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家吃过早饭,洛青阳便带着他们回去了,此次徐家之行,洛青阳还是特别满意的,对于这门亲事,洛青阳嘴上没说什么,可都看得出他对徐家还是放心的。洛凌之一路上昏昏沉沉的,洛羽问他怎么了也只是胡编乱造敷衍过去。回到洛家,洛凌之发现院子里牵着几匹马,洛青阳看见之后,脸上的喜悦顿减不少,领着他们去了大厅。
洛家大厅,几个江湖人士的打扮正和洛廷云交谈。洛廷云眉头紧锁,而其中一人正对着洛廷云说着什么。洛凌之刚进屋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若有前辈出手,漠北魔教不过是一个纸糊的老虎而已,我中原武林应该同气连枝……”看见洛青阳一行人进屋当即住了口,洛青阳恭敬地对洛廷云说道:“大伯,青阳回来了。”洛廷云只是淡淡地说:“平安归来就好,这是清微教的陆安陆大侠。”又回头对陆安说,“我洛家之人都有权利知道这件事,陆大侠不必遮掩。”
陆安急忙起身道:“小子何德何能,怎敢在前辈面前自诩大侠,前辈这是折煞我也!”洛廷云哈哈笑道:“尔等皆为武林中人,我洛家不过山野村夫罢了,没什么不妥之处。我们还是接着说正事吧。”陆安额头冷汗直冒,单膝跪下说:“不知晚辈什么地方得罪您老人家,还望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见谅才是。若不是家师受伤在身,定会亲自来请前辈。前辈给小子落座小子已经感激不尽,怎还有看低前辈的意思,家师嘱咐我,若能请出洛家,武林大患定可除去。”洛廷云拉起冷汗直冒的陆安,说:“陆安啊,你说的我都知道,你师父的意思我也明白,可我也有我的原则啊,洛家祖训习得洛家剑法,不得插手江湖之事,我洛家,也是无能为力。”陆安绝望的喊道:“难道前辈就甘心看着武林被魔教侵染屠戮吗?洛家不算武林门派,也是中原有名的家族,难道为中原出一点力都做不到吗?”
洛青寒拍桌怒声道:“放肆!洛家还轮不到你这小子来议论,洛家自有洛家的家规,倒是你们手持刀剑,在我洛家大呼小叫,是对我洛家不满吗?啊?!”话音落毕,洛青寒上前一步,磅礴气势汹涌而出。洛凌之在心里感叹道,二伯的内力可谓深不可测,不知道爷爷的真实实力有多恐怖?
“胡闹!”洛廷云一声怒喝,洛青寒一声不吭,走到洛廷云身后站着。洛廷云说道:“陆安啊,武林之中,没有绝对的正派邪派,据我所知,那皇甫奇也没有做什么毒害他人,屠戮四方之事,我洛家祖训流传百年,不能到我的手里给打破了,如果洛家破了这规据,让我以后如何面对洛家列祖列宗?我的苦处,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洛家自此之后,谢绝武林外客,一切江湖之事,概不议论,送客!”陆安一行人脸上尽是苦涩,无奈主人家以下了逐客令,只得无奈离去。
“爷爷,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洛一鸣好奇的问,洛廷云又重新坐下,说:“他们是清微派的弟子,听消息说,最近漠北魔教打算开始大肆入侵中原,而清微派掌门在一次与皇甫奇的遭遇中被打成重伤,武林的各派人士觉得连皇甫奇都出手了,认为魔教此次前来并非是一般的骚扰,而能和皇甫奇对抗的人,整个武林中不过寥寥几人,可魔教的那些教徒有着不少高手,如果有我们洛家相助,和魔教的战斗之中,便会少了许多麻烦,而且魔教来势汹汹,中原武林能否抵抗都还是一个未知的谜。”
听到魔教准备进攻中原的消息,洛心舞和洛馨的脸色瞬间显得苍白,而洛廷云也注意到她们的变化,也知道她们的心中所想,这时洛廷尉干咳一声,说:“此事与我洛家并不相干,该干嘛干嘛去。”听得此言,众人都相继离去,洛凌之也和洛一鸣一道出去。洛廷云突然说道:“心舞,洛馨,你们留下。”洛馨看了洛心舞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答是,弄得洛青阳一脸茫然,随意交待了女儿几句,洛青阳也退了下去。
洛心舞忍不住问道:“父亲,皇甫奇亲自带着人马进攻中原,这会不会和凌之这孩子有关?”洛廷云摇摇头,说:“事情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一个孩子还不值得出动魔教的大批人马和那么多的高手,就算皇甫奇想来找凌之,他亲自来也好,派人来也好,犯不上为了逼我洛家重出江湖而如此大动干戈,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划算,而且重伤清微派掌门的,也未必是皇甫奇。”“大哥的意思是那个陆安对我们说谎了?”洛廷尉问道。
“不。”洛廷云说,“陆安的师父受伤确有其事,但皇甫奇是不是真的进去中原就无人可知,虽说我洛家不闻江湖,可这江湖上的猫腻,我这老头子也并非一无所知。”“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洛心舞疑惑地问道,洛廷云摆摆手,说:“这些事关重大,你们就不毕知晓。”众人齐声答是,随即洛心舞等人便向洛廷云告退,屋里只剩下洛廷云兄弟二人。
“大哥所说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也听了个不明不白。”洛廷尉不解道,洛廷云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饮了口茶,说:“二弟啊,虽然我们与世无争,可这天要变,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
“请大哥指教。”
“中原武林,怕是有人和魔教勾结,打算一统江湖啊。”
洛凌之在家里就这样呆了三天,无聊至极的他每天除了练功就是无所事事,洛一鸣和洛一山都去了并州,听二伯说是去那边的一家镖局暂时照看,洛家下的产业各种各样,洛一鸣和洛一山只是去锻炼一番。而洛凌之就这样在家里天天呆着,想起那晚在太平县的遭遇,他忽然心生想要出去外面的想法。没想到他只是和洛青北旁敲侧击的随口这么一提,洛青北直接说他会和洛廷云说的,争取让他出去闯荡闯荡,结果第二天洛凌之就被洛廷云叫去。
来到洛廷云的书房,洛凌之踌躇着,这时屋里直接传来一个声音:“是凌之来了吗?进来吧。”洛廷云站在书柜前,背对着洛凌之,洛凌之的心里不禁打起了小鼓。洛廷云背对着他说:“凌之啊,你不想在家里了吗?”洛凌之眼神左瞧右瞧,不知该如何回答。洛廷云转身微笑着说:“年轻人嘛,待在家里只会束缚了你,想出去闯闯是正常的。”洛凌之有些犹豫的说:“一鸣和一山他们都去了并州,馨儿姐姐也快要嫁人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小羽他们呢每天都要练功,我一个人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洛廷云点点头,说:“一匹好马,一直把他关在马厩里,也会变成一匹废马,更何况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没事想去就去吧,等会去找你大伯,让他给你拿点盘缠,打点行李明天就出发吧,在外面漂不动了,就回来吧。”“爷爷我知道了。”洛凌之没想到他爷爷会这么干脆的就答应他,本来应该高兴的,可心里却莫名的泛起一阵难过。第二天一早,洛凌之踏着晨色出门,他不想看到其他人,也不愿看到大伯或者爷爷来给他送行,就这样独自一人上了路,默默离开这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幽州,青山城。今日的青山城可谓是热闹非凡,因为这城中的大家族柳家的女儿设擂台比武招亲,前来打擂的人络绎不绝。这青山城的柳家传闻是家大业大,家主柳澈也是一个武林高手,柳家的刀法在武林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这柳澈的女儿比武招亲,摆明了就是要这姑爷要有出人的功夫才行,台上一个彪形大汉得意洋洋地将一个比他矮整整一个头的人从台上扔下去,哈哈大笑道:“这柳家小姐,必定是归我啦,你们这些还有谁不服,我蛮坤奉陪到底!”底下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看着这家伙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让那如花似玉的柳小姐糟蹋在此人手中,可又没有上台接擂,毕竟刚刚那么多人都被这莽汉给打翻在地。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不过是一个会使蛮力的牛而已,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这蛮坤也倒不怒,反而大笑道:“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可否现一现身让我等看看。”话音刚落,一道白影飞上高台,只见那人身着白衣,一手持扇,一手负在身后,风度翩翩,面容俊俏,白里透红,让的那些女孩子都艳羡不已的肤色。可他瘦小的身板和蛮坤相比起来,就不由得让人担心起来,而坐在看台上的柳家家主柳澈眉头不由得微皱。
蛮坤见得此人,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对着白衣人说:“这位兄弟长得如此俊俏,就像那刚出轿的小媳妇儿,要是让我打坏了,还不叫人给心疼的,你还是下去吧。”听得蛮坤的嘲笑,台下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白衣人合上折扇,说:“要打快打,啰里啰嗦,娘们似的。”蛮坤又是一阵大笑,“那你可接好了!”话音未落,蛮坤便冲了过来,白衣人只是稍移步子便让开了,那蛮坤回头又想要打,不想直接被白衣人一脚给踹倒在地,那蛮坤不服气站起来又向白衣人打来。几个回合,蛮坤被白衣人打得鼻青脸肿,那蛮坤打不过,见又要踹他,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那白衣人见此也收起了攻势,转身就欲离去,这时蛮坤眼中迸出凶光,从地上爬起,直对着白衣人冲去,那白衣人感觉不对,回头刚好撞在蛮坤拳头上,一拳打在了小腹上,这一拳来得极为迅猛,白衣人未能躲开,便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一拳,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蛮坤见白衣人吃亏,又立马跟上又是比刚刚还狠的一拳打在刚刚的位置,这次白衣人竟然被那蛮坤给打飞出了高台,台下的人全被这一幕吓得惊声尖叫,那白衣人要是从那高台上摔下来,就算不死这一辈子恐怕也得在床上待着了。
就在此时人群中又飞出一道人影,接住了白衣人,在高台的柱子上脚尖一点平稳地落在高台上,人群中立马爆出阵阵欢呼声,这蛮坤也郁闷了,怎么打飞一个又来了一个。看台上柳澈眼睛微眯,盯着这冒出来救人的人,旁边的人问道:“家主,怎么办?”柳澈一摆手,说道:“先等下,此人的轻功如此了得,定不是一般人,先看看他要怎么处理。”
洛凌之抱着白衣人在高台上,刚刚白衣人的一口真气被那大汉给打散了,后来又补上一记重拳更是雪上加霜,此番必定重伤,而如果刚刚洛凌之不救他的话,从高台上摔下去,十有八九要交代了。洛凌之打算查看这人的伤势如何,对面的蛮坤大声叫了起来:“小子,既然你上了这擂台,就和我打一场,不然,我让你也像那小子一样!”洛凌之摇头叹气道:“你这人脑子有病吧,我一般不和傻子说话的,你看你那样,你连我都追不到还说个屁啊。”话音刚落,洛凌之抱着白衣人脚尖一点疾驶而出,几个起落间,早已消失在房顶之上。台下的人不禁议论纷纷:“这人是谁啊?”“这轻功不得了啊!”
蛮坤在台上脸色涨红,破口大骂道:“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回来!”转而对着看台道:“柳先生,既然那小子不战而逃,那这比武招亲,是不是应该归我了啊?”此话一出,台下瞬间安静下来,看台上的柳澈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今天的比武到此为止,还有那么多的英雄好汉没有出手,这擂怎么能就结束了呢?”高台上的蛮坤冷哼了一声,转身下台而去,本来就热闹的青山城,如此之下更加沸腾了!
洛凌之离开家快一年了,从沧州来到幽州,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大伯洛青北给的盘缠早就在他还没出沧州就用完了,洛凌之平时靠帮人走接镖赚钱度日,把镖送到拿到钱,镖到了那洛凌之就跟到哪,洛凌之帮的并不是固定的一家镖局,他只是帮人接散镖,东一天西一天的到处跑。这一路上,洛凌之不知遇到多少次打家劫舍的土匪,从刚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麻木,他已经觉得没什么了。
将白衣人带回自己住的客栈,他发现白衣人的伤势挺重,而且脉像越来越弱,洛凌之先帮他输真气护住心脉,然后又弄了不少养伤的药请掌柜的帮他熬药,喝下药后,洛凌之又帮他输了一次真气,白衣人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洛凌之惊喜道:“你醒啦!”白衣人无力地问道:“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