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如一日。
每到这一日,韩泽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谁敢不怕死的去招惹。虽然他都以工作为掩饰,可那从骨子里散发的阴冷,方圆十米都能感觉。
不知抽了多少根烟。直到他放在抽屉里的烟都被他抽完,满屋子里都是浓重的烟味。几乎都要呛的人受不了了。韩泽才起了身,拿起车钥匙和外套,走出了办公室,走出了公司大门。
韩泽钻进车里,开着车离开了。远远地,在公司的楼旁,走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是卫南又是谁。眼见着,韩泽地车就要看不见了,卫南才不紧不慢地走近了车子旁,启动了车子,远远地跟上了。
车子开了没多久,韩泽便停车,走向了一家花店。从花店出来之后,手上多了一束百合,和一束雏菊。
车子继续前进,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开到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韩泽下了车。
前面不远处是一片墓地。韩泽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去。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每隔不远处就有一颗光线微弱的灯。道路旁的植物随风微微的晃动。
韩泽直直地朝着一块墓碑走去。将墓碑前稍稍清理了下,便花放好在墓碑前。
他抚摸着墓碑,缓缓地蹲下身子。墓碑上什么字也没有,只镶嵌着一枚钻戒。
日期是七年前的今天。
韩泽就这么一直蹲着。卫南将车停的有些远,寻着他的车子找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
卫南远远地站着,在韩泽看不见的地方。
韩泽喃喃地说着什么,卫南听不清,由于光线黯淡,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晚风就要将卫南冻僵的时候,韩泽起身了。
许是蹲的太久了,韩泽的身子微微晃了几下。他的头微低着,像是在想些什么。缓缓地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后,眼里的一抹痛楚一闪而过,再看不见,只剩下冰冷,阴寒。冷硬的脸上是紧绷着的情绪。
韩泽站定了身子,似是不太愿意离开。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抬脚一步一步地走着,没有再回头看那个墓碑一眼。
卫南在韩泽的身后,远远地,慢慢地跟着。
七年来,自从他一次不小心,跟着情绪失落的韩泽来过这里后。他便发现每一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来,有时一个人醉酒时也会来。但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卫南就这么默默地,七年来,在这一天,跟着韩泽。他怕韩泽哪一天会喝醉,醉死在墓地没人知道。每一次,韩泽都会喝得烂醉,醉到不醒人事,醉到不知所以,醉到胡言乱语。
嘴里嚷着,骂着,可骂着骂着,就会流泪。不自觉地。
卫南见韩泽上了车,一路上跟着,直到韩泽将车开进了自己的别墅。卫南将车停在别墅外,看着楼上的灯亮了,便没有再做停留,开车回了家。
韩泽,回到家,洗了澡,便上床睡觉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喝醉,他是清醒的。因为,夏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