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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不在原地等待(1)

在奶奶家也快呆一个月的时间了,这里的一切魂牵梦萦的牵动着许黛儿的幸福和笑容,还有聂子轩最爱的一大片青草地,每次一到黄昏就会躺在那里看着星星慢慢的布满整片天空,偶尔有蚊子咬,就跳起来骂它:“诶,是不是公蚊子不咬人,母蚊子就专咬我们男生啊,不公平嘛!”笑的我们在草地上人仰马翻。

奶奶一整天都在为我们准备东西,什么都给我们往袋子里面塞,就怕落掉什么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清点着,那稍有点驼背的身躯在日光灯下显得更加明显,许黛儿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她就像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虽然没见过面,但心的距离却是那么的近。

回到家苏寒问许黛儿:“在这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有没有觉得难舍难分呀?”

许黛儿落落大方的笑着说:“很好啊,这里比我们那里好多了,没有拥堵的车道,没有轰鸣的喇叭声,还没有那么热辣的太阳,有高山流水和青青的油菜花,还有缓缓流淌的小河,很多很多都比我们那个城市要好。”许黛儿眉飞色舞的说着她记忆中的景色,要她离开这里还真有点恋恋不舍了。

苏寒目不转睛的看着许黛儿说着这些他一直都拥有的幸福,笑着说:“你还真容易满足啊,你知道这里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少男少女在努力摆脱这里的一切吗,他们向往大城市的繁华和霓虹闪烁,还有住在没有尘土的洋房和踏着宽阔的道路过着白领的生活,只有那些才会让他们感到幸福的存在。”苏寒慢慢的把以前妈妈跟他说过的话说了出来,眼里充满了激动。

许黛儿并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他们不知道那个城市的孤独与残酷,从我出生的那天起,爸爸就一直在为我和妈妈的幸福努力工作,当我开始认识通往家的路的时候,妈妈就生病了,爸爸也去北京了,我和妈妈就那样孤单的走在社区的小道上,住着爸爸妈妈用大半辈子挣来的两层楼,可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现在的幸福。”许黛儿的眼睛朦胧了,一滴泪水重重的打在手背上。

许黛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定了定神说:“每个人追求的东西本来就不一样,我们又为什么要去比呢,还是面对现实比较好。”说完又擦了擦已经挥发了的眼角,努力笑了笑说:“时间不早了,睡了吧,明天还要开车回去呢!”

苏寒看着许黛儿似乎不想再理论下去,勉强笑了笑,点头说:“那晚安。”然后跑上了楼,传来关门的声音。

回到房里,聂子轩正在和家里打电话说明天要回去的事情,苏寒站在背后静静的看了几秒就坐到床上了,其实真正不舍得离开的应该是他自己吧,每次回到这里就真的就像许黛儿说的那样心就变踏实了,以前的雄心壮志也跟着消失了,因为他害怕在城市里的孤独,还有就是牵挂着奶奶,年纪那么大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每次给她请保姆都被她回绝了,看着日渐衰老的奶奶,苏寒有说不出的心疼,可是除了寒暑假能陪陪她,又能怎样呢?

似乎每一次的离开,苏寒都会变得伤感,他望着家里熟悉的一切,眼睛淡然无神的想着,聂子轩走过来嬉皮笑脸的拍了一下苏寒的肩膀,说:“明天回家后,我爸妈要你们去我家吃饭,当是对你的谢意,我妈说的。”说完两手张开,耸了耸肩,眉毛皱成一个正八字,无奈的说。

“去吃饭还要说谢谢,有点过了吧。”苏寒双手背在脑袋后面,靠着床,漫不经心的说:“你爸妈叫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咯。”

聂子轩挨着苏寒坐下说:“大概你又理解错误了,我妈说谢谢呢,就是说我平时在家就知道用钱,玩,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我爸妈还以为是体能训练了呢,谁知道我在这过的比家里还要舒服呢,嘿嘿,我聂大帅哥就是走到哪里都有贵人。”聂子轩笑的贼眉鼠眼的。

“原来是这样啊,黛儿也去吗?”苏寒担心的倒是还挺多的,不愧是学金融管理的,眼睛认真的看着聂子轩得意的笑容。

聂子轩把头凑在苏寒的腮帮边故作神秘的说:“你说我们都在家里吃饭,黛儿第一天回家又没饭吃,我们就叫上她一起吧,反正多一个人也不多。”

“诶,打住,后面那句话我可不想听。”苏寒用手指放在了正说的起劲的聂子轩嘴中间,打断了他那说话不经思考的后半句。

聂子轩望着苏寒那有些发红的脸说:“寒哥,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特别容易脸红啊,是不是跟许黛儿表白啦。”

“我脸有红吗?没有啦,我还不确定彼此的感觉,也许是我怕被拒绝吧!”苏寒他躺了下去,双**叉着双手枕着头,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聂子轩说:“你要是不说,说不定哪天有一个优秀的男人突然出现跟她表白了怎么办,你就不后悔,要知道高二了,很多人对爱情都会蠢蠢欲动的,她许黛儿的心又不是用铁做的。”

“那就要看是哪个臭小子有那么大的能耐了。”苏寒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很自信,转念一想,又有点失落,“我现在还是不想说,我怕影响现在的关系,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有什么说什么的。”苏寒斜着眼睛看着坐在旁边的聂子轩,头发垂在额前,尖尖的下巴,想着事情。

苏寒突然感觉有点刺眼,这个十几年的兄弟,原本认为自己很了解他,可看着他认真思考的眼睛却怎么也猜不透。

聂子轩晃过神勉强笑了一下说:“哎,不说这事了,还是快点睡吧。”他侧着身子躺了下去,心里纠结着,到底他是怎么了,连自己都搞不懂,只觉得很失落,脑袋里也开始出现和许黛儿三个人在一起的场景和欢笑,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好幼稚,心里分明就也很在意许黛儿。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在这个晚上发着酵,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

聂子轩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脑袋里面的影子挥之不去,聂子轩有点郁闷的翻过身对苏寒说:“你就跟黛儿表白嘛,是男人怕什么!”暴躁的说出来后又有点后悔的皱着眉。

苏寒一听这话,一看聂子轩的表情,一种奇怪的感觉,直觉告诉他,旁边这个小子很有可能也喜欢上许黛儿了,他装作不知道的说:“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管,再说我揍你信不信!”眼里的愤怒被黑暗掩盖着,听得出他真的很无奈。

两个人沉默的睡了过去,做着不同的梦。

许黛儿和奶奶说着她过去和现在的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下巴,脸上的温度在上升,把脸烧得红红的。

奶奶拍着许黛儿的手若有所思的说:“有些事注定要来的,只是早晚的事,那些都是爸妈给你的幸福,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许黛儿泪眼模糊的问:“那奶奶您幸福吗?”

“说不幸福也说不上,毕竟有些值得欣慰的事会让我感觉到幸福的存在,在我们那个年代,只要是能吃上白米饭,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可现在的人可不这么觉得,他们所追求的永远也满足不了内心的贪婪,所以说知足了就会幸福。”奶奶语重心长的说完,望了望窗户外面满天的繁星。

如果说流星的快乐是飞翔,月亮是幸福的承诺,那么奶奶的幸福就是现在几百平米的两层楼和她耕种收获的快乐,那就是她的幸福,能看到自己的儿子有成就和孙子的孝心,那就是她的幸福,还有曾经经历的爱情和现在的孤单守候,那也是她的幸福。

许黛儿痴痴的看着奶奶脸上洋溢的幸福,伸手把奶奶抱着,撒娇的说:“要是我也有您这样的奶奶该多好啊,可惜我都没见过。”许黛儿摇着身子,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

奶奶扶着许黛儿盘在身上的双手,乐呵呵的说:“他们一直都在的,只是你们看不见而已,他们会保护你的。”奶奶也跟着慢慢的摇着身子,说:“我一直都觉得他爷爷就在我的身边,给我加油打气,要我坚强的活着。”

在奶奶的心里,她相信那些违背现实的鬼魂,说确切点应该是她心灵的依靠就是过了一辈子却在中途离开的曾经爱的那个人,一个人努力的过了十几年,并且没有怨言也没有失去意志,那可能就是爱的最高境界吧,能为爱相守一辈子,不离不弃。

奶奶轻言细语的说:“爸妈都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对爸妈最好的爱就是要爱自己,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你就是他们的全部,辛辛苦苦忙碌一辈子为的还是你,以后要是有时间你不怕无聊就来奶奶这里玩,奶奶随时欢迎你。”

许黛儿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坚定的说:“奶奶,您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好幸福,等我把学业完成了,一定回来好好的陪陪您,所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别太劳累了,要注意按时吃饭哦!”

奶奶笑着帮许黛儿擦了眼泪,眼睛充满慈祥的说:“哎哟,瞧这小宝贝嘴甜的,奶奶知道的,你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明天还要赶路呢,早点睡吧。”

许黛儿感受着奶奶身上的热量,安静的睡着了,那夜她做了好长一个梦,梦见妈妈在跟她说话,她还是那么漂亮,温柔的眼神和微微卷起的长发在太阳光下幸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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