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俊熙又是高兴又是担忧,抱着踹痛的腿,死死的盯着房门。
黎王抱拳又走上前准备痛扁他一顿。
陈侧妃急忙上前紧紧抱住他:“王爷,手下留情啊!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就是了,何必打孩子。”
“哼!”黎王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
“赶紧去换身干净的衣服。”陈侧妃心疼的看着黎俊熙。
天色渐渐暗了,屋里黑漆漆一片,黎俊熙静静的呆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沐如歌的肚子看,时而伸手抚摸肚子,时而抚摸着她的脸,独自傻笑。
陈晓轻轻的推门进来准备点灯。
“我来吧!”黎俊熙接下了火折子,房间瞬间明亮。
“陈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夫人怀孕的事。”
陈晓刚走到门口处,听见黎俊熙没头没尾的问自己,顿时感觉后背拔凉抜凉的。
这时躺在床上的沐如歌突然大叫了起来:“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孩子在这里,孩子在这里。”黎俊熙紧握她的手不断重复着。
沐如歌渐渐醒来,却不想睁开眼。
陈晓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料黎俊熙继续追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是,夫人不让我说的。”
“为什么?”
陈晓为难的咬唇低头不语。
“你先退下吧!。”黎俊熙皱眉望着陈晓。然后扭头低语:“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什么委屈都往肚子里吞,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沐如歌无声落泪,把刚刚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在了心里。
黎俊熙知道她已经醒了,但也不揭穿,依旧深情的守候着。
经过几日的细心调养,沐如歌已经好了很多。用过早膳后便叫陈晓收拾东西回将军府。
这一等就到了中午都不见黎俊熙前来迎接。
陈侧妃忙上前赔笑:“要不多住些时日再回去吧,就当是陪陪我,兰儿回了外祖家玩,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谢谢母妃的好意,我还是想回去。”沐如歌坚决的拒绝了。
陈侧妃见此情形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相送到门口。
马车平安抵达大将军府门口。
陈晓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沐如歌下马车。
梅管事和如花一收到消息立马跑了出来迎接。
“夫人,快些进屋,京都来人了。”梅管事走到沐如歌耳边轻声禀报。
沐如歌张望了下四周,心里总感觉怪怪的的,带着不安的心情回雅园。
雅园依旧一尘不染,像是这里的主人从未离开过。沐如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问:“桂花都安置好了吗?”
“已经安排了个丫鬟过去服侍了。”说到这里梅管事停顿了下四下张望,走上前:“夫人,京都派了嬷嬷和丫鬟过来照顾李小主,还有一位陈公公一同随行,这个是他让我给夫人的信件。”
听到这样的消息沐如歌并不讶异,她淡淡的笑着接下信件。
‘笃、笃、’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沐如歌快速收好信件。
梅管事这才去开门。
如花一脸焦急的进来禀报:“夫人,将军有请。”
黎俊熙端坐主位,脸色铁青。
宫里随行的人也全都在场。地板上跪着一个丫鬟正在低声哭泣。气氛十分凝重。
“夫人安好!”嬷嬷带领着身边的俩丫鬟一同上前问安!
沐如歌一步步走上前微笑点头。
梅管事随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荷包一个个派发。
“诸位舟车劳顿辛苦了,这是本夫人的一点见面礼,还请收下。温婉如歌的声音入人心脾。
嬷嬷微笑着上前微微躬身:“老奴在这里替丫头们谢谢夫人了,老奴本家姓‘宋’是从景仁宫指派过来伺候李小主的嬷嬷,日后还请夫人多多指教。
一丝不苟的装扮,标准式的礼仪和口吻,沐如歌忽然间感觉自己像是置身景仁宫。
“咳咳!”边上的陈公公开始不安份的发出了声音。
沐如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掩面低笑:“真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了公公那份了,如花快帮我拿过来。”
如花双手高高捧着见面礼,恭敬的送到了陈公公面前。
“夫人还真是性情中人。”陈公公侧目望了一眼,满脸尽显满意。
“陈公公哪里话!这是应该的。”
今日的沐如歌让黎俊熙感觉有些看不透,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单手指着跪在地板上的丫鬟严肃的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陷害小主。”
此话一出,沐如歌心里顿时明镜似的,脸色依然不变,从容的喝着茶。
“我叫银花,原先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
银花惊慌的望了一眼座位上的沐如歌。
“夫人,她说的话可属实。”黎俊熙转身对沐如歌道。
“是的。”沐如歌放下茶盏,抬眸平静的与他对视。“不知银花她所犯何事。”
“你自己看吧!”黎俊熙站起来高声指着银花手上的扎满银针的布娃娃。
“李小主,够狠,自己咒自己,自问本人做不到。”她慢步上前拿起了布娃娃。
在场的的所有人目不斜视静看沐如歌的下文。
梅管事一眼就认出了这块布是之前桂花代夫人收下的,据说是李小主送的,没想到如今却酿成了大祸。
“将军可曾听过‘巫蛊之术’利用扎小人诅咒对方,其实下蛊之人一不小心也会被反吞噬。”沐如歌突然举起布娃娃高声问:“你们说本夫人像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主事厅依旧静悄悄的,夫妻俩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对视了许久。
黎俊熙其实也看出了这是李小主自设的局,故意等宫里来人的时候闹出来,无非是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当然这也是威帝的意思,大将军府被搅得越乱对他们来说是更加有利,所以今天自己必须做这个恶人,但同时也是在变相保护如歌。
“将军不相信我吗?”沐如歌定定的望着他问。
“这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而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黎俊熙转身再次坐下,清了清嗓子:“根据国法,下巫蛊之术的人理应下当受到严惩,念其初犯即刻把丫鬟银花打一百大板,念在夫人怀孕在身,便决定遣散到山庄别院安胎,孩子出生后再施行处罚。
“不,不要啊!我是冤枉的,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沐如歌听闻心疼极了红着眼安慰:“银花不要怕,我们清者自清。”这话也是在安慰自己。
李小主的计谋,黎俊熙的处置,无形中把三个人之间的矛盾又升了一级。
沐如歌哀怨的紧盯着黎俊熙沉默不语。
她开始怀疑自己找错了人,心痛的无法呼吸,心如死灰的离开主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