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某个住宅,一住户房中,灯火通明。此时,房子里只有一个“男人”却点亮所有房间甚至厨房两卫中的顶灯,方法冀望这微不足道的光亮能吞噬掉这个无情的黑暗世界。
男人坐在貌似书房的房间,身前的书桌上摊着一本书。他怔怔地眺望着窗外,口中低声吟念着顾城的经典诗句。这个状态自从“挚爱”离开之后,他便一直保持着,已经快有十年了!
他好像在等待某一时刻的来临——也许他惧怕黑暗,但却在等待更夜的黑暗。“…”“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男人声音愈加低沉,直至肩膀索索抖动。他拉开书桌抽屉,有深处摸出一个长条黑色锦盒,打开盒盖取出一把钥匙,紧紧地握在手中,房间里随即响起一阵充满屈辱的啜泣声。
不知过去多久,墙上的钟摆敲响了十下,男人猛然由椅子上弹起——暴跳如雷。他几乎用尽全力在房间里哽咽嘶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带着有色眼睛来定制人生,剥去豪华的躯壳,来残害寒酸的灵魂,你们知道我有多努力、多努力吗?为什么要逼我…”
男人抬手指向天空,接着又指向挂在墙上的相框,语气随之低沉起来,“是你、你、你们毁掉了我的梦,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我爱你们,所以要惩罚你们!”
男人换上一身黑衣黑裤,罩上黑色兜帽,戴上‘人皮’面具,闪身出门。感应灯忽明忽暗,伴随着决绝的脚步声,楼道里回旋着男人阴森的吟诵:“我在希望/在想但不知为什么/我没有领到蜡笔/没有得到一个彩色的时刻/我只有我/我的手指和创痛/只有撕碎那一张张/心爱的白纸/让它们去寻找蝴蝶/让它们从今天消失………”
“你们在看什么呢?”陈枫从厨房端了一锅水饺出来,看见于萧他们在翻箱倒柜看着一样东西,于萧将手中的日记本递给他,问他写这篇日记是谁呢?
陈枫低着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似乎对日记里的人很熟悉。那人是自己的表弟,有着悲摧的童年,小的时候,别人想要的,自己得到的却是奢望,很小的时候,人生就被定格在了,一个不可能燃烧起新星的舞台上……
陈枫说到后面哽咽了,于萧他们也沉默了,在寂静的氛围过后,杨智的肚子饿着要诉说,陈枫于是客气地让他们吃着水饺,自己去商店帮他们带轮胎回来。
于萧这时也要跟着去,自己不太饿,陈枫只好带着于萧一起出去了。木门“哐啷”的关上了,柔芷秦、于莉吃着水饺津津有味,杨智边吃边在房间里徘徊,忽然在一个打开的抽屉里,看到一个露出纸角的东西!
杨智很好奇,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张十年前的报纸,陈旧的报纸上有很多地方都模糊了,字迹都被白斑刮得一尘不缁,不过有一处却保留的很清晰,因为那一处被红笔圈起,做了一个标志性的代号!
被红圈圈上的是一则新闻,而且是一则重大恶性新闻:时间大概是十年前一个夜晚,地点是这个小镇,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一夜之间将小镇上所有的人连环杀害了!包括自己家属!足足有五十几人!还变态地将被害人的脸皮给割下来,以及四肢和头颅,放在一个隐蔽破旧的古窑里。
另人不解的是,这个狂魔变态杀手竟然是一个15岁未成年的孩子,他有什么能力能将小镇上的人全部杀害呢?事件被暴露后,引起了社会上巨大的舆论与****,站在道德的地平线上,是什么让此人做出如此骇人的举动,又谁曾经导致他纯净的心灵受到了污染?经过警方的介入和勘察,最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李伟!
下面的文字是记者以家庭实际状况拟写,表露出小镇狂魔的诞生,以及心生和感悟……:
李伟,此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父母离异,跟随母亲嫁入了一个更不幸的家庭,从此开始堕落,摧残,自熄自灭。15岁的他与母亲来到〈牧康小镇〉如今现在的神秘小镇,起初生活还算平静,可后来母亲经常造到后父的毒打,忍受不暴力的折磨,随后开始在外偷情,平缓心情,可这一切都随着他母亲的偷情全部葬送掉。
就在那年的暑假,他母亲与情夫欲火愈加炽烈,趁他后父出车的时间,把情夫带到家中苟合,而这个时候,母亲就把他锁到黑漆漆的车库里。
能够想像得出那样的空间对一个15岁的孩子造成什么因素吗?困扰、孤独、委屈、恐惧、以及遭到背叛的感觉,紧紧缠绕着幼小的心灵,渐渐涂抹掉人生中经历过的所有美好的东西。
报纸的左下角还有个半模半晰的图画,是一个孩子和一些圆圈。图画里反映了随着反复遭遇禁闭车库的经历,心理发生的变化。这几乎就是一个从满怀幻想,到冀望被父亲拯救,到彻底绝望的一个过程。
孩子旁边的那些圆圈,应该是眼泪,从一个15岁的孩子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一点点疑惑和怨恨,而随着母亲与情夫的勾当,让他的这种认识更加清晰起来。
由于后父需要早出晚归出车,事实上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与母亲相处,母亲几乎就代表着他对整个世界的认知。那么她对他的背叛,就理所当然被解读成老天爷对他的不公,以及整个世界对他的背叛。
如果母亲能用善良和爱心呵护他,那么他就可以沿着正常的人生轨迹成长。而他则不然,随后他后父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并疯狂地对他施以虐待和毒打,他的******人格便逐渐成熟起来。
以至于成长经历中,当遭遇不顺,经受挫败,就会产生惩罚母亲、报复社会的欲望,而这种欲望又令他产生对暴力行为的向往和幻想,由于具有正常人格的一面,所以起初只是借由这种暴力幻想去化解心中的愤怒和焦虑。
当然,这种焦虑在混沌的生活中,来自各自的嘲笑、排斥、驯喝、白眼等等因素,让他对暴力的渴求更加强烈。
那天,母亲出轨的事情让小镇上尽人皆知,从此刻开始,这个家庭要面临无法承受的代价,每次走在小镇路头,都要遭人指指点点,遭人唾骂,殴打,隐忍却又不能发泄,后父酗酒,终于让他发现找到了一种可以让自己释放的具体方式。
那天夜里,后父借酒喧狂,随后小镇发生了碎尸案件!他经常幻想,把母亲如同电影里一样杀死、碎尸、抛尸、这让他释放了很多的焦虑,并渐渐成为一种习惯。
当他亲眼看到那一幕场景后,按捺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由畏惧的阴影成份演变成镇定,终于开始将崇尚暴力的典范幻化为现实。他是个被命运逼人绝境的人!
幼儿时期经历不负责任的母亲、青春期经历狂躁暴力的父亲,几乎是造就******人格的标准途径。很不幸,他就是这样一个受害者。但是老天觉得这样对他好像还不够,还要剥夺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还要不断践踏侮辱他的人格。
当从他房间里找出一本诗集,里面其中的一页,是首顾城所写的《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虽然现实一次又一次摧残着他的梦想,但他内心中其实如作者顾城一样,渴望能够拥有一个单纯、干净的世界,希望能用一支彩色蜡笔来描绘出美好的人生愿景。
在后期已经无法对形成禁闭,因此他曾多次偷看过母亲与情夫苟合的场面。不仅如此,他也亲眼目睹了后父将母亲与情夫杀死并分尸,甚至非常有可能协助后父抛掉尸体。
他只会在自己的世界里,将一支蜡笔:画出笨拙的自由,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画下想象中的亲人,画下一个个早早在醒来的节日,涂去一切不幸,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最后警方将此案调入追击秘密案件档案里,由于当年凶手杀人肢解后,逃之夭夭,不知所踪,使得一系列变态手段,到至今还有流言在诽传。据刑警们的最终推测,李伟是因为长期受到小镇人与后父的毒打和谩骂,使得一颗正在蔓延病毒的心灵疾速成长。
愤怒、积怨、尊严、恐惧一大堆的危险元素凝聚一起,最后,与后父一起将看不起自己小镇上的人全部杀害,李伟甚至进入更加疯狂的境界,他把后父残忍杀害母亲的画面归属脑海,竟然也变态地将后父给杀害并肢解,碎尸,以及抛尸……
时间xxxxxxxx
杨智看完后,含在嘴里的水饺一不小心给生咽了下起,从脸上看的出,对这件事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幼小的心灵在污秽的熏陶下,竟会走上犯罪的不归路,确实也是,那样的生活,那样的家庭,怎么能想到另一个更好的办法呢?
柔芷秦端着水饺也凑过来看了,脸上的表情反差比杨智的还要更夸张。突然!这时,于莉尖叫了一声,指着锅里的水饺,里面竟然吃出了人的皮肤纤维!
慌恐之余,大伙一起来到锅子旁搅动着里面,还真发现了,乍眼一看,让杨智,于莉,柔芷秦个个面面相觑,随后都捂着肚子,用手抠着嘴巴,想将吃下去的水饺全都给呕吐出来!
“刚才我们吃的水饺是用什么馅做的?是人肉吗?”杨智的话吓到了于莉和柔芷秦,!没想到来一次郊外,到别人家吃午饭,竟然会吃出这么恶心的玩意来!
他们三人开始重新审视陈枫和这个小镇,开始在房子里仔细寻找着什么,总觉得这房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来到厨房,里面的家具一贫如洗,只有几样破旧的刀叉,难道这是误判?水饺里的手指是无中生有的?他们怀揣着疑问走到厨房的尽头,发现那里有一扇门,推开后,外面是一个院子,院子的前院还有一扇门,似乎是通向后山的。
门口的左边缘有一间阁楼,他们顺着阶梯小心翼翼地向上登去。阁楼很暗,刚踏上几步就发现光线全被吞噬掉了,杨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一束暗淡的光线在黑暗中游走。
跟着光,他们渐渐来到了阁楼的顶部,上面很臭,有一股腐败肉食的味道,杨智用着光在黑暗中来回扫描,偶然发现了一处亮点。
那东西雪白白的,很光泽,黑暗中透露着一丝幽明。杨智靠进了点,用手摸着上面,很干硬,粗糙,像是一块布料!接着继续探索,随着光线近一步的延伸,杨智突然跳了起来,因为他摸到了几根像肋骨样的东西,很明显,他联想到什什么!
“那…那…那…是块人的背脊…胸腔,再看看其他部位,皮肤内脏纤维全都不见了,四肢和头颅也被截了,只留下了一块残缺的躯壳”。
杨智顿时脑袋涌出一股说不出的难受,立刻跑下楼去了。大伙回到大厅,里心都忐忑不安,于萧还跟陈枫在一起,不知道他有没有危险,最后统一意见,还是决定出去找他,并告诉他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