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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噩梦

从瓜地回来,我一直都精神恍惚,晚上不断被恶梦惊醒。第二天父亲因为有事要外出又让我去看瓜,我一百个不愿意。最后母亲只好让堂姐陪我一起去。刚出大门,就看到小敏的母亲和弟弟。她跟那个年代大部分的母亲们一样,身上透着被艰辛磨砺的沧桑和刻板。说实话我都有些怕她。小敏的弟弟是一个淘气而又可爱的孩子。一看到我就喊,‘侠姐你回来给我拿西瓜吃好不好。’我尴尬的笑了一下,急忙低下头。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小敏的母亲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的说了一句,‘我们家小敏去哪了,你们谁知道啊,这孩子都两天没见人影了啊。’‘你们可得好好找找啊,最近看新闻说坏人可多了。。。。。。’没等堂姐说完,我就急忙催她快走。来到了瓜地,我们摘了几个甜瓜先解一下馋,又玩了会牌。因为昨天没睡好,就感觉有些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恍惚间,一个人影慢慢靠近,越来越清晰,是小敏,她一丝不挂满身血痕的忽然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向我逼近,一遍一遍的问我,看到我弟了没有,看到我弟了没有。。。。。越来越近,近得我似乎听到了她的气息。我仿佛感觉一双冰冷的手卡在我的脖子上,又紧又痛,不能呼吸,这种感觉好像持续了很久,久得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家里温软的床上。母亲看到我醒了,就骂我,‘死妮子,都吓死我了,多亏有你堂姐。’

从堂姐的口中得知,我当时烧到了40度,人都迷糊了,还胡言乱语。母亲忽然转过头问我,‘你是不是见过小敏。’我支支吾吾,摇摇头又点点头。这时父亲带着几个公安进来,后面跟着小敏的父母。小敏的母亲看起来很憔悴,人也苍老了许多,一看到我拽住我的肩膀就哭,‘你告诉我,我闺女到底被哪个挨千刀的害的,我非杀了他不可啊。。。。。’小敏的父亲还算冷静,急忙把她拉到一边。

警察把我带到了案发现场,为了便于破案,周围用铁丝网圈了起来。还是以前的样子,只不过小敏的尸体上多了一块白布。但还是吸引了很多好奇的村民站在那观看。听到很多人在那里议论唏嘘,李大爷说他是今早来地里看庄稼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小敏的尸体已经发泡的像被褪光的肥猪一样,五官都看不清楚了。。。。。。听着他们的描述,我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当时的一幕。那天我脑子乱哄哄的,不知道他们问了什么,也忘了自己都说了什么。忽然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影子一闪而过,是水林。尽管他走得很快,但我依然感觉到他的日子也许并不好过。我想告诉他,你自首吧,我并不想告发你。我走出了人群,我并没有去追他。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说,当时的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不想管,我只想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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