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会在之间悄悄的溜走,就像微风拂过湖面,只掀起了一些涟漪,却没有带走一丝水花。
狼孩快六岁了。
老林知道自己老了,不可能照顾小狼孩太久。这天,他去了一趟县城。孩子如果要离开,肯定是要一个身份的,接着老林来到县城的银行里,取出自己的毕生积蓄。
老林找了以前的从前的以为老友老张,他知道他以前是做知青的。老林告诉他,自己收养了一个孩子,想给这个孩子取个好听的名儿。老张知道老林曾经有一个孩子,心里虽然充满疑惑,但是口上并没有说出来。老张问老林,希望这个孩子长大以后干什么。老林看看自己长满老茧的手,叹了一口气,说:“我一辈子没什么出息,我就希望他能够平安的长大,至于能不能有什么大出息,那就只能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接着,老林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用红色帕子包着的钱,对老张说:“张弟儿,我们虽然不是上过战场的人,但是咱们好歹也是几十年的兄弟了,老哥我一辈子没什么想要的,但是有件事要拜托你一下。”
老张惊讶了一下,“老哥,你说你说,咱都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你以前待我不薄,能尽力的我一定办到。”
老林手里拽紧了红帕子,说:“那个孩子我也照顾不了多久了,他需要上学,需要人照顾,老哥我没什么亲戚朋友,这个孩子就要拜托你了。他有点不懂事,但是很聪明,老哥就是希望你帮他改一下名字,把他当自己孩子来看,孩子现在还小,啥都不知道。”
老张自己有两个孩子,但是都出门打工了。年过五旬的老张看着这位比自己大了将近一轮的大哥。心里就像山上的大石头砸在胸口一样。
“好吧,我答应你,大哥”。老张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儿。
“我会帮你照顾好他的,他就跟你姓,名字我来取。您放心好了”。
老林站起来,把那一沓钱放在桌子上,往老张面前推了推,说“这钱事那孩子的,现在给你了。”老张知道老林的性格,也没有推迟。老林带走了红帕子。坐上最后一班车,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和泥泞,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林子里。
老林回到家里,看了看正在玩弄生锈的刀具的狼孩。他把一个圆裹裹的塑料口袋给狼孩,狼孩盯着这个圆圆的东西不知所措。老林憨厚的笑笑,打开塑料袋子,里面是一个塑料的玩具娃娃。‘小个娃娃,到是挺谨慎的,谨慎点好,免得以后被别人骗了’。想到这里,老林心里酸酸的。
“小狼,喜欢吗?”老林看了看被狼孩一旁搁置的玩具娃娃。
狼孩摇摇头。
“你在家里好好玩,灶头上有东西可以吃。我去外面寻寻。”
“我也要去。”狼孩用水灵但是锐利的眼睛看着老林。
老林想了想,眼睛打了一个圈。
“跟上。”
好久都没有在林子里走那么远了。对于这个丁点儿大的小孩来说,温暖舒适的房子好像并不适合他,相反,潮湿、危机四伏的林子更像是他的家。
狼孩边走边闻闻路边叶子独有的浓郁香味儿。一脚踩下去,叶子,小草儿发出酥酥的脆脆的滋滋声,就像告诉树林的动物们,狼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