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白翼天见好就收,转身就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还假装不满意嘴里嘟囔着。
走出一道街,白翼天马上就转入小巷,绕到济世药房后面。
他先在墙外谛听了一阵,发现院内并没有声音,这才攀上院墙,轻轻落在院子里。
后院里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有。
白翼天来到耳房,耳房里的东西还比较整齐,看样子团丁们并没有来这里搜查。既然没搜,那就说明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自己和两名伤员。白翼天来到地下室上方,轻轻在木板上敲了几下。
一会儿,木板打开了,黑炭露出头来:“天哥,你回来了?”
白翼天详细问了一下自己离开之后的事情,黑炭也并不十分清楚。他只是说大约半个小时前,药房的伙计跑来,要他们天黑之前不要出来,然后就匆忙跑开了。
看来的确是孙启良出了问题。这可就奇了,孙启良和高贽有什么过节?孙启良虽然算不上富家子弟,但是孙家在飞云镇上也是大姓,人多势众。高贽这样粗暴地抓走孙启良,是不是别有隐情?
两个人都呆在地下室显然并不安全,于是白翼天告诉黑炭在地下室里呆着。一定要警醒一些,如果不是自己叫门,千万不要搭理。在给黑炭弄来一点吃的和水之后,白翼天就从墙头上翻了出去。这次他可是带上了枪的。
门前那两个团丁还守在那里,中午的太阳晒得他们都打起了盹。
白翼天偷偷溜出飞云镇,来到丁飞藏身的地方。除去那两个去给吕教导员送信的战士,现在二班还有八名战士。二班长郝有全,一个大块头的壮汉,听营长说晚上有战斗任务,笑得合不拢嘴:“营长,战士们在这里呆着都腻歪死了。快给我们分配任务吧!”
白翼天的计划是这样,自己先回到镇上,一旦天黑,丁飞和二班长郝有全就带战士们进镇,先把济世药房的伤员送出镇,然后就展开行动。要迅速解决看押孙启良和地下党的团丁,把他们救出来。
这件事情容易办到。
难的就是被高贽盯上的女地下党员,他已经打听到了,这个女地下党员被关押在高贽家里。高贽家大院多,一旦偷袭不成,就会惊动高贽手下的民团。虽然说高贽手下的民团比较怂包,可是最好还是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这样以来,解救孙启良他们的行动就必须要快,而且尽量不要放枪,以为救女地下党争取先机。
吩咐完毕之后,白翼天再次潜回飞云镇,溜达到民团团部附近。
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异常平静,真是怪了!难道孙启良父亲这么久还没有接到消息?还是高贽抓住了孙启良的什么把柄导致孙家不敢出面?
白翼天在民团团部不远处找了个茶馆坐下,他决定边喝茶边观察情况。
下午茶馆人不多,当茶馆中只剩下白翼天一个人的时候,他叫来了茶馆掌柜。向他打听孙大夫的事情。
原来孙启良被抓进去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孙启良的父亲就带着族长来了。但是进去只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孙启良也没有放出来。掌柜禁不住叹息道:“要说这孙大夫家,在镇子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这孙大夫到底是为了什么被抓进去的,抓进去要人都要不出来,这可奇了!”
“这孙大夫能有犯了什么事?我还急着让他给我爹看病呢!”
“我说你呀,还是找别的大夫给你爹看病吧。镇南头的李大夫也不错,看病要紧啊!”
连族长都没办法,看来也就只有自己动手了。
白翼天继续喝茶,忽然看到一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往民团总部走去,这打扮显然那么诡异。
鸭舌帽来到团丁面前,对团丁说了几句话,一个团丁就跑了进去。很快,高贽跑了出来,来到鸭舌帽面前毕恭毕敬地把他请进去了。白翼天认识高贽,可是高贽却并不认识白翼天。
白翼天感到苗头不对。这鸭舌帽独身前来,高贽竟然这般恭敬,显然鸭舌帽来头不一般。难道,难道鸭舌帽是日本人?
不像,不像。要是鸭舌帽是日本人,怎么会步行前来。显然他是在孙启良事发之前就已经在镇子里的,这样的人物,究竟是什么来头?
先静观其变。
鸭舌帽大约是半个小时之后出来的,高贽亲自把他送到门口。鸭舌帽四处张望了一下离开了。白翼天很想跟上这个鸭舌帽,看看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不过因为高贽又回到了民团总部,并没有离开,所以白翼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盯着。
天黑以后,白翼天离开茶馆,拐入民团团部只有十几米处的巷子里。十几分钟后,高贽带着两个团丁离开了。
好小子,今天你跟我耗得够厉害,看我过会怎么收拾你这个****的!
见高贽离开,白翼天迅速转出巷子,直奔济世药房。战士们早就等在后院的墙边了。
白翼天留下俩人放哨,其他人快速翻墙入院,进入耳房。黑炭一见白翼天就诉起苦来:“天哥,这一天蒙死我了!”
重伤员显然不能从墙头上送出去,太高了。现在正是解决那两个团丁的时候了。白翼天带着黑炭、丁飞、郝有全,从后院往药堂摸去。
两个团丁都坐在药堂里,枪都搁在一边。
白翼天挥挥手,郝有全和黑炭纵身上前,两个团丁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死死地制住了。另外几名战士迅速上前,把药房门关了起来。
两个团丁一看这些人穿的衣服,顿时都吓傻了。白翼天微笑着走到他俩面前:“还认识我吗?”
“你,你就是那个看病的?”
“没错。你们两个那时候很狂妄啊!小小的团丁都这么跋扈,看来高贽那小子就更不用说了!”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长官您千万别记恨小的!”
“嗯,那就要看你俩肯不肯说实话了。”
“说,长官您尽管问,我一定实话实说!”
“听说高贽抓住几个共产党,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就关在我们团部二进院的房子里。”
“有多少人看着?”
“晚上一般就一个班看着。”
“几点钟换班?”
“八点换。”
“高贽为什么抓走孙大夫?”
“孙大夫,我们团长得到消息,说高贽也是共党分子,就把他也给抓了。”
“孙大夫是共产党?”白翼天就是一愣,随即他就笑开了,“我们共产党都不知道孙大夫是共产党,高贽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看,高贽栽害人还是很有一套嘛!”
“长官说的是。”
白翼天命令把两个团丁绑在柱子上,捆结实了。刚才回话的团丁顿时就哭开了:“长官我都实话实说了,怎么还要杀我们啊!”
白翼天笑了:“我不会杀你们的,不过你的话也太多了!把他们的嘴给我堵上!”
这下总算消停了。
孙启良如果真是共产党,为什么看到八路臂章的时候还会有那种眼神。这肯定不可能!孙启良帮了自己,自己也要帮孙启良。这两个团丁就是传话筒,万一今晚杀不了高贽,孙启良总归不会再被怀疑吧!
白翼天派两名战士把重伤员送出镇子,留丁飞看守两个团丁。然后向民团团部摸去。
再过十来分钟,看守的团丁就要换班了。白翼天就要等他们换班之后动手。
等到下班的团丁走远了,白翼天就大摇大摆向民团团部门口走去。
“谁?”一个团丁喊了起来。
“我!”
白翼天话音未落,运动到两个团丁身边的黑炭和郝有全已经把两个团丁放倒在地上。
解决这些团丁干净利落。在二进院找到了被关押的地下党,一共三个人,在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之后白翼天就让郝有全带他们离开。可是就是没找到孙启良。
难道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孙启良已经被转移了?白翼天马上想到了那个鸭舌帽。
现在想问人也来不及了,战士们下手太快,刚才没有一个团丁投降,所以都给结果了。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没时间了。白翼天迅速集结队伍,出发去高家大院。
听说要去袭击高贽,刚被解救的几个同志变得急不可耐。白翼天知道他们恨死了折磨他们的高贽,看看他们身上的伤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