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惠娘被问住了,她当初的确是这样劝说相公的,可是相公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根本无法接受朋友的背叛,家财散尽的失败。
见沈惠娘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小玩子不放弃的继续劝道:“张万贯这人做事滴水不漏,的确让人抓不到把柄,不过你要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总有栽跟头的一天,你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成为孤魂野鬼,错过转世为人的机会。”
叹了口气,沈惠娘闭上了眼,一脸释然道:“我明白了,麻烦姑娘送我一程。”
小玩子点了点头,双手合十,闭上眼晴诵念道:“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躲在暗处的安珏臣,看着沈惠娘的身体慢慢虚化,最后化为金色的一点,直升天际而去。
看着沈惠娘被接引走,小玩子的脸上露出笑容,转身往客院的方向而去。了去一件事情,此刻她觉得轻松不少,连步伐都显得轻快,却没发现躲在暗处的安珏臣。
看着小玩子走远,安珏臣从暗处现身,看着小玩子消失的方向,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来,并暗暗自语:这丫头,看似为了钱,不讲道义,其实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自己之前不该错怪她。树下,安珏臣独自静立了许久才离开。
第二天吃过早饭,小玩子正与素雪商量离开的事情,这时杨凡来请,小玩子就跟着杨凡一起去了前院的书房。
书房之内,安珏臣等婢女上了茶,就让杨凡带着人都退下,他取下贴身佩戴的镂空玉坠起身递给小玩子,并问道:“龙姑娘,这个是我自小贴身佩带的护符,你帮我看看,这护符是不是隐藏着特殊的力量。”
小玩子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那玉坠,镂空的玉坠一到小玩子的手中,玉坠便发出绿幽幽的微光。
这玉坠分里外两个部分,外面的材料是用上等的翡翠玉,初看时就是个球体的镂空坠饰,但细细观察后,就会发现,这些镂空的纹饰是一些封印咒文,而镂空的球体之内,是四颗如黄豆大小的绿色珠子,因为是在镂空坠饰之内,根本瞧不出具体是什么材质,不过微光是这四颗珠子所发。
这个坠饰整体不大,约抹鸽子蛋大小,其实更像女孩子佩戴的饰物。将坠饰还给安珏臣,小玩子笑道:“公子猜测的不错,这镂空玉坠之中的四个珠子,不像凡物,它们有着极强的灵力。”
虽然这四个珠子的妖力被封印了,不过小玩子仍旧瞧了出来,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安珏臣,因为从这四个珠子上面,她也隐隐感觉到了仙气,应该是一心修仙向道的妖兽之物。
小玩子的想法很简单,不是什么邪物,又有护身的作用,有些该隐瞒的,还是隐瞒着比较好,以免某些人好奇心强烈,弄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安珏臣将吊坠重新戴好,回到书桌前坐下道:“龙姑娘,上次驱除河妖之事,我还没有正式跟你道谢,晚上我安排了酒宴,不知姑娘能否赏脸出席?”
小玩子原本是想提辞行的事情,一听说晚上有酒宴,想到又能免费的海吃海喝一顿,辞行的话被她全部咽回肚子里,客套一句都省了,爽快答应了安珏臣的邀请。
晚上,他们一行人去了福满楼,安珏臣订的是福满楼最精雅的包厢,又点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吃饱喝足后,安珏臣又提议去逛街,小玩子和霁月都是贪玩的主,满口答应下来。
扬州城位处南方,气候好,环境好,而且富庶,自河妖被驱除后,扬州城的夜晚又恢复往昔的热闹。
从福满楼出来,只见街上人来人往,街道的两边,各种小摊林立,有小摊主的吆喝,有孩童的笑闹声,还有远处杂耍表演引来的叫好声。
行走人群中,小玩子如同好奇宝宝,这儿瞅瞅,那儿瞅瞅,心中却暗自感叹,这古代的市夜,一点都不比她前世现代的夜市冷清,相反新奇的东西更多,更有意思。
原本素雪与小玩子是在一起的,经过一个表演皮影戏的小戏台时,霁月被这新奇的东西吸引住,愣是不肯挪脚,没办法素雪只好留下来陪霁月,小玩子和安珏臣及杨凡则继续往前面逛去。
“龙姑娘是第一次来扬州吗?”见小玩子像个好奇宝宝,瞅着什么都一幅新奇的样子,安珏臣便笑问道。
“是第一次来,十岁以前,父亲和小姑姑都不允许我出门的,龙家的人自出生,就身负极强的灵力,容易被妖魔盯上,而小孩子御灵能力差,为了避免成为妖魔的食物,是不能离开有结界保护的龙家。”无论前世今生,经历都是差不多的,小玩子也没多想就回了话。
安珏臣听小玩子提到‘父亲’,突然想起龙义,也就是上一代龙家传人,也是小玩子的父亲。龙义好像是在七年前过世的,三年后,龙家新的传人开始四处捉鬼除妖,这样算来的话,当时这小丫头开始四处捉鬼除妖时,也只有十一岁。
十一岁,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她却已经背负起整个家族的重责,这几年她过的肯定非常的辛苦,想到这里,安珏臣不自觉拿出一种大哥哥的心态,抬手摸了摸小玩子的头,语气带着怜惜道:“这些年你一定过的很苦吧?”
跟在后面的杨凡,没料到他家主子会对一个小丫头片子起了意。杨凡无比担心的看着小玩子,又不敢上前坏了他家主子的好事。
“殿下,您不过几天没去群芳阁,这就忍不住了?即便忍不住,也不能对小女孩起不该有的心思啊!”杨凡暗暗的在心中数落着安珏臣的不是,脚已经非常识实务的调转方向,自发的回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