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在南部沿海山区小镇内曾发生过一件离奇的杀人事件,涉案十五口人全被杀害曝尸荒野,然而这还不足以被称为离奇,因为那些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被砍去了左臂,而且脸部的皮肉都被人剔去了,只留下一个个血淋淋的头骨架在尸体之上,四面满是蚕食腐肉的蛆虫。
要问这事情的来因还得从三年前小镇内的一户大家说起,这户大家的尊长姓瞿,外人们都称他为瞿老。而这户大家原说是以戏为生,是镇内有名的戏班子,只要逢年过节镇内就会有他们出现的身影。
而这瞿老也算是一名老艺术家,对唱戏有自己的见地,也有很高的追求,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下人或者门徒都是如此,虽然众人都深知他这一点脾气,但是对人过于严苛总是会招人恨的。就说这年瞿老恰逢六十大寿,在门厅之内正摆着盛宴款待来客,这时门外忽然就有家丁来报说门外有一人重伤近乎要死的人在寻求救助。瞿老一听就不乐意了,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这大喜的日子见着血光,沾点晦气总归让人不舒服。于是他对家丁说把那个人拉走,不过在家人的劝说之下那人总算是得到了救治。
但是那个叫刘川的人也算无耻,得救了还不愿走,说什么希望留下拜师学艺,但是有眼的都能看得出这人是见这瞿家的少奶奶起了色心。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这偷情之事就被人发现了,瞿老是勃然大怒叫人乱棍把他打出门外,至于那个少奶奶他倒是没有一并处理。于是这一夜便祸起萧墙,她趁着夜色把刘川放了进来,还希望他去凶杀瞿老。但是那刘川却误打误撞的闯进了一间挂满了脸谱的诡异房间。
至于如何诡异还得从一进门的一阵妖风说起,却说那刘川一脚才迈进房内就感觉有人在身后推了他一把,然后忽然间房门就吱呀一声关死了,任凭他怎么想打开都无济于事。没多久他在房内就听见有人在说话,但是声音原是很轻的,但是之后慢慢的就靠近了似的,还带有一点点的喘息声。不知是他胆小幻听了,还是确有此声在冲他求助说“放我出去”。又不过片刻那漆黑之中就有一阵幽香飘出来把他越引越深。等他出来的时候也别无异常,就只有脸上多了一张脸谱,而他的眼中好似在流血一般鲜红。
之后的那一晚瞿家上下无一幸免,包括那个少奶奶也是在快活过后被他用刀割下了头颅。
此事之后他盗走了瞿家的所有钱财,烧毁了脸谱,自己到别处去立业生根了。
原以为这事是做绝了也是不会有人知道些猫腻,于是他就安安稳稳的过了三年,但是诡异的事情就在三年后的那天发生了。
那天晚上刘川睡的正酣,忽然听见有人推开了他的房门,但是起身一看并没有人,于是便叫了一声“谁呀”可是也不见有人回应,原以为只是夜风在作怪,但是就在他准备躺下的时候就发现那张脸谱竟然不偏不倚的摆在了他的枕边,眼眶里还有一双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微张,似有恶语相加,吓的他是冷汗直冒,顿时便把那张脸谱从床上扔了下去。等他探出头去看地上的脸谱时,却发现那脸谱的眼睛居然开始流出血来,但是眼神依旧凶神恶煞。
后来吓得他叫来了仆人,但是几位仆人进来之后都纷纷说地上没有什么脸谱,可是刘川眼里的脸谱却是真真切切的掉在地上,无论他怎么揉眼睛那脸谱都没有消失,而且越看越是觉得那脸谱的嘴巴在动。
但是仆人都说没有什么脸谱,所以这事也没办法,于是他让仆人都留下,并且把屋内的灯全部点亮,这才勉强安稳的睡下,只是没过多久他就被一个噩梦惊醒,醒来时却发现屋内一片漆黑,而且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身后窃窃私语,而等他转过身来才发现窗外吊挂着几个可疑的身影,那些诡异的声音似乎也是从他们那里传来的,而事情还不止如此,那些身影在窗外静止了片刻然后就慢慢的渗透进来,这顿时把刘川吓破了胆,随即他抓过床头的小刀冲着他们是一顿比划,结果自然是毫无用处。
那一夜过后全家上下十五口便全然失踪,而尸体的发现是在一个星期之后了。有人就说他住的地方原来就不干净,是凶宅,而且有人就亲眼见过宅子内的鬼魂,至于鬼魂如何作怪咱们下回再说。说话间老马叔把书一合,然后向台下的听众鞠了一个躬就走了。
老马叔是我们茶楼有名的说书人,每次都能把瞎编的事说的有模有样的,而且他总爱在我面前显摆他忽悠人的本事。他说这些都不是他瞎编的故事,而是他真真切切经历过的冒险。而且还有照片为证。
我看了一眼照片问到:“老马叔,你见到鬼了不会跑还有心思拍照留念吗?这明显是处理过的照片。”
老马叔白了我一眼说:“小孩子见识,这就是应试教育的悲剧,什么都要用常理来推断,因为当时情况特殊我们才有机会拍下这张照片的。”
我边收拾听客留下的垃圾一边回答他说:“是是是,我们这些小孩屁都没经历过怎么懂得了咱们见多识广的老马叔的生活。”
他一听就不高兴了说道:“臭小子你这话里的味道不太对呀,看来有机会我还真得带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说你爷爷也真是的,把你安排在这里工作,每天就只能打点这间破茶楼一点意义都没有。”
“谁说没有,我不是还能听一听老马叔您丰富的人生经历吗?这总是好的吧。”
“这话我爱听,就冲你这句话我就要带你去见见世面,下个月我要去一趟秘鲁到时候带上你一起去。”
我把整理好的垃圾一收,回给他一句:“那你得先跟我那个顽固不化的老爷子商量好了,否则他是不会放我出门的。”
“你说现在现在人都怎么了,独苗就要加倍呵护,像以前我们一家好几个的就没有这么好的命,真的是时代变了呢。”老马叔一声抱怨之后就听门外传来一句迎合的话:“可不是嘛,现在的孩子世面都没见过就已经会在我们这些老辈面前叨叨个没完,出口还尽是大道理,要我说老马你还是带他出去转转,否则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还真以为自己读了圣贤书可以上天了。”说话的正是我的爷爷,姓莫,叫莫槐。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到:“爷爷,这次你怎么就同意了,以前我就打算出去见见世面,可是也没见你这么慷慨的同意,这次是中邪了?”
“胡扯什么,没大没小,之前你是要跟你的狐朋狗友出去瞎逛,你说你对你有什么好?这次是你老马叔要带你去见识你没见识过的大世界,这个一样吗!”我爷爷说着瞪了我一样,然后住着拐杖进了门。
我不情愿的“哦”了一声然后嘀咕说:“世面有什么好见识的,看来看去还不就那样,活上天了还不就是工作结婚生孩子那一套,见识的世面再大有什么用。”
我爷爷似乎是听到了我说的话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了“迂腐”两个字然后摇了摇头。
但是还没等我爷爷教训我,门外就来了一个带墨镜的中年人教育了我一顿:“小兄弟,你说错了,你要是没见过世面也许还不一定有人能看的上你呢,那样的话你连结婚生孩子这一套都没机会做。”
这个人说着走到一张桌前坐了下来然后看了我一眼说道:“赶紧的。”
“什么赶紧的?”
“来茶楼当然是喝茶,你不给我上茶还要我自己泡不成?”他说完又悠悠的补充了一句,“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看来是应该出去闯闯了。”
“喝什么你不说我这么知道要给你上什么茶?”
“龙井之巅——狮峰龙井。要三壶,一壶给我,一壶给你,最后一壶算我照顾你们茶楼的生意。”
我一听就觉得这人有点闲着没事糟践东西,但是爷爷和老马叔听后反倒对着人起了点兴趣,他们在原地商量了片刻然后催我快去泡茶,而自己则是跟那个中年人聊了起来。可是等我泡好茶的功夫那人已经走了,只留下爷爷和老马叔坐在茶桌上若有所思的模样。
等我上前的时候老马叔说了一句:“看来计划有变,我得回去准备一下,老莫你这孙子算是我向你借的,至于什么时候还我说了算。”
“那我有一点要跟你说明了,回来他要还是这样细皮嫩肉,头脑简单的模样那我可就要找你算账了。”
“这个你放心,这次可是带他去秘鲁,那里的东西可有他受的,要是回来他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这金玉烟斗就归你了。”老马叔说着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