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确认,黎俊熙与李小主已死亡。魏征便带人离开了。
夜幕降临,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轻如流水的光辉泻到广阔的大地上。
原本已经死亡的黎俊熙突然睁开了眼睛,慢慢站起来。
他扣指吹响暗号,秦川带着暗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把她安葬了吧!”黎俊熙哑声道。
为了孩子,以命抵命,李小主终究做了件善事。黎俊熙感到很难过。
冬日的北风不停的呜咽哭泣,在这寂静的黑夜更显荒凉。
一座孤零零的无字墓碑,屹立在山中某角落。
黎俊熙俯身抚摸墓碑,红着眼说道:“孩子我会把她抚养成人,你安息吧!”
为了脱险,黎俊熙不得以才出此下策,没想到竟然害李小主因此丧命,他内心很是自责,但是接下来的路还要走,他只能先行把她安葬此地,做好记号后,便离开了。
“我不信,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一向遇事从容淡定的沐如歌听闻此消息,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痛哭。
黎城红着眼捶胸顿足:“大哥,你真的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了吗?”
失子之痛,对于久经沙场的黎王也是个无比沉痛的打击,他强忍着泪水跌坐椅子上,沉默不语。
整个大将军府一片死气沉沉。
梁氏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上前哀求:“夫人,快过来看看这孩子,发热的厉害。”
沐如歌这才慢慢抬起头仰望梁氏怀抱里李小主遗留下来的女儿。
她拿了一颗自家药房生产的退热丸碾碎混合米糊喂孩子吃下。
这才保住了她的命。
“夫人,有人找。”陈晓带着一名陌生青年男子进来。
黎王父子纷纷打起精神观望。
“在下奉沈太师之命前来送信。”
沐如歌立即接下信打开看,一脸错愕。随即把信件递给黎王。
沈太师在信上索要玉玺,力保黎家安全离开海城。
此事重大,一时间拿不定注意。
黎王委婉的拒接了他们的好意。
“太师早已料到黎王定不会轻易答应,所以命鄙人留在海城耐心等候,愿黎王早日想通,到时请到缘来客栈通知鄙人。”青年男子撂下话后便快速离开大将军府。
这还真的是令人难以抉择的事。沐如歌想前向后都下不了决心。
回京都复命的魏征,收到了威帝的雷霆震怒,被软禁起来。
黎俊熙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但是玉玺的下落还是不明,他心存不甘,再次派兵前往海城抓拿沐如歌,找寻玉玺的下落。
华妃娘娘得知此消息,私下偷偷的飞鸽传书给沐如歌。
黎俊熙的死讯,沐如歌从内心深处抵触,她依旧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她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无法自抜,每日端坐在雅园海棠树下回忆过去,不吃不喝的。
黎王也因此病倒了。只有黎城在苦苦支撑着大将军府。
转眼到了阳春三月,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的季节。
远远望去,海棠花像一个个粉红色的大绒球,在微风的吹拂下,站在枝头翩翩起舞。
望着这美丽的海棠花,沐如歌顿时恍然大悟,她不能再消沉下去了,不管黎俊熙是生是死,都必须振作起来,为了孩子们好好活下去。
“夫人,华妃娘娘的飞鸽传书。”陈晓急匆匆的前来禀报。
被打断思绪的沐如歌转身接下信件。
她轻声嘀咕:“该来的总会来。”
大将军府顿时进入高度警戒,由陈晓和杜鹃日夜带人交替巡逻保卫。
一连几日都相安无事。
“据消息透露,威帝的兵马已到了海城十里外安营扎寨了,为何却迟迟不行动。”黎城望着沐如歌分析道。
“你知道,他们的头是什么人吗?”
“好像是沈太师的孙子,‘沈北’”
沈太师似乎是和我们站在同一阵营的。沐如歌这几天都在想着如何解决玉玺的事情发愁,但是威帝为何会派沈北前来海城抓拿自己,而他却又迟迟不行动。
“继续保持警戒,容我再想想。”
黎城默默的退下。
沐如歌立即关好门窗,把之前准备好的假玉玺用锦盒装好,然后写下了两封书信。然后再通过暗道拿出真玉玺,各自塞入信件,忙完这些已经时间已到亥时。
她推开门把陈晓叫了进来。
“你觉得杜鹃的能力怎么样。”
陈晓不明白沐如歌的问题,她疑惑的问:“夫人可是有什么任务指派吗?”
“是的,事关重大,必须谨慎。”说话间她已把锦盒拿了出来。
陈晓一看顿时明了。她郑重的承诺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的。”
沐如歌思考了片刻后,开口道:“你明日一早就把这锦盒交给缘来客栈的人。呆会让杜鹃进来。”
陈晓听闻心中已明白夫人的意思,立马躬身退下。
“带上几个机灵点的丫鬟,化妆成尼姑把‘玉玺’安全送到沈太师手中。”沐如歌一见到杜鹃就开门见山的说。
杜鹃虽然当了许久副组长但从未担任过如此重任,她无比惊讶的望着她,单膝跪地:“我杜鹃定不会辜负夫人所托,保证完成任务。”
“杜鹃,千万要小心,我们黎家一家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中了。”沐如歌十分凝重的目光望着她。
“是,请夫人放心。”
沐如歌随即拿出了手榴弹给她防身,并解说它的使用方法,和一一交代此行注意事项。
一通忙碌已到了子时,她干脆趴桌上休息。
海城某树林。
“玉玺拿到了。”说话的人便是沈太师派来索要玉玺的青年男子。
“好,你先行回去。”沈北身穿黑衣双手放置后背正色道。
既然东西拿到了,他想也是时候准备下行动了。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沐如歌这回是豁出去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杜鹃身上了。她定定的望着眼前这艳丽的海棠花,陷入深深沉思。
海城某处农家院堂屋。
化身为百姓的黎俊熙手里反复的抚摸着白色瓷瓶,脑海涌现一幕幕与沐如歌相处的回忆,他想到了,她第一回救下自己的场景,想到了,她独身一人跳下悬崖寻找麒麟竭的那一幕,想到了,她刚生完孩子虚弱的躺在床上,嘴边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幕幕,一路风雨同舟的走来,直到今日,可能现在为自己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