一些批注。高中,老师会查房,为了防止学生熬夜。

上有举措,下有对策。窝在厕所,打手电筒,就是其中一个对策之一,且受众极广。

窝在厕所好几个小时,他腿都僵掉了,为了按时完成任务,他也要忍着,把苦当成蜂蜜茶一些喝着。因为晚自修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所以他到宿舍的速度也提高了很多,到早上五点多钟,就基本校对完毕。

他伸了伸懒腰,疲倦随着黑夜散去,完成任务的愉悦如白天的白蔓延开来。

此时,正值夏天,天很早就亮起来了。

宿舍人还在甜甜的梦乡中快乐地追逐玩耍着,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

远处的山头,正在缓慢地托起一个熟透的苹果,如古代婢女小心翼翼地拖着后宫嫔妃们的拖地长袍那样。流云轻轻地略过它的脸颊,如丝如水轻柔。大半天空,都是浓重橘黄的地盘。

这是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巴金《海上的日出》的一些句子:“果然,过了一会儿,那里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真红,却没有亮光。这个太阳好像负着重荷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得非常可爱。”

巴金写的是海上的日出,太哥看到的山里的日出,海上日出的可爱,在山里也同样可以看到。太哥觉得山里的日出,更婀娜多姿一些,因为有大山这些俊俏的帅哥们看着,能不把舞跳得好看一些吗?海上的日出,阴柔太盛,少了阳刚,太阳也刚刚出来,阳刚不够,所以总觉得欠缺了东西。

阴阳调谐的,物盛则衰,平衡的,不偏倚的,才能把美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太哥看着日出的光芒,用手指打了一个OK的手势。

校完稿,对他而言,是希望,不失信于朋友,尽管自己熬夜累了点。他又想能帮朋友排忧解压,也是自己的一种福分。

冉冉升起的太阳,如太哥那般,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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