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击见了,大怒,把鞭一扬,魏军全线出击,忽狂风大起,魏军迎风而上,旗幡摇摆,弓弩不顺。
中山军顺风而下,势如破竹,双方混杀一阵,魏击见势不妙急教鸣金收兵。
中山武公、乐舒引兵紧追至魏军辕门,被硬弩万箭齐发射回。入城后,中山武公大犒三军,亲自向乐舒敬酒。
乐舒豪饮数杯曰:“魏军势大,今我军新胜,可趁势击之。”
中山武公大喜,遂与乐舒率军夜袭魏军。是夜,夜黑风高,乐舒率轻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魏军辕门,方欲纵火,见魏营旗帜遍布,戈戟遍插,知是中计,急告武公:“公可速引兵回救,魏军某自当之。”
言未毕,四方火把齐明,伏兵四起,喊杀震耳欲聋,中山军不战自乱,乐舒纵枪跃马,翻身死战。乐羊挺枪勒马大呼:“犬子用兵不精,安能报君乎?”
乐舒大怒,飞马纵枪径直杀来,乐羊接住,又大战一场。两军混杀,乱作一团。众将护住中山武公,杀出营寨,直奔城池。
一路上魏军紧追不舍,中山武公头盔堕地,披头散发,死战方杀出重围。刚到城下,城上火把齐耀,魏军旗帜遍布城楼,门旗下太子魏击大笑曰:“竖子听乐舒之言,果真明君也!”
中山武公怒火中烧,勒马欲攻城,后方魏军喊杀渐进,左上方一彪军杀出,为首大将扬槊大喝:“灭中山先锋大将西门豹在此!”
中山武公又怒,欲与魏军决一死战,部将那啥啥啥急止之,保护中山武公突围。
西门豹率军往来冲杀,魏国追兵又赶到,两下夹击,中山军皆靡。中山武公见势危乃引惨兵败将望小路逃回都城顾,西门豹引兵穷追不舍。
那啥啥啥翻身死战,与西门豹大战二十余合,被西门豹手起一槊刺死。
哦呀,回过头来说说乐舒吧,话说乐舒又乐羊大战一场,又不分胜负。
乐舒见势危,又不知武公性命如何,急弃了乐羊,拍马疾驰,左冲右突,连搠死数十人,飞马跃出营寨,杀透重围。
众弓箭手张弓急箭,乐舒以枪拨之,驾马飞奔而逃。乐羊见了也不追赶,率大军势如破竹,直捣中山都城顾。
乐舒单枪匹马杀到城下,魏军一拥而上,面对千军万马乐舒并无惧色,挺枪跃马左右冲杀。在火光的照耀下太子魏击见乐舒武艺超群,教赵仓唐纳降。
“中山国气数已尽,将军今日兵败君亡,何不下马受降!”赵仓唐在城楼上大呼,全军上下皆闻,乃围定乐舒。
乐舒大笑:“忠臣不事二主!”
赵仓唐大呼:“中山武公非明君也,将军岂不闻良禽则佳木而栖,贤臣则明君而事耶!”
乐舒不听,勒马杀出重围,望中山都城奔去。太子魏击喟然长叹,教鸣金收兵。赵仓唐问其故。
太子魏击曰:“中山武公大败,定迁怒于乐舒也。何不与乐羊回合攻取中山都城顾呢?!”
诸将拜服。
一路上兵慌马乱,乐舒勒马挺枪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魏军抵挡不住。忽一将飞马突槊而来,乐舒知是西门豹,不敢恋战,乃勒马疾驰。西门豹驾马追来,说时迟那时快,乐舒一个回马枪,西门豹措手不及,被刺落下马。后面魏军杀将上来,乐舒骤马望顾城逃脱了。
话说中山武公狼狈逃回都城顾,闻其余疆土大都被乐羊率军一鼓作气攻占了,怒不可遏:“今日兵临城下,皆是乐舒之罪也,若不斩之,难消吾恨!”
大夫仇由谏曰:“今事甚急,不如缚乐舒至城上,以此威胁乐羊,让其退军。”
中山武公曰:“乐羊残忍非常,早伤过乐舒。今他大事将成,岂肯为一不孝之子而退军乎?”
“如今只有死马当活马医。”
中山武公默然无语,良久方言:“奈何乐舒武艺高强,何以擒之。”
“可如此如此。”
中山武公大喜,亲往城下接见乐舒,乐舒甲胄衣袍尽皆被鲜血染红了,下马,伏地:“臣死罪。”
“胜负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介怀。”中山武公亲携乐舒同入府下饮酒。
乐舒拜曰:“某愿再乞一军,若不破魏军,便以自裁,不必公动手。”
中山武公掷杯于地,乐舒还来不及惊讶,左右持刀斧一拥而上擒住乐舒。乐舒大惊失色,被众军士按于地,见刀斧相狭,忙问其故。
中山武公喝道:“汝偏袒汝父,以致兵临城下,有何面目见我!今借汝一用,退了魏军便饶你性命!”
乐舒悯然,只得空自仰天太息。
真是:“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