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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潘金莲告状之路

第二十八集:潘金莲告状之路

阴阳交界处,孤魂野鬼漫山遍野;山前高搭一座望乡台。“啊!啊!”几声惨烈的女人叫声响彻高天;震动朝野。潘金莲不堪忍受奇耻大辱,咬舌自尽。车装斗量的怨气冤气冲天而起,冲破张大户的屋顶,远远望去,那是上下两股白烟,分两次喷出,冲击在一起凝聚成一朵白云,又幻化成一朵莲花;瞬间变成身负沉重的十字架,披头散发又难掩其魅力面容的女鬼。

她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声:“啊!啊!”飞越无限的空间,“啊!啊!”叫声蔘人心肺。背负着沉重十字架她是在呐喊呀!她飞身落在望乡台上。阴冷的冥界之风吹得她裙带飘飘乱发飞飞;她回头望望她曾经的家乡:

(化出)

黄河决口,顺流直下,浪拍岩石,浑水飞溅。他的家乡是一片汪洋。滚滚的浪涛里,是呼爹叫娘·寻妻唤子的绝望。她爹娘也在这滚滚浑水里呀!她,小金莲是被一棵老榆树挡住,小金莲多么机灵,她淘气,从小上树掏鸟;下水摸鱼。哪像个女孩子?他顺势抱住老榆树,‘蹭蹭’几下子爬上树桠骑在两叉中间,这才保住了才六岁的小金莲。

她惊恐地望着滔滔的洪水和在水里挣扎的灾民,望洋发愁。“谁来救救我呀?”

蓦地,水面上出现了一艘官船,船头上站着两个人,一个官衣官帽;一个好像跟班。他俩指手划脚不知在说什么。小潘金莲大喊:“救命!救命!”

官船照直划过来了,小金莲跳上船头,跪下就给磕头:“谢谢!谢谢!”

“你家还有什么人呀?”官衣官帽人问她。

小金莲:“爹娘都让大水冲跑了,没别人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好。你今年几岁了?”这男人上下打量小金莲。

“六岁了。”

“是个美人坯子。你在这张纸上摁个手印。我带你回家上学好不好?”

“好!”小金莲高高兴兴摁了手印。

好个天真烂漫的小金莲呀,她哪知道,那是个卖身的死契呀。

从此,他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童少年苦日子:(闪回)劈柴·挑水·做饭·体型训练·声乐表演·陪酒等等,稍不留意,不是皮鞭就是棍棒;要不就是饿饭。罚站,倒立……

买她的人就是张大户。(化入)

望乡台惹起了童年的回忆;人间哪还有值得回首留恋?统统不堪回首!

‘啊!啊!’她背负十字架,又在呐喊了。她在飘;她在荡。冲天;问地。恨人间?她不知所以……一缕冤魂千古奇冤。它飘呀荡呀那里是她的容留之地?难言的‘啊啊’声,在冥界呐喊着。那阴背山阻挡住了她灵幻的飘荡,她只好落到山前,开始爬山。好容易她翻过阴背山,前面就是鬼门关了。鬼门关前有一座桥,桥头有‘奈何桥’三字刻在桥栏上,桥下流水呈血色,怒涛翻滚,似狼嚎如鬼叫;听着叫人心惊肉跳。她背负沉重的十字架艰难地走过奈何桥;桥那边有一面孔如纸白的老太太,瞪着血红眼珠子,毫无表情的招手唤女鬼金莲过来喝汤:“喝汤吧。这叫忘忧汤;也叫迷魂汤。喝了叫你忘记人世一切痛苦和罪过。”

金莲:“我没罪过,只有痛苦。我不能忘记我的痛苦和屈辱。阳世没有说理地方;我要找阎王爷说理告状。我不能我不能喝这个汤。”

“我孟婆从来没听说,人死了拒绝喝迷魂汤的。你敢破坏冥界规矩?牛头马面!她不喝汤不许他过鬼门关;把它扔到奈何桥下凉快凉快。”

“孟婆婆”,我小女鬼潘金莲冤比天大屈比海深;在人世受的屈辱你就看这十字架,它重如山,小女鬼背不动啊!”金莲痛哭流涕,眼泪哗哗。

孟婆看小女鬼哭得可怜,忙把迷魂汤倒进锅里,用空碗去接金莲的眼泪,足足流了小半碗:“你不用喝汤了;把你的眼泪喝干就行。喝干你这碗眼泪,这里有你的心酸,有你的不平。你的无奈你的屈辱,和冤枉。你把它喝下去,喝下去,问天问地问阎王;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就会增加你呐喊的力量,这千年的黄泉路,你有多么辛苦》你有力气走到头吗?这告状之路,哪里是你说理的地呢?”

女鬼:“多谢孟婆婆!”

鬼门关前,烟雾缭绕。鬼门关显得若隐若现。黑白无常耷拉着长舌分左右站在关门口。。鬼门关的城楼上,大鬼小鬼手拿鬼头刀·哭丧棒一字排开。鬼门关仨字,像鬼眼一样,忽闪忽闪贼亮。

黑无常手拿铁锁链;白无常手拿勾魂牌面目狰狞。看见女鬼照直冲他俩走来,黑无常一声断喝:“女鬼!你独闯鬼门关,可有传票?”

女鬼:“什么传票?”

无常鬼:“传票就是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的那张纸。”

女鬼:“小女子是自己来的。”

无常鬼:“没有‘叫差鬼’叫你,显然未经传唤,是自寻死路。属于孤魂野鬼;凡自寻死路的;到了阴界,你连户口都没有。你只能在冥界黄泉路这块瞎转悠。你背负十字架,必有很大说不出的冤屈。就让你过去吧。过了鬼门关你就走上黄泉路了。这是一段很长很长路程。大概需要一千年的时间才能走完。你去吧。”女鬼潘金莲道了一声谢,身不由己的飞了起来。带着‘啊啊’的呐喊;她飘呀荡的,起起伏伏,忽上忽下,完全的身不由己。

黄泉路上人很多,大都脸色寡白没有血色。男男女女全是赤手空拳,从阳世没带任何东西来的。各走个的路,谁也不理谁,原来黄泉路上也有难爬的鬼见愁;难过的愁鬼涧。有荆棘,有丛林,有荒原。也有狂风卷,也有暴雨横。毒蛇猛兽屡见不鲜。潘金莲女鬼,背负沉重的十字架,在一千年才能走完的黄泉路上,不住声的呐喊着。感谢孟婆婆,是她让我喝了自己痛苦的眼泪水,才有力气呐喊呀!呐喊!呐喊!广袤的大宇宙,有狂风卷,暴雨抽;漫漫长夜难明,何处有我立足地?让含冤的魂魄歇歇千年奔波的小金莲呢?无限的大空间冤沉海底;孽重如山!沉重的十字架呀,我还要背它一千年!(定格)

(且看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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