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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希冀11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wo……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机长的宿舍里放着那首庾澄庆的《情非得已》,流畅的旋律、精致的腔调让这个周末的早晨洋溢着春天的暖意。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一连下了几场春雨,气温兜兜转转了几个回合,终于稳步提升。东城羞羞答答地扯掉灰突突的粗布棉衣,换成了绿悠悠的轻薄春衫,似有返老还童的深意。这还不算,又弄来五颜六色的花儿、草儿装饰了一头、一身,平添了几分俏丽。

所以,春天的美,既有绿草如茵的朝气,又有百花齐放的盛景;既有杨柳依依的轻柔,又有春雷滚滚的惊异;既有满面春风的得意,又有暗香疏影的含蓄。

春天来了,带来了美丽的景色,也带来了美好的心情。一个冬天的低压供电,老旧的辅导员公寓从里到外散发着腐败的霉味儿,直到春日里的暖阳把光影投在走廊里绿色的墙裙上,我们才发现春光如此明媚,爱情也如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一大早,林昊穿着运动装,背上装备急急火火地朝门外走去。昨晚和女朋友约好一块儿去打羽毛球,现在去接她。他这个女朋友是小家碧玉似的可人,脾气大的却像被宠坏的公主,稍不顺意就撅嘴生气。一旦生气,又特别难哄,每次林昊都要使出浑身解数,赌咒发誓的保证几次,大小姐才能破涕为笑。所以,每次约会,林昊从不敢迟到。一想到这儿,他赶紧看了看表,下意识地加快脚下步伐。

林昊走出楼门时,迎面碰到从早市买菜回来的大副,一脸的春意盎然,毫不掩饰的幸福愉悦。前几天,木槿终于从SH回来了,和她一块回来的还有六七个大纸箱。

“装的全是衣服,一年四季的,特别齐全!”敖亚悄悄地对我们说。

大副整整收拾了一上午,才把这些行李消化在这间不足二十平的单身宿舍里,他们的准新房。

那天,听说大副的媳妇来了,好事的小伙伴都凑过去看热闹。

“哎,哎,这是谁啊,大副也不给大家介绍介绍!”机长笑着起哄道。

“呵呵!”大副望着木槿讪笑着,忽然说,“对了,先知会一声,我们五一结婚啊!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

木槿将身掩在门后,只是笑笑,却不搭话。

男生们故意探头探脑地朝里面看,油嘴滑舌地吪叫大副,说他没义气,这么快就抛弃兄弟,老婆孩子热炕头开始过小日子啦!

木槿属于第一眼美女。粗略去瞧,细高的身量,精致的眉眼,就像工笔画里走出的仕女,线条简单却不失大气,虽明丽却不妖艳。仔细看过,白皙的面庞上挂着两弯柳叶眉,眉下两泓清水目,鼻如玉葱,唇如点樱,唇边还有一颗美人痣。那天,木槿穿了一件半高领的白色毛衣,抽了几缕长发随意挽在脑后,冷眼旁观,竟然和《红楼梦》里的妙玉有几分神似,心性清高、冷艳孤傲。

难怪大副会紧追不放。

今天又是周末,大副一早去了早市,买回一堆木槿爱吃的菜,扎上围裙、支好锅灶,叮叮当当又切又剁。

木槿坐在床上嗑着瓜子看电视。

开春后,侯斯重新布的线路,电压稳了,再也不用担心肖兰突然跑出来吼他,大副就买了电视机。

今天,肖兰起得也早,打扫完宿舍更换床单被罩,顺带着拾掇好换季的衣裳,关键是趁着明媚的阳光换一种心情。

今年就可以报考外校的研究生,肖兰终于如愿。她把书架上的专业课教材整理出来,用抹布擦去上面的浮灰落在桌边,准备哪天得了空闲好好梳理一下。又思忖着要报一个高数的考研辅导班,毕竟丢下久了,还要系统的补一补。

正想着,那张纸条不合时宜地又被抖落出来。这次,肖兰看也没看,把它揉成团毫不犹豫地丢在了垃圾桶里。她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后悔去年冬天真不该打那个电话。忽而又有些担心,担心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事。

“就那么两三回,再说自己也没说什么,应该不会有事!”她心里说,“反正再不打就是了!”

肖兰一把将抹布扔进脸盆里,索性不再去想。

好在春天来了,再难熬的冷夜也会慢慢过去,生活当然要向前看……

肖兰过来找我时,我正在拖地。

“走啊!”她站在门口招呼我,“赫焱说她去租碟,然后到办公室等我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三个成了臭味相投的好朋友,下班后,双休日,小长假,都要凑在一起打发时间。

友谊和爱情一样,最初也要相互吸引,或因相似的性格、相同的爱好或因相同的境遇、相似的价值观,在相互理解、彼此欣赏中走到一起。又因为相互信任、真诚地袒露,在逐步的交往中建立亲密关系。

单身生活为我们建立友谊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这段时间,校园里正在风靡《流星花园》,一部根据RB漫画改编的偶像剧,专门欺骗那些没谈过恋爱、正在恋爱或者准备恋爱的女生们。我们仨恰巧就在此列。

《流星花园》的碟片一直很紧俏,昨天和老板打了招呼,说好今天取。

赫焱的办公室是我们轰碟的据点。一是因为新配的电脑速度快,还有两个低音炮的小音箱;二是她的办公室鲜有外人来,不用时时担心有人打扰。

肖兰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天使薯片、金鸽瓜子等各种零食,我拎着方便面、火腿肠当做午饭。两天轰完20集,出去吃饭的时间都省了。

刚要出门,我就碰到不速之客。

“导员,我找你有点事儿!”皮尔堵在门口。

我面露难色回道,“我正要出去,改天行不?”

“事情有点急!”小伙儿抓耳挠腮,“就耽误你二十分钟时间,二十分钟就行!”

我看了看肖兰,极不情愿地把袋子递给她,又侧过身让皮尔进来,“说吧,什么事?”

“我,我,其实也没什么事……”皮尔磕磕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

肖兰和赫焱本来说好慢慢看,边看边等,可是扣人心弦的剧情让她俩不由自主的一集连着一集。

DVD磁片在高速的旋转中发出“吱吱扭扭”的杂音,却毫不影响F4的霸气亮相,只是道明寺的菠萝头让本该表现的帅气变得有点搞怪。

“她长的有点像杉菜!”皮尔说,“只是长得像,我觉得她气质更好!”

电视剧里的杉菜出身卑微,但个性好强。她一头长发,清纯可爱。本来只是一棵贵族学校里的杂草,却一不小心招惹了横行霸道的富家子弟。

那边肖兰两个人正在为杉菜被贴上象征敌人的红纸条而担心,我这边,皮尔讲述的津津有味。

“上课,我就喜欢坐在她后面,看她笑我也想笑,看她皱眉我也想皱眉,反正她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皮尔说。

“那人家学习,你怎么不学习?”我故意奚落他。

“嗨,导员,你说这个干嘛?”他脸一红,低下头。

原来,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也是,他的注意力全在女生身上,哪还有心思听课。

杉菜的与众不同吸引了道明寺,可是,心智还未成熟的他表达喜欢的方式就像小学生一样,欺负她、整她。

“这个道明寺太幼稚!”赫焱说。

“没想到,你还挺幼稚!”听了皮尔的话,我给了结论。

“嗯,我以前没谈过恋爱,”皮尔说,“真的,导员,她是第一个我真心喜欢的女孩!我故意接近她,逗她说话。每次上课,我都在前面一排帮她和小萌占座位,上晚自习,我故意有题不会做,让她帮我讲……”

“你是真不会吧!”我笑着说。

F4中和其他三个人不同的是花泽类,眼神忧郁却有爱心的大男生,他多次出手帮助杉菜,不惜和道明寺翻脸。

“……你别说,他长得真像漫画里的人!”赫焱评价道。她喜欢看RB漫画,喜欢里面唯美的画面。“啧啧,修长的身材,清爽的长发,忧郁的眼神,纯净的内心,这样的男生最能捕获小女生!”赫焱笑着说。

“你是说杉菜喜欢的是他?”肖兰问。

“不好说……”赫焱答。

“可我觉得她不喜欢我,对我若即若离的,总是一本正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皮尔失望地说道。

爱情的第一大困惑:她(他)到底喜不喜欢我?道明寺纠结在杉菜与花泽类的关系中。

爱,喜欢,这么感性的问题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甚至有时当事人也搞不清楚。我无法回答皮尔的问题,也许他也不是来向我要答案的。

送走皮尔,我直奔赫焱的办公室。一推门,两个人捧着方便面就着火腿肠吃的正香。

“你怎么才来,”肖兰问,“不是说就二十分钟吗?”

“就说呢!”我拉过来一把椅子,“足足两小时,唉,你们看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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