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惊过后,月安全的出现在白骨公寓中,却仍然心有余悸。
炽热高温的岩浆在当时浇了月一身,多亏了上古凶器附体,他才躲过一劫。但当全身的血芒消退时,月的背上已经出现了一柄完全定型的血色长剑,造型奇特,剑身中央有一条深深的血槽,两刃处开了好几处锋利的勾刃。
同时,月的精神世界中有差不多模样的一柄剑,燃烧的血焰凝固成剑身,只有内部还在翻腾燃烧着。
这柄长剑的样式已基本显露,余下还模糊的地方只有纹络与刃口的细致之处了。
虽然细致之处还不清晰,但只从长剑的模样就可以看出这柄剑是多么的狰狞。
那血槽,那勾刃,还有那剑柄两翼处的钩爪以及剑柄中央的骷髅头都无一例外透露着狰狞与恐怖,凶器之名光从造型上就已得到最好的证实。
一个事实摆在月的眼前,上古凶器进一步复苏了。
这一次庇护,上古凶器更在月的身上留下了遗患,似乎是要明确告诉月:你离失去自我,更近了一步。
“你瞒了我太多的事情,至少这件事要告诉我!”
月一出密室就大声喊叫,他挥动着右手臂,忍不住吼出声音来。
月的整个右手前臂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血痂,导致他的前臂比臂膀还粗一圈。
这层血痂极为邪门,殷红殷红的,跟糊了一层层的软泥一般附着在月的右手前臂上,巴掌和五指也附着了,裂缝处漫着血液,轻轻一按就会流出鲜血来。
月尝试过将其撕开或者掰下,却没想到血痂竟然连接着自己的神经,每撕下一片血痂就跟撕下自己身上的一片血肉一般,疼痛难忍。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血痂有着极强的自我愈合能力,月忍痛撕下的血痂很快就会被鲜血重新凝固出来。
莫老告诫月不要轻举妄动,放弃无用的行为。月就问莫老怎么回事,在得到答案后,他固执的要问出上古凶器的名字。
随着月的喊叫,白骨公寓里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声音吸引过来。
忽然出现的月让他们一愣。这些人是在月进入密室探索远古密道这一段时间内进驻白骨公寓的,领头者是全身都缩在黑斗篷下的一阶冥士——黑鸦。
黑鸦的地盘与凯克的地盘相邻,可以说是邻居,为人阴狠,最喜恃强凌弱,平日里不敢进犯同为冥士的凯克,在得到凯克被杀的确切消息后,终于耐不住对白骨公寓的渴求,领着手下轻易占领了无人的白骨公寓。
黑鸦一挥手,一队人随他围了上来,月却似毫无所觉,连眼皮都没抬。
黑鸦昂着脑袋,眼睛斜向下看向月,阴森森的开口道:“你就是杀死凯克占据他白骨公寓的家伙吧,一直不见你踪影,我还以为你早被吓跑了,原来是下面有密室。凯克在此处经营了几千年了,嗬嗬嗬嗬,现在全归我了。你没意见吧!嗯?!”
黑鸦的嗓音极为难听,那带有威胁的问话更是让月烦躁。
“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你是来给我找乐子的吗?”月微微抬头,嘴角一撇,阴冷一笑。
黑鸦刚想嘲笑月几句,却见月的身影一晃,紧接着自己的腹部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
太快了!黑鸦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阶冥士该有的速度吗?他愣愣的看着腹部的血洞,双手紧握刺穿他腹部的妖歌,心中满是疑问:“还有这杆长枪怎么出现的?”
噗!黑鸦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月满脸冷霜,眼瞳蒙上一层血光,双手握枪,带起黑鸦的身体悬在空中,阴厉的说道:“你想要宝藏,得好好问我,至少要让我这个主人高兴了你才有点机会。”
月冷冷一笑:“我本是很大方的人,现在你却在我的气头上惹恼我,你得付出代价。”
黑鸦张嘴想要说话,月突然迅速抽出妖歌,登时黑鸦的躯体被抽回的妖歌再一次撕裂,他重重摔在地上,在月的脚边痛苦翻滚着。
周遭黑鸦的手下惊惶的躲到一旁,他们的主人都被轻易收拾了,他们哪还敢上?
月杀意弥漫,一脚踏在黑鸦的背上,在黑鸦发动偷袭前一枪刺入他的脑袋,将之重伤至残。
更多的杀意在心中蔓延,这些杀意让月本能的想要大开杀戒。
眼中红芒闪烁,月如虎入羊群,黑鸦的一众手下在月的无情杀戮下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哈哈哈!”
血肉抛洒,月那扭曲的杀戮本能得到满足,他畅意的哈哈大笑,浑身沐浴黑的、红的血液,如同嗜血恶魔一般的疯狂与狰狞。
待无人可杀之时,环顾左右,皆是一具具破碎尸体,在喘息声中月眼中的红芒渐渐淡了下来,却最终没有消失,眼瞳仍旧发红。
“告诉……我!”月咬牙切齿,“这鬼剑到底叫什么?我要知道它全部的来历,一切的一切。没人能再让我当奴隶,再也没人!!!”
月仰天歇斯底里的大吼,他的强烈情绪莫老自然感应清晰。
“……”莫老欲言又止。
“说!”月咆哮,这一次他很清醒,并不是上古凶器操纵他大杀特杀,而完全是因为上古凶器的戾气已然感染了他的本能,让他变得凶狂、嗜杀。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很不妙。
那被血痂附着的右臂,月好几次用它破碎了别人的胸膛,活活抓碎了那人的心脏。
经历了几个月的杀戮洗礼,月已经能够坦然面对杀人与被杀,但那种活活撕碎他人身体的行为仍让他大感不适。最主要的是,他并不想用手像野兽一般去撕碎敌人,可那无法抑制的本能胜过了他的意志。
“好吧!”莫老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此剑名——血戮!”
他语气无比凝重的说道:“上古有十三剑,每一柄都是大杀器,它们为杀戮而生,蕴含最原始,最饥渴的杀戮本能。
剑能杀人,亦能驱使持剑者杀人。
这十三柄剑,都曾直接或间接因它们而兴起一场场血雨腥风,最后常常是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的惨绝景象。凶名赫赫震惊冥界。在几万年前,十三凶剑之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最后成了那个时代所有存活者的忌讳,再也没人愿意轻易提起。
那是空前绝后的杀戮史,因十三凶剑而死的亡灵不可胜数。
这十三剑分别是:天戮!地戮!人戮!绝戮!灭戮!亡戮!死戮!极戮!杀戮!湮戮!血戮!斩戮!影戮!
前三柄天、地、人三戮是凶威最盛的三剑,后面十柄剑则齐平,但每一柄都不容小视。
你身体内的血戮性好饮血,需要大量血液才能满足,所在之处常常伏尸百万。可自杀人,或影响持剑人杀人!
照现阶段判断,血戮的特性已经初步觉醒,那层血痂便是它役使你的开始,当你全身被血痂覆盖满时,你就成了它专属的杀人工具。”
一段骇人听闻的秘辛从莫老嘴中说出,果然,上古凶器的獠牙已经显露了出来。
“要怎么和它交流?”月听了莫老的话后,用了好一段时间才平复了复杂的心情,最后他似下了决心一般平静而又坚定的问道。
“什么?你想要和它交流?!”莫老很惊讶,摇摇头:“不是我打击你,十三凶剑为杀而生,它们虽有思感,却仅有最赤裸裸的杀意,它们比野兽更难交流,你最好不要做这春秋大梦。”
“至少要让它知道我的心意!”月精神一振,大喝道。